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看熊貓眼仿佛剛哭完喪一般的臉色,沈惟舟神色淡淡:“下一位。”
第二場:喝。
這下被派出來的紈絝聰明了,不跟沈惟舟比品鑒了,要跟他比酒量。
半刻鍾後。
“量……量你也不能喝!”紈絝歪歪斜斜地抱著一壇美酒,嘴裡不住地打著酒嗝,眼看著已經喝迷糊了。
沈惟舟白皙修長的側頸浮上一層微紅,面前的空壇子整整齊齊擺放好,烈酒散發出濃烈醉人的香氣,他卻始終眼神清明。
【你千杯不倒?】系統震驚。
沈惟舟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現在還百毒不侵。”
畢竟他現在身體裡就養著天下奇毒,所有進入他體內的毒素都會被黃鶴引融合,過量的酒精也算是毒的一種。
喝酒,這兒的人一起上也比不過他。
“下一位。”
第三場比定力。
根本不用比,對面紈絝看見寬衣解帶的美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沈惟舟溫潤如玉,君子端方,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會不舉吧?”紈絝看看沈惟舟的臉,眼神淫邪。
沈惟舟輕輕一笑:“確實。”
“下一位。”
第四場是賭術。
沈惟舟看著面前的骰子,微微犯難。
他不會賭。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告訴你有我在別害怕,但是很遺憾,我真的只會開彈幕。】
系統拍拍手,開始擺爛。
【你自己可以的,對吧?】
沈惟舟在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是真不會。
前三局的順風順水不過是因為對手輕敵還有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感覺就是一些小打小鬧,想來也是因為怕太過分了得罪秦隨。
但賭確實不是一個僅憑運氣的遊戲,更何況賭大小這種東西出千的手段實在太多,防不勝防,看那紈絝勝券在握的樣子就知道必是對自己信心百倍。
常年混跡大小賭坊的紈絝贏他個對賭術一竅不通的沈惟舟還不簡單?
沈惟舟並沒有狂妄到覺得自己什麽都會。
既然這樣……
眾目睽睽之下,沈惟舟面露輕嘲之意,漫不經心地拂袖,乍一看上去竟是比對面的紈絝還要紈絝。
“賭的話怎麽能沒有彩頭?”修長的手指拿起一顆骰子,姿勢極為熟練地將其扔入盤中,“賭大小,一局定勝負,彩頭……”
“三千兩。”
聽到周圍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沈惟舟不緊不慢地補上最後兩個字。
“黃金。”
整個大殿頓時嘩然,秦國的一位官員氣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前縫上沈惟舟的嘴:“三千兩拿去賭!!敗家子!敗家子啊!”
紈絝也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沈惟舟說了些什麽東西後差點一把將手中的骰子扔出去:“你,你你你,你你說什麽?”
“三千兩!黃金!你瘋了吧?你有嗎你!你怎麽不去搶!”
整個天下的錢貨流通仍是以銅幣為主,尋常人家一年收成能有幾十兩碎銀已是不易,沈惟舟開口就賭三千兩,還是黃金。
紈絝憋了半天:“你有錢?”
【我滴寶,你沒錢。】
系統和紈絝的聲音一前一後,沈惟舟側頰冒出小酒窩,反問系統:“那又怎麽樣?”
【?】
美人抬眸看向秦隨那邊,眉眼在燈下清晰而惑人,溫聲道:“陛下。”
所有人都朝秦隨這邊看過來,但帝王卻只看向美人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隔空而望。
熟悉感湧上來,秦隨看著那雙漂亮的眸子,莫名想起了他小時候養的那隻小奶貓,整天扒著他的衣袖蹭他,眼睛濕漉漉的,乖巧的模樣像極了在撒嬌。
“陛下,借點錢用用。”
“……”
系統連說好幾句乾得漂亮,秦國眾位大臣看上去是敢怒不敢言,燕國那邊則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秦隨居高臨下地望著沈惟舟,半響,擺擺手。
一箱一箱的黃金擺在綢緞上,明晃晃在紈絝和所有人面前攤了開來,讓人感覺自己在做夢。
老實說,那紈絝是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面,畢竟在這兒不如在賭坊裡自在,所以盡管他對自己的賭術很有自信,他還是遲疑了。
“要,要不……”
他看了一眼沈惟舟,又看了一眼秦隨,再掃一圈周圍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面前擺的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黃金上。
他咬咬牙,一閉眼,當場表演什麽叫強詞奪理:“比試怎麽能比吃喝嫖賭,不過是跟你玩玩而已,誰會當真,罪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賭有什麽意思?我大燕宗氏世代書香,君子六藝琴棋書畫你可敢接?”
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紈絝說服了自己,並開始慶幸自己沒傻傻地被騙三千兩。
三千兩黃金可不是什麽小數目,這罪臣之子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一看就是和他們一樣的紈絝,肯定是和他們家陛下合起夥來騙他的錢。
那紈絝最不擅長什麽呢?
想了片刻,他恍然大悟,把自己不會的都報了出去。
反正他只會賭,接下來的比試輸贏也與他無關,趁早把鍋甩出去才是最要緊的。
有人兜底,想都不想,紈絝就拿著自己的骰子退場了,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看了地上的黃金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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