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徐楓風流成性,表面端方君子,私底下卻無比好色,與內門中數人也有曖昧之情。
他想要研究禁地破綻,便專門去哄騙無權無勢、家世薄弱又性格單純的外門女弟子,既可以滿足一己私欲,還是為了摸石頭過橋,確認這樣冒險不會被發現之後,再與美貌的合歡宗聖女一起去禁地尋歡,想要“找找刺激”。
呂輕輕聽得渾身顫抖,將掌心狠狠掐出鮮血,而原本畏縮的柳家管事,思及家中如珠如寶的大小姐,也不禁怒從心來。
“好,好一個徐楓!”掌門氣得胡須翹起,“此人不配為我天命宗之人,即刻除名!”
葉行止反而最為淡定,隨手擊出一道靈力,乾脆利落把徐楓弄死,再抽出魂魄,扔給青陽道長。
徐楓的師尊也未曾想到他是如此下作之輩,此時更是心中驚愕悲痛,羞愧欲死。當著演武場眾人之面,青陽道長也毫不猶豫,將其魂魄放入魂燈內施法點燃,烈火驀然嗞嗞灼燒,徐楓透出靈魂的慘叫聲若隱若現。
這魂燈不點個九九八十一天,實在說不過去。
青陽道長不護著弟子,事情就好辦得多,柳家管事也認可他的懲戒方式。他絕不願自家大小姐與這種敗類結契,天賦再好也必死無疑!
隨即葉行止轉身看向呂輕輕,平淡道:“你想死嗎?”
呂輕輕的眼神已不再麻木無光,她氣得胸腔起伏,不僅為自己,還為她無辜受騙的好友。她眼眶通紅,聲音隱隱顫抖:“葉長老,弟子愚蠢,犯下大罪,但我不想死,卻也不怕死,隻願傾盡全力除去腹中魔種!”
葉行止頷首,語氣倒是和緩幾分:“桀驁不馴的魔種,此刻也只是小小胎兒,要聽親娘的話。你無需求死,一心念著想要它死即可。血脈相連的意念越強,接下來便越好行事。”
呂輕輕用力點頭,看也沒看她身邊癱倒的僵硬屍體,一時間竟也忘了葉行止予她的威壓恐懼,流著淚咬牙切齒:“髒死了,真髒,與你親爹一般無二的穢物,臭不可聞的髒東西,從老娘肚子裡滾出去!!!”
那刻骨的恨意,在血脈中震顫的厭惡與反感,顯然驚動了靈性極強的胎兒,令呂輕輕腹中疼痛欲裂。她臉色慘白,細瘦身形搖搖晃晃,腹中溢出絲縷魔氣,卻強撐著堅立不倒。
葉行止冷靜瞧著,覺得時機將至,便淡淡開口:“青陽,你來助我。”
當著演武場全員上下,青陽道長顧不得攥緊那盞魂燈,低歎一聲飛身而來。
徐楓有本事私闖禁地,便是因為,青陽道長最為擅長封印與禁製之道。諷刺的是恰好在這時,青陽是最合適不過的助力人選。
青陽從袖口掏出一枚純白玉戒,低聲唱誦,繁複咒文層層疊疊現於白玉之上,迅速變大化作一圈禁製陣法,將葉行止與呂輕輕套入其中。魔氣的外泄戛然而止。
此時此刻,魔種的消息早已傳出天命宗外,修仙界中有無數雙眼睛看向此處,那一道道磅礴渾厚的神識,盡數凝於呂輕輕身上,更添幾分壓力,甚至有人在用水鏡共同觀看,唯獨不敢碰上葉行止一片衣角。
霍澤同樣站在禁製圈外,敏銳感受到許多看不見的視線在打量他,威壓極強,堪稱肆無忌憚。可霍澤卻不知從何而來。
他面上不動聲色,只是若有所思般低聲道:“這樣好像孫猴子給唐僧畫了個圈。”
葉行止當然聽見了,即刻扭頭好奇問:“孫猴子是誰?”
霍澤周身的壓力頓時一松,那些肆無忌憚的視線猶如潰獸般逃逸。他輕輕笑了笑:“是我家鄉那邊有名的話本。還有很多其他故事,以後我跟您慢慢說。”
葉行止點頭應下,心中無端生出一絲期待。他對霍澤身處的神奇世界很有興趣。
修煉近乎千年,狐妖書生的精怪話本他是看過不少,但星球宇宙……葉行止還從未聽過如此新鮮之事。
而霍澤摸摸雪白狐裘,被無比陌生的安全感籠罩著,垂眸不再作聲。
葉行止與霍澤說話時也沒閑著,站在呂輕輕身前,解開捆仙繩,順便替她遮掩了不少打量目光。眼看她原本纖細的腰身迅速膨脹,天命宗為弟子特製的法衣也硬生生撕裂,皮膚上爆起無數黑色青筋。
一隻氣息陰森的嬰孩腳印,緩緩出現。
就是現在。葉行止轉手拿出一把玉扇,動作極快,扇尾挾著強悍靈力,直直擊向她與胎兒臍帶相連之處。
氣球膨脹似的肚子迅速癟了下去,伴隨著若有似無的慘叫聲,呂輕輕腹部驀然滲出汩汩黑血。而無邊無際的陰暗魔氣,在青陽設下的封印圈內轟然爆開,猶如滾水翻騰,轉瞬間連二人的身影也看不真切。
但那魔氣也隻與葉行止僵持數秒,便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消失殆盡。
玉白純淨的扇骨此時通體漆黑,原本空無一物的雪白扇面之上,有張稚嫩男嬰的小臉,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不合常理的誇張弧度,又好似是憤怒驚懼,暗含威脅。
這詭異的畫面令現場氣氛依舊凝滯,眾人後背發涼,頓感毛骨悚然,好在葉行止顯得安然無恙,這才稍微松快些許。
呂輕輕已經重傷脫離昏迷,幸運的是性命無礙。
得知徐楓真面目,她的心志反而變得極為堅定,逼出魔種異動時遭臨身體劇痛,也咬牙聽從葉行止的話,以親母身份竭力打壓遏製,讓葉行止行事方便不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