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沒事了。”風饒雖然是個Beta,聞不到味道,卻很擅長讀空氣,確認一行四人都無大礙後,他驅散了其他人,對祁淵道:“怎麽又打架了,不是說很安全的嗎?”
“意外。”祁淵捏了捏眉心,另一隻手在包裡摸索著什麽。
“我警告你啊,不許喝死神藥劑,”風饒加重了語氣,“幾天前才剛喝過,你不要命啦?”
卻見祁淵從背包裡摸出了一隻玻璃罐子,罐子裡裝著五顏六色的兔子軟糖。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仍在暴躁狀態的祁淵旋開蓋子,往嘴裡倒了一堆軟糖,面無表情地咀嚼著。
“我給你開幾支鎮定劑吧,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祁淵不置可否,問道:“葉盞在做什麽?”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是麽。”祁淵笑了笑,“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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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盞耐心地等到天黑,他不會蠢到大白天就飛出去,那無疑是給飛船的導彈提供了一個活靶子。此時他的每隻翅膀都長到兩米多長,並且身上隱約出現一些英招的特征。
他並不擔心這些症狀,只要理智不受影響,感染症狀會慢慢地消失,這雙翅膀也會自行萎靡脫落。
葉盞坐在床邊,搗鼓右手腕上的銀鏈,這些天來他已經確定,無論通過怎樣暴力的方式,都沒有辦法把鐐銬解開。如今唯一剩下的辦法,只有強行把手抽出去。
他可不會什麽縮骨功,想要讓手脫出銀環,只能掰斷自己的手骨。
誠然,這會造成巨大的疼痛,並且有可能留下殘疾,但是葉盞權衡之後,覺得這點代價是值得的。通過和風饒閑聊套話,他已經大致弄清了目前所在的地域,只要脫困後迅速找到醫生,那麽他的右手還有救。
葉盞先是嘗試著掰了下拇指,饒是他這麽能忍痛的人,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就在他猶豫之際,忽然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想要進來。
被家具擋住,他進門的意圖一時沒能成功,於是又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像是暴風雨前的幾聲悶雷。
“風醫生?”葉盞試著叫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嗎?”
同時,他再也顧不得猶豫,捏住自己的右手使勁一掰。
回答他的,是轟然一陣巨響。
如遭爆破,衣櫃、五鬥櫥、小方桌全部飛了出去,金屬防爆門重重地撞在牆上,幾乎變形。祁淵雙手插在口袋裡,還維持著抬腳踹門的姿勢。
葉盞一呆,仿佛看到一隻霸王龍破門而入而該死的這已經是2323年了世界上為什麽還會有這樣不科學的事情發生?!他下意識將報廢了的右手從手銬裡抽出來,從枕頭下摸出了玻璃碎片。
是的,玻璃碎片,他僅有的武器,仿佛冷兵器時代的步兵,隻身面對一個熱核彈頭。
他相信祁淵同樣對自己的造型感到驚訝,因為男人先是有些驚訝,接著露出了一個頗有興味的笑容,側了側腦袋,脖子發出嘎啦的聲響。
“你想去哪裡?”
葉盞立刻朝窗邊躍去,比他更快的是一陣狂風,砰地拍上了窗戶!緊接著祁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迫近,五指就要掐住他的咽喉,葉盞後跳堪堪避過,握著玻璃的左手順勢朝前一劈。
祁淵這瘋子竟然根本不知道躲避,尖銳的玻璃劃過他的胸膛,卻發出了刺耳的劃拉聲,那觸感根本不是血肉之軀。他手中的玻璃完全粉碎,祁淵卻仿佛根本沒感到痛楚,葉盞一愣,下意識地後退,貼在牆上,然後一個側身翻滾躲過了他的拳頭。
那拳砸到牆上,發出的卻是金屬碰撞聲,牆壁凹下去一塊,祁淵卻根本無知無覺,扭過頭來看他,雙眸赤紅仿佛沸騰的岩漿。
“等等!你瘋了!”葉盞冷汗都下來了,“冷靜一點好吧?!”
“為什麽要逃跑?”祁淵啞聲問道。
他沒有動,葉盞卻靈敏地感到一絲不對,迅速避開原地。下一刻,他身後的衣櫃被狂風掀倒,整個地散了架。
這時他們已經完全換了個方位,祁淵在窗邊,而葉盞在門邊。
果然還是要往外逃!葉盞立刻做出決斷,被什麽人逮住也比留在這個瘋子身邊好!
比他的思維更快,一陣狂風襲來,快要報廢的房門就要合上,卻又砰的一下被彈開。原來葉盞就地拾起了一條椅子腿,擲了出去,恰好卡住了大門。葉盞速度快如鬼魅,眼看就要跟著鑽出門,忽然感到後背一疼,祁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逼近,抓住了他的翅膀!
該死,如果沒這雙礙事的翅膀,他已經溜出去了!葉盞慘叫一聲,作勢痛得要倒地,祁淵抓住他翅膀的手果然遲疑地松開了一下。他抓住機會,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回轉過身體,從袖子裡抖出一把銀亮的小餐刀。祁淵立刻伸手來抓他的左手,想要憑蠻力壓製住他。
而這正中葉盞的下懷——自從被抓以來,他一直表現得柔順而軟弱,這讓祁淵錯估了他的實力。而現在,被英招感染後,他的肌肉力量大大地增強。此消彼長,葉盞頭一次沒有躲閃,反而迎著祁淵的拳頭上去,強行格開他的手,把那柄閃著銀光的小餐刀插入了祁淵的脖子。
他看得清清楚楚,祁淵脖子上可沒有覆蓋龍鱗。
可惜祁淵還是避開了一點,餐刀隻插中了他的側頸,也沒傷及重要血管,出血量小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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