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得去。”安德烈說,“就算你們都是超人、怪物、神、天王老子,都無所謂。”他望向風的眼神一層一層鍍上冷冽的霜,“我會把他救出來,我這個人說到做到。”
站在門口的洛斯這時候插了話:“你自己肯定不行,你需要幫手。”
跑過來的阿普舉起手:“我可以一起去!”他說歸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安德烈轉過身,靠在欄杆上,手臂搭在上面,眼神挨個掃過面前的人,笑起來,叼著煙告訴他們:“這我來安排。”
***
勒戈雷在翻閱面前的匯報冊,百忙之中他抬起頭,問對面的魯基烏斯:“他呢?”
“聽說最近跟馬歇爾走得很近,昨天晚上還一起去喝酒了。”
勒戈雷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索性把面前的冊子一把扣上,問道:“他想怎麽樣?”
魯基烏斯摸摸眉毛,不大在意的樣子:“艾瑞卡這個人你也知道的,天真、理想、脾氣又強,他對什麽感興趣的話,你關也關不住他。”
“我沒打算關他,我只希望他別壞事。”
“那應該不至於,我聽說,”魯基烏斯神秘兮兮地往前湊湊,“馬歇爾那邊更警惕,覺得艾瑞卡可能會把他們‘完美的安東尼’帶到溝裡去,甚至有人說艾瑞卡是你派過去的。”
勒戈雷來了點興趣:“怎麽說?”
“我們的‘好朋友’安東尼這個人你也知道的,出生高貴,從小精英教育,但天賦平平,所以壓力大,有點浪漫化,這兩年為了承擔聯盟的期望,努力地學做個大人。但是聽說最近常和艾瑞卡出遊,據目擊者稱,”魯基烏斯一臉八卦,“兩個人同遊博物館、戲劇院,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知音難覓,知己難尋,安東尼甚至翹掉了一場報告會跟艾瑞卡去公園劃船、釣魚,興致上來了,當眾拉起了小提琴。”
勒戈雷稍有些驚訝地聽完,然後喜不自勝地笑起來:“真的?”
魯基烏斯歎氣,也笑起來:“我知道早晚安東尼忍不下去配合聯盟,只是沒想到誘因會是我們的艾瑞卡。”
勒戈雷高興了:“好兆頭啊,好兆頭。”他站起來,去衣帽架前拿下長風衣,“你跟我出去喝一杯,他媽的辦公室憋死了。”
“遵命老板。”魯基烏斯跟著站起來,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在勒戈雷身後走出去。
走出大樓,勒戈雷便掛上招牌笑容,他人高腿長,風度翩翩,灰色圍巾襯著他英俊的臉,他向看過來的人微笑。穿過後花園的小徑上,還碰到了來參觀的小學生,勒戈雷蹲下來和他們合影,幫一個小孩子戴正他的帽子,目送他們離開,才邁腿向反方向走。
勒戈雷瞥了一眼魯基烏斯的耳釘:“打的什麽東西?”
魯基烏斯說:“紀念一個朋友。”
“你背上的傷怎麽樣了?”
“還能忍。不過追殺的訊號是越來越強了。”
勒戈雷笑起來:“死亡天使我還沒見過。”
魯基烏斯哼笑一聲:“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時一個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最靠前的那個一臉懊惱,似乎在後悔沒拉住這個人。
魯基烏斯湊近勒戈雷耳朵,告訴他對面人的來頭:“伊特·馬歇爾。”
勒戈雷點點頭,轉向這位馬歇爾,友好地伸出手:“你好。”
馬歇爾眉頭一抽,仰起臉,不接他的手,相當囂張地朝旁邊偏了偏腦袋:“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一個保鏢終於上來勸了,沒兩句就被馬歇爾打發到一邊,馬歇爾自己朝旁邊一個涼亭隔間走了兩步,轉過頭蔑視著勒戈雷:“過來。”
勒戈雷聳聳肩,走了過去,魯基烏斯跟在他身後。
馬歇爾不滿道:“我只找他。”
魯基烏斯照舊笑眯眯的:“那可不行。”
於是保鏢們也跟進來一個。
馬歇爾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翹起二郎腿,抬眼鄙視地掃掃勒戈雷,口氣相當不屑:“你叫那個艾瑞卡·卡尼亞滾遠點。”
勒戈雷也不坐,手甚至也沒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來,看了他一眼。
馬歇爾繼續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算盤,我們兄弟倆見多了,貪錢的、貪權的,我們什麽沒見過。”他跳起來,一步逼近勒戈雷,他比勒戈雷低一個頭,仰著臉鼻子幾乎要貼上來,伸出一根手指著勒戈雷的臉,繼續說,“別以為我哥脾氣好你就不知道好歹,像你們這樣的底……”
“你他媽給我閉嘴。”勒戈雷說。
馬歇爾和他的保鏢愣住了。勒戈雷此人相當有氣質,三分像文人,三分像軍人,之所以能在眾多競選人中脫穎而出和他的好皮相分不開關系,但他近看氣場要強得多,並且不誇張地說,有種冷酷的意味。
而馬歇爾,顯然剛剛才意識到這點。
他還沒反應過來開口,勒戈雷朝前走了一步,肩膀猛地撞擊了一下馬歇爾仰起的臉,馬歇爾正要伸手摸摸鼻子,他的臉就被一隻冰冷的手鉗住了,那手迫使他抬起頭,他只能抬眼看著可怕的勒戈雷。
“廢物,你跟誰說話。”
保鏢要上前,被魯基烏斯擋住,魯基烏斯總是如此笑眯眯,說:“放心,不會把他怎麽樣的。”
勒戈雷沒打算讓馬歇爾再說話,他捏住馬歇爾的臉,罵他就如同灌進去:“所以,你這種廢物就是你哥會輸、聯盟會輸的原因。你他媽一事無成,這麽大年紀跟在你哥屁股後面撿屎吃,混個鳥名號在這棟樓裡招搖撞騙,人人賣你一張臉,你還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蠢貨,來跟我說這些,你去打聽打聽,就連你哥,你聯盟的長官,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的,你是個什麽東西,耍威風耍到我面前。狗東西,叫兩聲現在就踢你滾到你哥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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