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斂你等我一起回去!”阮朝青朝趙斂背影喊了一聲,這才跟雲驍走到一旁說話。
趙斂卻沒回他,劍眉輕蹙,顧自離開。
只是沒走多遠,一個小太監追上來了。
“陛下請王爺去東宮用早膳。”
東宮。
“去小廚房看看早膳可準備好了?”韓茹君在東宮的荷塘邊散步,見已經到了下朝的時候,差人去催膳。
催膳的宮人方才離開,一個小太監急步小跑過來。
“皇后娘娘,皇上讓奴才來傳話,齊王殿下一同來東宮用早膳。”
“知道了。”韓茹君轉頭吩咐貼身宮女,“你知道齊王殿下的口味,吩咐下去,再添幾道早食。”
宮女應聲離開,韓茹君也朝殿內走去。剛在桌邊坐定,正正好看見桌上擺著的松香百合糕。
“快把百合糕撤下去……”
“把什麽撤下去?”宮人來不及動作,趙宿竟是領著趙斂大踏步進來了。
韓茹君被嚇了一跳,很快鎮定下來,笑道:“百合糕涼了,臣妾著人重新做。”
“皇上來了怎麽不通傳一聲?”韓茹君嗔怪一聲,上前親自給趙宿取下披風。一旁候著的宮女有替趙斂解披風的,有去小廚房傳膳的。
“皇弟愛吃,是該重新做。”趙宿抻抻衣袖,坐到餐桌旁,像是話家常一般,“孤記得小時候南征王給皇弟做過,只不過恰好孤生了病,母后便把百合糕給孤吃了。”
聞言,韓茹君不著痕跡地瞥趙斂一眼,見他唇邊還是掛著溫潤的弧度,才坐到趙宿身邊,掩唇輕笑,“皇上和王爺感情好,南征王待王爺也是極好的。”
“是了,”趙宿接過宮女遞來的熱毛巾,隨意擦擦手後隨手丟進銅盆裡,濺起一圈水漬,“皇弟是南征王的眼珠子,南征王平日裡隨性慣了,唯有對著皇弟才能正經幾分。”
聽趙宿話中的意思,大約是方才在金鑾殿上看見阮朝青的小動作了,只是不等趙斂為阮朝青開脫,趙宿又開始憶往昔。
“皇后是不知道,皇弟也跟南征王親得很,當年若不是母后開口,孤恐怕還吃不上一口百合糕。”
說完,趙宿朗聲一陣笑,似乎想起當年的趣事很是開懷。韓茹君不知如何回了,隻用手帕掩著唇,遮去丹唇邊的僵硬,作出笑模樣。
“皇兄言重了。”趙斂隨著趙宿輕笑,隨後作慚愧狀,“臣弟當時年紀小,貪嘴,南征王再三叮囑臣弟要和皇兄一起吃,臣弟舍不得,倒是叫皇兄皇嫂笑話了。”
“你呀,打小就嘴精!”趙宿望著趙斂低頭的樣子,話音一轉,儼然是一位友善的兄長。
韓茹君趁機道:“皇上,可該傳膳了?仔細別餓著皇弟,瞧皇弟這臉色白得,該餓壞了。”
趙宿大笑一聲,一揮衣袖,端著精致早食的宮女們魚貫而入,很快為三人布好菜。
早膳用到一半,趙宿仿佛福至心靈一般,突然打趣一句:“皇弟跟南征王這般親近,若是南征王成家了該如何是好啊?”
趙斂筷子一頓,又聽趙宿對韓茹君說話。
“皇后改日請雲老夫人入宮說說話——朕可是聽雲驍說了,他心儀南征王已久,正打算擇日請人上門說媒呢!”
韓茹君面上的笑意險些掛不住,為趙宿布了一道菜,這才接茬道:“雲小將軍這......鎮北王恐怕不同意吧?”
“南征王同意不就行了?”雲崇武向來鬥不過阮朝青的。
後來趙宿又說了什麽趙斂想不起來了,只是走到宮門口,看見阮朝青倚在城牆上等他時,嘴唇囁嚅許久,他好像問:
“阮朝青,你到底會不會和我成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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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長命百歲
“青哥,我可以嫁給你嗎?”
“阮朝青,你到底會不會和我成親?”
他看到阮朝青呆住了,拘謹又慌張的站著,這一幕似乎和來香酒館那天重合了。
“王、王爺千歲!”
直到面前的人誠惶誠恐地跪下,趙斂才發現他看錯了,面前的人只是個偷懶的士兵罷了。
趙斂自嘲地笑笑,他當真是魔怔了,竟連阮朝青都能認錯。
士兵惶惑不安地跪著,額頭後背都是冷汗,生怕齊王發落了他。
“可看見南征王了?”
“回王爺,南征王和於都尉一道離開了。”
趙斂朝等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一腳踩在矮凳上,朝車夫道:“去京郊大營。”
車夫一揚馬鞭,向城門口而去。
馬車行到離京郊大營不遠處,一陣昂揚的馬蹄聲響起,不消片刻漸漸減弱。
等馬車轉過岔路口,坐在車轅上的宴俊朝裡面稟告道:“王爺,前面是南征王和雲小將軍。”
聞言,趙斂怔了一下,掀開車簾往前面看去。
今日有個好天氣,陽光打在殘雪上,馬蹄踩在陽光上,起落間帶起紛紛雪花。
阮朝青和雲驍騎術了得,打馬快奔,一個比一個肆意,一個比一個張揚。
忽然好像雲驍揚聲說了什麽,阮朝青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乘著北風,盡數飄到後方,同意氣的背影一道,刻在人心上。只是施刀的師傅好像並不熟練,拿捏不好輕重,弄得人心裡細細密密地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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