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強烈,味道越刺鼻。”
安德烈聳聳肩。
羊駝又問:“你要夢想嗎?我分你一個?”
安德烈笑笑:“好啊。”
“殺了厄瑞波斯。”
“不。”安德烈懶得理它。
阿斯慢吞吞地走進巷子,仍舊低著頭,他像被霜打了一樣,遠沒有當時開門那個生機勃勃的樣子。
跟在阿斯後面的那個男人進巷子前快速掃視了一圈身後,才跟著進去,安德烈看見他把西裝掀起來,去拿東西。
於是安德烈加快了些腳步。
他進到巷子口,巷子那頭的阿斯一半身子在光亮處一半在暗處,車水馬龍的喧鬧聲剛衝進他的耳朵,身後三步外有個男人正對著他的後腦杓舉槍。
安德烈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阿斯本就低著頭,而街上的喧鬧蓋過了口哨聲,他並沒有聽到,但男人聽見了,他迅速轉身,槍口對準安德烈,認清來人罵了一句操,轉身再想去找阿斯,阿斯已經到街那邊去了。
男人又罵了一句:“發什麽瘋,少耽誤我乾活。”說著要繼續跟過去。
安德烈已經走了過來,出聲叫他:“算了算了。”
“‘算了’?你他媽什麽東西?”男人覺得這話簡直不可思議,他把槍塞回腰後,懶得理他,準備出巷,一隻腳剛踏到光下,就被一陣力拽了回來。
安德烈等趔趄的男人站穩:“算了吧,他已經棄權了。”
男人顯然上了火,他拔出槍,一瞬湊近,抵在安德烈下巴:“滾開。”
安德烈轉頭看羊駝:“今天為什麽我總是聽到這種話?”
羊駝認真地回答:“因為你是肮髒的豬玀,下等的生物,存在於本屬於我們的土地。”
安德烈:“……”
他舉舉手示意沒有敵意:“真的不能算了嗎?”
“你是不是有病?”男人的耐心消磨殆盡,剛剛還看著安德烈跟空氣說話,“我早告訴法比奧不能相信你,不忠的野狗……”
男人握槍的手緊了緊,食指在扳機上動了動。
安德烈垂下頭看著晃來晃去的槍口,又抬起眼睛:“我勸你,不要拿槍對著我,會死的。”
男人對上他的眼神,幾不可視地顫了一下,轉而更加發狠,眉頭緊皺,咬著牙齒:“你敢威脅我?”
就在一瞬間,安德烈側過頭,子彈貼著他的發梢飛過,安德烈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扭轉卸力,奪來松開的槍,另一隻手臂反擋,順勢掐住他的喉嚨。
形勢逆轉。
安德烈死死地掐著他的脖子,男人呼吸不上來,直翻白眼,試圖攻擊安德烈的拳不痛不癢地打在安德烈身上,毫無效果。安德烈另一隻手握槍頂著他的太陽穴:“你猜怎麽著,我從來不失手。”
男人意識開始模糊,持續地白眼,安德烈松開了他,朝後退一步,槍對著他的腦袋。
而剛能呼吸的男人臉憋得紫紅,發出長長的乾喘聲,努力搏回空氣。
安德烈把項鏈上的硬幣取下來,蹲在男人面前,翻著兩面給他看:“這是遊戲幣,亞特蘭大遊戲城的,我的最愛。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是皇后面,你就活,如果是玫瑰花,你就死。好嗎?”
男人因為氣喘上來了,咳嗽了一聲。
安德烈自顧自當他同意:“好,那就開始吧。”
他用拇指彈起,伸手接住,握上手掌,抬眼看男人。
“緊張嗎?”
男人乾咽一下:“……賭徒。”
安德烈笑笑,要打開手掌,男人連連出聲:“等下!等下!……”
安德烈停下來。
男人盯著安德烈的手掌,額頭上滲出汗:“你為什麽要管他?”
安德烈反問:“你為什麽要殺他?”
“他會打拳,還不聽話。”男人抬頭,回答得言簡意賅。
“所以呢?”
“等他發達了,這裡的事捅出去,”男人盯著他,“會有很多麻煩。”
安德烈笑了下,意味不明地說:“哦,真是有遠見。”他大概已經明白了,毛頭小子想立功,為上分憂,自己做主,出來表現表現。
“不過被你給毀了,這麽好下手又乾淨的機會再沒有了。”男人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又為什麽管他?他給你付錢了嗎?反正給你錢你什麽都乾吧,你可是連小孩都殺的人,我聽說你以前賣過,所以果然路邊撿來的狗都容易……”
“理由就是,”安德烈站起來,“我覺得沒那個必要。”
“放你媽的狗屁!你應該守我們的規矩!”
安德烈滿不在乎地挑挑眉毛:“起碼現在你和我,要守我的規矩。”
他張開手掌,男人竟然一下閉上了眼睛。
沉默。
男人緩緩張開顫抖的眼皮,看到安德烈盯著手掌心的皇后,朝他滿不在乎地笑了下:“今天是你幸運日。”
安德烈轉身朝巷口走去,把槍扔在地上。
羊駝仍舊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頹然坐在地上的男人,才跟上安德烈:“你賣過?厄瑞波斯知道嗎?”
安德烈咧嘴一笑:“扯什麽淡。”
“哎,說真的,你有什麽把柄在厄瑞波斯手裡吧?”
“為什麽這麽問?”安德烈的手機響起來,主管讓他趕緊回去站崗。
羊駝趴在他頭頂:“你能一拳揍死厄瑞波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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