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給了秦隨,隻留下了秦隨的劍。
[秦隨:劍與美人皆失。]
[前面的,是劍與老婆皆失。如果秦隨也像劍修一樣把劍當老婆的話,那恭喜他,大老婆小老婆都沒了。]
[雖然很慘,但真的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都在笑話秦隨,我的舟舟怎麽辦啊嗚嗚。]
最後再看了一眼什麽也看不到的江河,月色下江水閃著粼粼波光,沈惟舟與朝秦隨所去的相反方向而去。
“追!秦隨受了重傷,剛剛已經是強弓之弩,那小子又沒有武功,背著秦隨跑不遠的!”
“都給我追!殺了秦隨等著你們的就是高官厚祿,如果秦隨不死,那我們這次出來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
沈惟舟對身後的事全然無知,繼續朝著前面跑去,只是這次速度稍稍慢了下來,始終保持著一個能讓身後的追殺之人看到他的距離。
當然,他不是為了讓他們追上,而是為了讓他們視線內始終有“秦隨”。
他的死活只是順帶,秦隨才是幕後之人的目標。
所以“秦隨”必須一直在他背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惟舟又一次被逼停,而身後的人也直接圍了上來。
“你跑不了了。”
“把秦隨交出來,給你一個痛快!”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
沈惟舟聞言也不動了,轉身看著他們,輕輕扯起一個笑,成功讓來人變了臉色。
他隨手把裹的布帛扔出去:“哦?”
空氣中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被扔出來的“秦隨”上,然後又死死地盯住了沈惟舟。
沒有等他們再進一步,沈惟舟很有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縱身一躍。
就像一隻支離破碎的鷗鳥落入波濤洶湧的深淵。
“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雙向奔赴時間到!
第28章
沈惟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有些茫然。
眼前的環境十分陌生。
狹小的屋舍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屋裡的東西並不多,一切都透著陳舊和歲月的痕跡。
身下的床很小, 只能勉勉強強容下沈惟舟一人, 被褥被洗得發白,散發出一股陽光和皂莢混合的香氣。沈惟舟身上已經被換了一身有些舊的粗布衣裳,他穿著有些小, 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破舊卻乾淨的桌子上放著一籃野菜, 野菜被擇了一半放在那兒,像是主人隨時就回來。
沈惟舟起身下床,動作有些緩慢, 臉色蒼白得像是剛剛經歷過大病一場。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日被追殺之人逼到絕路, 沈惟舟見無處可逃, 自己又沒剩多少內力, 乾脆從懸崖邊跳了下去。
那處懸崖並不算很高,懸崖之下可以看見波濤洶湧的江水, 一望無際, 仿佛沒有盡頭。
沈惟舟當時其實是抱著僥幸的想法跳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兒。
但若是死了,那也就怪他命不好,或者是單純的水平不夠。
弈棋既出, 落子無悔。
但好在,他賭贏了。
從高處驟然落入水中的衝擊讓他直接失去了意識,他當時隻記得握住手中的劍, 對之後發生的事就再也沒了印象, 再醒來就是出現在這兒。
應該是被人救了, 不知道他順著江水流落到了哪裡, 是不是離江南更進一步。
……也不知道秦隨現在如何。
手邊沒有他的劍, 周圍也沒有人。
收斂下思緒,沈惟舟輕輕推開老舊的房門,木質的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一聲響。
陽光順著傾瀉到了沈惟舟眼前,沈惟舟微微闔眸,睫羽輕顫,白皙的肌膚在光下恍若透明,可以看見其上細小柔軟的絨毛。
一身粗布衣服,生生叫他穿出了公子如玉的風姿雅色。
也生生讓聽到動靜之後趕過來的人看呆了去。
來人是個男子,一身青衣,手上拿著書卷,看上去文質彬彬,應該是個讀書人。
他有些怔怔地看著沈惟舟,直到沈惟舟不適地蹙了下眉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作揖:“在下失禮了。”
“無礙。還未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沈惟舟微微頷首回禮,語氣溫和。
“不是我救的你。”青衣書生有些羞赧地搖搖頭,“是我二姐去河邊浣衣時把你帶回來的,當時你看上去就快……”
微微頓了頓,他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反而挑起了其他的話題。
“在下江慕白,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沈惟舟沉吟一下:“沈惟舟。”
江慕白了然地點點頭,目光仿佛不經意地掃過沈惟舟手腕和腳踝處的雪白,視線尤其在腳踝處停留了一下。
細瘦白皙的凸起處扣著血紅鳳凰扣,看上去讓面前的青年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艷色,更加穠麗惑人。
江慕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又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馬上收回視線,口中念念有詞著些什麽。
沈惟舟輕輕笑笑,問道:“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請問一下,令姐可在。”
“相救之恩,定當答謝。”
江慕白聞言語塞了一下,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二姐,二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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