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以舉國之力,和天下抗衡三年。
三年戰爭民不聊生,無數人死在戰場上,無數人又前赴後繼地上了戰場繼續拚殺。敵軍的補給源源不斷,秦國被包圍孤立無援。饑荒瘟疫蔓延在秦地,瘦弱見骨的孩童和婦人哭著送走父親夫君最後一程……曾經意氣風發的秦隨在城頭站了一天,而後大開城門,宣布歸降。
秦國最尊貴的帝君褪去冠冕,換下華服,著一襲普通黑衣,孤身一人穿過百萬伐秦大軍,來到盛空陽面前。
戰爭毀了他俊美的容顏,他的臉上疤痕交錯,但一雙狹長鳳眸依舊充滿鋒銳和冷意,像是彎月下引頸長嘯的孤狼。
他依舊是那個冠蓋天下的秦國帝君。
“善待我大秦子民。”
他殺出一條血路來到盛空陽面前,隻留下了這一句話。
秦歷延元十年,秦舊帝秦隨在三年戰爭之後,於歸降之日,一人一劍,自絕於秦都望京城樓。其舊部除戰死沙場者,悉數歸隱山林,不知所蹤。
自此天下一統。
原著完。
系統在來秦國的路上曾告訴過沈惟舟,劇情是既定的,不管是盛空陽還是他,都很難改變原有的劇情。
但命運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原本應該死於赴秦途中的沈惟舟安全到了秦國,不該來的姬衡玉也出現在了秦都……一枚棋子的落點改變足以打亂整個棋局,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劇情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這一盤以天下為局的棋,才剛剛開始。
……
張文遠聽到姬衡玉那一句輕看,頓時誠惶誠恐,連聲解釋自己並無此意。
姬衡玉不甚在意地一笑:“無妨。”
“若此人是秦隨的局,那本宮就將計就計,亂他心緒;若此人與秦隨無關,那這個時候能出現在秦王宮內宮的人……有趣,真是有趣。”
仿佛根本就不怕被人察覺,姬衡玉拊掌大笑出聲,俊美的臉上滿是興味,像是想到了極為好玩的事。
“把他帶回去,明日午時,讓他醒著跟本宮說話。”
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似乎救個人就跟救小貓小狗一樣,隨手便救了。姬衡玉吩咐完就拂袖而去,面上又恢復了晉國太子殿下應有的高華氣質。
張文遠不敢再多言,俯身行禮:“是。”
……
沈惟舟醒來的時候離午時還差一刻,嘴裡滿是苦澀的中藥味,讓他眉心一跳。
床邊有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背對著他,似乎是遇上了什麽難事,急得抓耳撓腮,直直跺腳。
“來不及了,這可怎麽辦啊……呀,你醒了!”
嘴裡碎碎念的小姑娘一轉身看見起來的沈惟舟嚇了一跳,旋即又反應過來拍拍自己長舒口氣,圓圓的臉上滿是驚喜:“公子終於醒了,再不醒奴婢可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沈惟舟怔了怔,隨即打量了一下周圍,溫和有禮地問道:“請問姑娘這是何地?”
圓臉小姑娘行了個禮:“奴婢秋琴,這是我家殿下暫住的地方。公子既然醒了那奴婢服侍您起身洗漱吧,殿下等您很久了,午時要見您。”
殿下。
沈惟舟抿了下唇,想起了他昨晚隨意扯的一個謊——他是晉國太子殿下帶來的人。
此處還是秦宮,秦國除了那位帝君外沒有別的儲君,也就是說在這個宮裡能被稱為殿下的也就那一人,晉國太子姬衡玉。
看來昨晚是姬衡玉救了他。
剛撒了謊正主就找上門來了,沈惟舟內心有點微妙,同時又不自覺地想到更多。
姬衡玉深夜不睡覺,在秦王宮亂逛什麽。
身為一國太子,親自出使秦國本就不該,又於抵達當日深夜在秦王宮走動,這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別有所圖。
【萬一人家失眠呢。】
系統打了個哈欠。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不管怎麽說,他昨晚救了你。】
【我的寶,人情債可不好還,你得想個辦法讓他也欠你的人情。】
“……我明白。”沈惟舟在心裡回復系統。
時間所剩無幾,拒絕了秋琴服侍的請求,沈惟舟讓她把衣服放下出去便可。
“秋琴,你說的殿下……是姬衡玉嗎?”
看著秋琴把衣服給他拿來放下,沈惟舟若有所思,還是問出了口。
“大膽,不可直呼殿下名諱!”
“嗯?”
伴隨著秋琴聲色俱厲的叱責而來的,還有一道清越的男聲。
沈惟舟抬眸看去。
姬衡玉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門口處,正帶著幾分好奇看向沈惟舟。
其一身雲錦白衣,容色清雋,氣質泠然如蓮花,讓人下意識生出好感,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這般出塵的人,只能默默遠觀,不可褻玩。
他揮揮手讓秋琴退下,自顧自地坐到沈惟舟面前,倒了一杯茶,把它遞給了沈惟舟。
“你認識本宮?”
沈惟舟垂眸盯著面前的茶,輕輕一笑,不接。
“不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姬衡玉不是省油的燈
他和秦隨一樣都以為舟舟是隻無害的小貓咪,然後被小貓咪舟踩在了頭上吃了一個又一個啞巴虧
小貓咪舟因為之前的經歷,以為他溫和待人就會有更多人喜歡他和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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