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沈山南身上發熱出汗,他又給擦手擦腳。本來兩人中間有段間隔,見對方實在難受,他心一橫,湊過去避開傷口抱住他,伸伸腿夾住他的腳。
不知是漢子長得晚還是夏知之天生就這樣,他爹娘都不矮,輪著他時卻有種“小巧玲瓏”之感,比沈山南矮了小半個頭。
這倒不是說他太矮,他目測自己約有一米七多,多喝牛奶還能進步,一米八應該不難,若娶個姑娘回來,也是搭的很。
可惜粗看沈山南絕對是超過一米八五……恩……鬼知道他少年時期明明應該營養不良的,怎麽還長成這樣了?!難道練武的效果真的這麽好?
其實他們是那個什麽、微博很火的叫什麽黃金搭配?完美身高差?夏知之努力伸腿,給正了正冰袋,雖然理論上顛倒了,但是我也不計較嘛,挺好挺好。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夏知之先醒——這身體比他原來的健康多了,偶爾熬一次夜無傷大雅,許是穿越帶來的福利,原本落水帶來的頭痛也早就消褪。
只是稍一動作,沈山南便跟著驚醒,倏地感覺身邊有人,肌肉瞬間緊繃。而後遍入四肢百骸的暖意又讓他眩暈,隻覺身邊有個暖烘烘軟蠕蠕的東西,唏嗦著在動。
意識漸漸回籠,殺氣被一點點小心收斂起來。
夏知之也發覺不小心把他吵醒了,摸摸他的頭,攏攏被子,示意他繼續睡,道:“還早呢,可以再睡一睡。”
論警覺性,夏知之未必比得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身,現在腦子裡都是憋不住了要噓噓,哪裡還顧得著背後發涼什麽的。
他下了床,找到夜壺,與那個孔洞面面相覷,陷入了迷之沉默。
記憶裡是怎麽用的來著.......他準頭怕是不夠啊,擱地上對著噓會不會漏出來?!難道拿在手裡?難道擱在地上然後半蹲著???
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夏知之抹了把臉,捂著弟弟醞釀好一會兒,雙頰飛起兩片薄紅,羞澀回頭:“南南,你要不要噓噓?”
沈山南再回床上時,原本沉默的態度變得更“……”了。
冷硬的省略號簡直要在他臉上實質化。
實在是他從未有過這種被人偷窺小解的經歷,即便夏知之現在是他名義上的“丈夫”,甚至比他還像個小哥兒。
這兩天沒吃什麽東西,解放完生產力還吃了好大一口豆腐的夏同志隻覺一身輕松,躁紅著臉洗手,兩步一蹦跳回床上去,喊寇思找冬衣。
結果寇思沒把衣服帶來,他親娘氣勢洶洶過來了。
“娘?”夏知之見過他娘的手段後總覺得氣短,忙坐起來招呼。
好在重彩從不曾對兒子擺過重臉,掃了眼原本睡在床裡面、現在已跪著的沈山南,溫柔問:“身體好些了?”
夏知之打個激靈,乖巧的蹭他娘的手:“好多了,頭不暈了,也記起不少東西。”
重彩大喜,把他揉進懷裡好好疼了一番,又狀似隨口問:“你怎讓他睡一床?莫非不生氣了?”
夏知之先軟儒的嬌嗔一聲:“娘~”,而後被自己抖了三層雞皮疙瘩,定了定神:“當然不生他的氣,我記著是這人救我上來的呢。”
重彩不置可否的“哦?”一聲,目光掃過沈山南,卻不含半點溫度。
沈山南繃緊脊背。
夏知之雖沒有穿越過來就能秒懂人眼中三百六十種情緒的“福利”,但也不是什麽完全讀不懂氣氛的人——再怎麽說也混過職場,就算情商不高,智商還是有的。
於是他抬起頭,面含羞澀、雙目朦朧的問:“娘,他不能睡一床?你要帶走他麽?”
沈山南看不見他的表情,聞言手指微緊。
重彩反問:“你不願?”
夏知之不說話,蹙起眉可憐兮兮地看她。沒有人能拒絕這張臉,沒有人!
重彩果然氣樂了,敲他腦門:“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是不是?”
夏知之反應很快,慷慨道:“不會!不可能——娘親最重要,南南以後也是要孝敬你的!他要是惹你生氣,我就罰他!”
重彩被他逗的貼心,笑著:“小機靈鬼,就會哄你娘,以為我聽不出你那點小心思?”
她又歎道:“兒大不中留,娶了媳婦胳膊肘就不向著我啦,我這做娘的能有什麽法子?只是你這番護著他,焉知人家是否領情?”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山南身上。沈山南依舊跪的端端正正的,垂著頭,啞著嗓子:“沈山南必不敢忘。”
重彩盯著他老一會兒,沈山南沒有抬頭,避免對視——他好像一直這個姿勢,不論是對重彩,還是對夏知之。
夏知之意識到這點,微微皺眉,心裡發悶,忍不住去扯他娘親的袖子。
重彩摸摸他的頭,道:“我原本不欲讓你卷進這事端,然而你性子淳樸,不知人心可怕,娘是怕你被人害了還傻傻的替別人說話,你莫要怨我。”
夏知之一愣,忙搖頭。
重彩轉向沈山南,語氣微微緩和:“我知你無辜,亦知你有難處,這些年過得不容易。然而知之是我兒子,你這番利用情有可原、我意卻難平,你報仇心切,山莊可以為庇護,卻不能為你所用。”
她頓了頓,摸著夏知之的頭繼續道:“索性你既然已經嫁進來,知之瞧著也喜歡,我止涼山莊還不至於連個人都護不住。隻盼你行事自行注意,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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