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身後幫腔,喊得比誰都響:“強盜!狗屎玩意兒!”
“筆記沒了,被燒了。”凌景隨手把幾頁燒焦的殘片丟了過去,“你要的話你拿去,我已經不需要了。”
葉盞一看那黑不溜秋的幾頁紙,快要背氣過去,祁淵連忙幫他拍了好一會兒背才緩過來。他腦子一熱,已經殺了過去:“操.你媽的凌景,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老娘今天非殺了你不可!”南枝跟著來勁了,正要躥上去,被祁淵眼疾手快地提溜住後衣領,另一隻手卻沒能拉住葉盞。
“對、對不起,是我燒的!”樂銘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護住凌景,“你說不能被壞蛋拿到,所以我就燒掉了,但是沒關系,我已經把筆記……”
“轟——”
正在這時,廚房的窗戶被炮彈轟擊,炸起耀眼的火光,祁淵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撐起風障,將眾人從爆炸中保護下來。
這一炮威力驚人,半幢樓都被炸了個洞,幸好南枝用簸箕抖出了點沙子,將樓板固定住,他們才沒被埋在廢墟中。
外頭亮堂堂的光照進來,只見百十架戰鬥機懸停在外,還有一架大型飛船,正在緩緩靠近,飛船上伸出黑洞洞的炮口,正冒著滾滾濃煙。狙擊槍的紅點對準了他們的腦門,異能的光從四周亮起,有人拿著大喇叭,在聲嘶力竭的喊著什麽,防空警報烏拉烏拉叫個不停,樓板都震得嗡嗡作響。
凌景只在乎他們差點一炮殺了樂銘,殺心再起,藍天下那個巨大的灰色陰影蒙受他的召喚,像一場大霧降落下來。霎時間,成百上千的警衛失去了意識,失去控制的戰鬥機在空中一歪,直挺挺地栽了下來,像是被風暴送上高天又無端墜落的魚群。
祁淵頭痛地嘖了一聲,用風將戰鬥機和大型飛船托起,送到了遙遠的城外。他爛攤子收得太過順手,以至於好像在和凌景打配合一般。
瞬間天朗氣清,城市裡也沒有一點聲音,搖搖欲墜的房子仿佛與世隔絕的孤島,連風都吹不進這緊張的氣氛裡。
樂銘甚至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只知道上一秒還非常恐怖的敵人,轉眼間就被送走了。
不過遠處的敵人被排除了,近處的敵人卻殺了過來,葉盞掂量著手裡的刀子,“想好怎麽死沒有?”
“你可以試試看,”凌景寸步不讓,“我今天必須帶樂銘走。”
空中的巨大夢魘回過頭,凌景的態度強硬不容拒絕,葉盞身後的祁淵和南枝都冷下臉來,擺出迎戰的姿態。
就在情勢一觸即發之際,樂銘忽然道:“你放開我。”
凌景一怔,“什麽?”
“我是說真的,你先放開我。”樂銘的語氣同樣堅定。
凌景松開了手,失落地垂在身側,“我不明白為什麽。”
樂銘看到他受傷的眼神,有些於心不忍,“我不想看到你們打起來,葉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他……”
“那就不打。”凌景爽快地答應了,轉頭看向葉盞,“你知道可以傷害到我的手段,我不會回手。愛怎麽折磨你隨意,但不能殺我——留下這條命,我還有事要做。”
“你死了就能把筆記換回來了嗎?”葉盞冷笑,事到如今筆記根本回不來了,他只是無能狂怒,非要抓個人祭天泄憤。
“不動手?”凌景拽著樂銘的手,“那就留到下次。我要帶樂銘走了。”
他拉了一下,樂銘卻站著沒動,嘴唇囁嚅著,很小聲地說:“那個,我想留下來……”
凌景完全聽清了,難以置信地質問道:“為什麽?你不要我了嗎?”
葉盞簡直想仰天大笑,聽聽,這是什麽戀愛中的蠢貨說出的話,不可一世的凌景變得如此失魂落魄,他必把這幕拍下來嘲笑他一萬年。葉盞剛掏出手機,就被祁淵提著領子拎回來,“你也給我安分點。”
“不是不要你,就是我、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配站在你身邊了……”樂銘本來說話功能就沒怎麽恢復,一緊張更是話都說不完全了,手輕輕地去推凌景。
“什麽不配?你到底哪裡不配,”凌景的心痛到刀絞一般,嘶聲道,“是我配不上你吧?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找到你,我讓你受了十年苦,是我不配!”
“你不要這樣……”樂銘嚇得後退一步,凌景卻只是逼上來將他按在牆上,“我、我還有事沒有處理,有話要對葉盞說,就暫時留下來,不是不見你了,你冷靜一點……”
Alpha失控的信息素將他完全包裹,他本能地無法說出抗拒的話,隻想臣服於Alpha身下,樂銘急得汗都出來了,終於崩潰地喊道:“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待一會!”
他爆發出的哭喊讓凌景終於停下來,臉上的神情很受傷,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甚至顯得有些可憐。
意識到把自己的Omega嚇壞了,凌景用了好幾個呼吸平複住情緒,低聲問道:“只是暫時不見對麽?”
“對。”
“我以後還會來找你。”
“好。”
“給我一個承諾。”凌景的手在他的後頸摩挲,“我想要一個標記。”
腺體的位置被摸到,樂銘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顫,腳趾蜷了起來。他主動撩開後頸的頭髮,將腺體獻給他,“嗯。”
最先的觸感是一個溫柔的吻,然後是有些濕潤的舔舐,犬齒咬破皮膚,留下一個深深標記。凌景一路從後頸吻到樂銘的嘴唇,手插入發絲間,與他交換了一個綿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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