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得到祁追遠承認的孩子就多達12個,其中三個是她的正妻所生,其余都是這些Omega男妾的產物。
“不用,”祁淵依然沒有進去的意思,“我來是為了要監控,龍寅追殺X-39的監控,拿到了我就走。”
“哦,你那天去二院就是為了這件事?為什麽想到查這個?”祁追遠依然驅散了男妾們,隻留下林梨一個人依然跪坐在她膝邊,精致單薄的鎖骨窩恰好成了她的煙灰缸。
“父親的生辰快到了,城中卻突然出現未知品種的感染者,難道我不該關心嗎?”祁淵理所當然道。
“你若是關心父親,當初就不該跟那小子私奔,父親受傷你得付最大責任。”祁追遠沒有一點打算借監控的意思。
“是啊,”祁淵並不否認什麽,“承擔責任總比逃避好,對吧?”
“厚臉皮這一點倒是始終未變。”祁追遠道。
“誰叫我是父親最寵愛的孩子呢?”祁淵微笑。
“換做是我的話,就不會把那稱作是‘寵愛’,”祁追遠緩緩摸著林梨的腦袋,“關在溫室裡,一點風雨都不讓碰,你知道那是什麽嗎?那是在養一隻乖巧聽話的寵物。”
這話直白到難聽的程度,但祁追遠很喜歡看人被激怒的樣子——那些人在她面前,即使氣到七竅生煙,也不得不強擠出諂媚的神態,卑躬屈膝地臣服,人類這樣卑賤的醜態讓她覺得很有意思。
“我是寵物的話,”但祁淵並未被激怒,只是走了進來,一直走到祁追遠跟前,“姐姐頂多只能算一柄精心打磨的兵器,為家族開疆拓土。
“大哥的話,是父親培養的一顆收買人心的棋子,二哥呢,是被養廢了的廢物,”祁淵慢悠悠地補充道,“按照姐姐不把人當人看的觀點,我們一家似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祁追遠不得不抬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再一次,她感到這個私生子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大,像一座孤峭的山峰,投下深沉的陰影,高純度的龍血叫他即便只是站在那裡,也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息。
況且他變得如此沉著冷靜,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過去的影子。
林梨像是被嚇著了,嚶嚀一聲就往她懷裡鑽。祁追遠反而按住他的頭,脊背挺直地站起來。披在身上的罩衣滑落下去,露出了強壯精悍、遍布傷痕的軀體。一些半透明的黑色鱗片覆蓋著她的皮膚,呈現出蛇腹一般光彩流離的紋路。
“姐姐,”祁淵又親昵地喊了一聲,仿佛剛才的齟齬從未發生過。他彎腰拾起林梨身上的軍裝外套,溫柔地替祁追遠披上,“我帶了不少人過來,都是值得信賴的手下,如果想維護玄城的安寧,這些人一定派得上用場。”
能維護安寧,反之,也能破壞。話音之外的威脅,祁追遠怎會聽不出來。她任由祁淵幫自己扣上紐扣,沉默了半晌,又掏出一支煙。
祁淵殷勤地幫她點了上煙,打火機搖晃的火光中,祁追遠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張與父親年輕時十分相像的臉,啞著嗓子問道:“你能給我想要的幫助,是不是?”
“當然,”祁淵彎起嘴角笑了一下,終於系好了最後一顆紐扣,“姐姐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交給我。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守護父親留下的事業。”
“你的誠意我收到了,”祁追遠吐了口煙氣,在繚繞的煙霧中眯起眼睛,“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就算拿到監控,你也查不出什麽。”
“怎麽?”
祁追遠道:“5月8日凌晨,沒有任何監控拍到可疑人員的行蹤。”
“是麽。”祁淵並沒有感到意外。
整個玄城路面的監控都抓在了龍鱗手裡,這也意味著兩種情況:要麽是的確沒有被拍到,因此也無法判斷當天凌晨X-39的行蹤;要麽是祁追遠對他有所保留,知道某部分真相卻不願意告訴他。
“因此我判斷龍寅在說謊,”祁追遠道,“在龍寅提供的路線圖上,至少有兩個監控探頭運轉正常,就算龍寅能夠避開監控,難道那個十四歲的女孩也能?”
“等一下,”祁淵有些奇怪,“她有十四歲?”
從身形看,她約頂多十一二歲,第二性征也不像發育了的樣子。
“骨齡測出來十四歲。”祁追遠聳了聳肩,“也許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呢,常有的事,對吧?”
“既然X-39能在龍寅手下逃跑,有避開監控的能力也不奇怪,暫時還不能判定龍寅一定在說謊。”祁淵道,“我需要親眼確認一下監控。”
“林梨,你去把監控拷貝出來。”祁追遠揚了揚下巴,前一秒還柔弱無骨的林梨立刻站起來,一路小跑地去執行命令,輕輕替他們帶上了門。
“為什麽要調查這件事?”林梨走開後,祁追遠重新問了一次。
“受了朋友的委托。”祁淵道,“另外,出於我個人的好奇:龍寅和他的親衛隊,如非緊急情況,絕對不會離開老爺和夫人身邊。這個女孩一定具有某種特殊性,才會讓龍寅親自動手追捕。”
“說實話,我也感到好奇,另外,還有些惱火。”祁追遠眯起眼睛,“他們擁有特權太久了,已經傲慢到目空一切。”
“可惜不能把龍寅捉來審問。”祁淵附和道。
祁追遠就像是在等他說這句話,忽然得意一笑,“誰說不能?”
她似乎很愉悅,步履輕快地走到那個背對門口的X型刑訊架,仿佛一個魔術師正要揭露她精心準備的魔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