白褚寧:“……”
“假正經,累不累啊,頂著守正不阿的頭銜,不過就是懦弱無能的表現罷了。”
白褚寧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但又不得不承認黎疆的說對,埋在後山的都是他朝夕相處的同門,他怎麽可能不想為他們報仇?
但禦風仙門乃是名門正派,怎麽可能像魔族那般暴戾殘忍,為著一己私欲殘害他人性命,哪怕是利用黎疆報仇他心裡也是過不去的。
來禦風仙門這一遭,黎疆本想拿完東西就走人的,但現在他不想走了。
“你們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黎疆像個駭人的街溜子,在禦風仙門四處瞎溜達,嚇得所有人都躲起來,比當初的周遊還要甚。
他去布星閣拿了幾套內門弟子的服飾,慢悠悠的去了後山,見著那一小堆墳包,他忽的想起自己在北荒為顧卿然立的衣冠塚,都夠寒酸的了。
黎疆將那幾套衣服都扔進了火盆,還有自己那塊刻著蘭花的玉佩也一同丟進去,“沈師兄,穿著這身衣服,戴著這塊玉佩,去找我師尊吧,你們且等等我,到時你依舊是我師兄。”
陸灃悄悄的跟在他身後,鼻子酸酸的,這個魔頭還是有點善心的,但不多。
黎疆點燃幾根清香,背對他勾勾手指,陸灃就屁顛屁顛的走上前,“我現在是不是不能叫你黎師弟了?”
“最好不要。”
“……”
陸灃小心翼翼的蹲下去,“但是我也不會叫你魔尊的,那太狗腿子了,不符合我名門首徒的身份。”
黎疆添著火盆中的冥紙,“有事嗎?”
陸灃躊躇著,“有。”
“說。”
“雖然你成了魔尊,也殺了很多人,但我知道那些都是該死的人,你是不會濫殺無辜的,對吧?”
黎疆側目,“不用給我戴高帽,說吧,想保誰。”
陸灃不禁感歎,要不他就做得魔尊了,自己只不過鋪墊下,他就將自己的意圖都猜著了,說到底黎疆也是從禦風仙門出去的,那自己是不是還沾著點光的?
陸灃像個傻缺似的,竟然還覺得很自豪。
熒幕前的顧卿然連連歎氣,“這孩子,跟三阿哥似的,只會長高。”
陸灃知道黎疆對玄令宮恨之入骨,但是為了宋飛,他還是想試一試,萬一可以打動他呢?
“宋飛。”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黎疆回想下,此前的仙盟大會他在參賽名單上見過,當時還跟陸灃是對手。
玄令宮的。
陸灃見黎疆面色微變,趕緊解釋著,“是蒼羽派他來這監視我們的,但是他對我們特別好,楚師妹的病情惡化,他還特意回玄令宮給拿了珍貴藥材呢,他與蒼羽他們不一樣的!”
黎疆從他焦灼的表情和略快的語速中便猜出個大概,“是你小情人?”
陸灃臉刷的就紅了,趕緊背過身去。
對於這狗血的一切,顧卿然現在已經表現的很淡定了,自己與黎疆,俞少青與蒼羽,陸灃與宋飛,呵呵,究竟還有什麽驚喜是老子不知道的?
陸灃聽見黎疆起身,他也站起來,“可以嗎?”
黎疆挑眉,“叫聲魔尊聽聽。”
“……”
陸灃糾結的捏著衣角,“我叫了,你就會放過他嗎?”
“你不試過怎麽知道?”
陸灃四下看看,確定這裡沒有第三個人之後,用手背遮擋著,小聲道:“魔尊。”
黎疆表示很滿意。
陸灃羞愧難當,癟著嘴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
“為什麽?”
黎疆隻留給他一個背影,“本尊眼中容不下那些個成雙入對的。”
“……”
白褚寧和樂姝還在商議對策,黎疆如今上了山就不走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坐實了他們勾結魔族的謠言?那禦風仙門的百年清譽可就完全被毀了,如今又沒人敢得罪他,當真是左右為難。
黎疆若真為死去的人報了仇,他們定然以為是禦風仙門與魔串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白褚寧搞不懂,對於當初參與過的仙門,自己隻字未提,黎疆真的可以查到嗎?
第二天,陸灃告訴他們,黎疆去山後祭奠了沈玉澤,又為莫子山和雁菱兩師徒燒了紙錢,晚上直接宿在了滄瀾殿,樂姝柳眉微擰,“他就這般賴在這不成?”
陸灃拘謹的站在門口,要是他們知道自己還偷偷給黎疆送飯會不會氣的發瘋?
自打黎疆來了,整個仙門都鴉雀無聞,走上許久都見不得一個人影,那些玄令宮的人更是躲到暗處不敢吭聲,眾人嗟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啊。
那日黎疆正坐在滄瀾殿的台階上發呆,聽見山下傳來異動,他會心笑笑,終於來了。
他並未急著前往,在滄瀾殿閑適的躺了四五個時辰才起身,白褚寧正在前廳忙著接待,還納悶,這怎麽突然湧上來這樣多的人來尋求庇護呢?
千芙急匆匆趕來,見著白褚寧便迎上來,“白仙師,信中所言是否屬實?”
白褚寧被問的一頭霧水,“什麽信?”
千芙從懷中拿住密信,上面印著玲瓏山的印章,白褚寧將信將疑的打開,花正雅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信中說魔頭上了玲瓏山,逼問當初是誰參與審訊禦風仙門,花正雅在信中說,她受不得酷刑全都招了,並被魔頭一一記下,現下危急存亡之時,叫他們趕快去禦風仙門尋求庇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