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我就不回復評論了哈,怕忍不住劇透(頭頂鍋蓋跑路.ing)
第18章 壓歲錢
除夕這日皇宮甚為忙碌,趙斂病體未愈,所以得了太上皇旨意,能夠留在府上休養。
夜間,齊王府張燈結彩,卻還是少不了一些冷清。
趙斂坐在窗前的燭光下,手中拿著一樣東西摩挲;素蘭穿著新衣,將微冷的茶水換下。
“宴俊回來了?”說著,趙斂把手裡的東西放回木匣子裡,骨節分明的手一揚一落,掩上了蓋子。
“回王爺,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可要傳來書房一趟?”
“不必,讓廚房給他留好年夜飯。”
推開窗,一陣寒風灌進來,吹得燈罩內的燭火微微搖曳,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燃著。橘黃的燭光略顯孱弱,也能照見窗外飄著的白雪。
素蘭本想提醒風太寒,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隻道:“王爺放心吧,廚房已經留好了。”
宴俊跟隨趙斂之前飽受戰亂之苦,父母兄妹都死在前朝余孽手上,如今只剩他一個人了。幾年來,凡是除夕、清明等日子都會回去祭奠,府裡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背對著素蘭點點頭,趙斂垂眸,伸手將飄落在窗欞上的雪花拂落。
“今夜守歲的賞月銀三月,初一到初三當值的賞月銀一月,莊子送來的布匹......”
得了這麽厚重的賞賜,素蘭高興,只等謝恩了,王爺話音一頓,卻沒了下文。心裡有些疑惑,遂上移目光,看清面前光景後,也不由愣住了。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窗戶上,一個不速之客正跨坐在那裡。
阮朝青一手撐在窗台上,一手撩起長袍,一隻腳已經伸進屋裡,另外一隻還懸在半空。
“怎麽還有張桌子......”阮朝青低著頭碎碎念。
他旁若無人地跳進來,單手挪開擋路的方桌。屋內的主仆二人都沒說話,凝目注視著他的動作。
“喲,都在呢!”阮朝青抬起頭來,瞧見立在面前的二人,自然而然打了聲招呼。
不等兩人說話,長臂一伸將趙斂轉過身來,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半個身子倚在他身上,挾著人往房內走。
“怎麽不在臥房?我方才都沒找著你。”
人一靠近,趙斂便聞到濃烈的酒香味。酒香馥鬱,掩蓋了阮朝青身上清新的味道,並不會令人感到不適。
“去熬一碗醒酒湯來。”
趙斂聲音一響,驚醒了呆愣的素蘭,素蘭忙應是,福身離去。
“怎麽不跟我說話?”
阮朝青不滿,搭在趙斂脖子上的手一動作,將他的臉推到眼前來,皺著眉頭威脅道:“不跟我說話......就不給你壓歲錢了!”
兩人靠得極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對方身上,又淺淺納入對方的氣息。迎來送往,將空氣染得濕漉漉的。
趙斂鳳目低垂,恰能看清一雙微眯的桃花眼,劍眉上的小痣卻是不見蹤跡了。望著兩人幾乎相碰的鼻尖,內心像是沉靜的湖面泛起漣漪。微波陣陣,蕩入四肢百骸。
眼中的桃花眼慢慢瞪大,仿佛不可思議一般。
“不想要壓歲錢了?”
這是個醉鬼。
趙斂回過神來,被阮朝青晃晃脖子後,下意識伸手扶住他。攬上勁瘦的腰時,五指遲疑地蜷縮了一下。
“想要。”
趙斂轉過頭,避開這個醉鬼的目光。
阮朝青不放過他,又湊近一分,“想要什麽?”
面頰忽然被湊過來的額頭燙了一下,趙斂喉結滾動一番,嘴唇蠕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良久,在阮朝青即將再問一遍時,趙斂才發出聲音。
“想要壓歲錢。”
阮朝青仰著頭笑起來,地痞無賴似的繼續問:“誰想要?”
“趙斂。”
趙斂額角抽抽,將阮朝青放在軟榻上。想要抽身離開,誰知阮朝青單手勾著他的脖子不放,無奈,隻好挨著擠坐在他身邊。
炕桌阮朝青不扶,軟枕他也不靠,就倚著趙斂肩頭,伏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想要誰的壓歲錢?”
耳朵尖不自在地動了動,趙斂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回首瞧著阮朝青的眼睛,好像從中望見了漫天星辰。
“趙斂,想要阮朝青的壓歲錢。”
阮朝青高興了,大發慈悲放開趙斂,另一手大方地拍拍炕桌,示意趙斂坐到他對面去。
趙斂隻覺好笑,順著他的意思坐到對面去,然後就見阮朝青在身上找起東西來。
前襟內沒有,腰封裡沒有,阮朝青疑惑地看看趙斂,遂又低著頭從前襟找起來。
“真麻煩!”找來找去,終是從袖袍找出來,阮朝青氣衝衝地嘟囔一句,顯然對這身長袍很不滿。
趙斂早在阮朝青把胳膊搭在他身上時,就被硌了一下,卻不曾出聲提醒,面帶微笑地看他沒頭沒腦的模樣。
阮朝青手肘撐在炕桌上,另一隻手托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紅色荷包,炫耀似的在趙斂眼前晃了晃。
把炕桌上的花瓶移開,阮朝青打開荷包,一股腦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各式各樣的金裸子。
金裸子堆在一起,像個小山似的。
阮朝青兩指捏起一顆鯉魚狀的金裸子,伸長手放在趙斂面前,“這是阮朝青給你的壓歲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