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昭的嘴巴剛剛憤怒地張開,就從中探出一截觸手,他立刻翻了白眼,不省人事。
觸手咕湧翻滾,聲音低沉:“去青崖沃土,去找那個叫越秀的女人,是她買走了林荒筆記。”
“我明白了。”葉盞頷首,“我會放過你的種子,金色的火焰不會燒到孔昭身上。”
“呼呼……這好像和你剛才放的大話不一樣啊,只要我的血脈存在一天,就一定會回來復仇……”
“大概我只能做50%的好人吧。”葉盞聽著大禮堂中傳來的怒吼和咆哮,在那裡祁淵正受到不公平的審判,“他們總不能指望天神下凡幫他們解決所有麻煩,他們也不配得到永遠的安寧,還是好好活在恐懼中吧。”
事實證明,災難中翹首盼來的不一定是救世主,也有可能是惡棍,惡棍大殺四方揚長而去,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第76章 最後的逃亡(上)
◎等我八抬大轎回來娶你。◎
這是第三天, “落日廢墟號”升上高空,飄浮在雲海之上,頭頂的天藍得純粹透徹。
葉盞完美度過了發情期, 還收獲了一個百依百順的情人,上一次活得那麽滋潤,可能還要追溯到躺在媽媽的子宮裡。
此刻他正趴在床上, 享受祁淵的全套按摩, 溫熱的手掌賣力地在他身上揉捏,力度掌握得剛剛好。
“癢, 別摸我腳心……”
祁淵聞言松開, 但仍握著他的足踝不放。葉盞的腳偏窄, 腳背很直,可以看見青筋的脈絡, 腳底有薄薄一層繭, 只要輕輕摸過, 腳趾就會癢得蜷縮起來。
“別看了, 昨晚沒把你踩舒服嗎?”葉盞撐起身子,轉過頭看他,張開嘴,“啊——”
祁淵從旁邊果盤裡拾起一顆葡萄, 精準地丟到他嘴裡。
葉盞快準狠地叼住葡萄, 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嚼吧了兩下, 才覺得哪裡不對。他剛醞釀出一點不爽,祁淵的手已經遊移而上, 輕輕揉捏他酸痛的小腿, 接著是大腿——拜他所賜, 內側還敷著膏藥,稍微一碰就火辣辣地疼。
“你說你是不是禽獸?我看你就是禽獸,”葉盞的臉埋在臂彎裡,嘀嘀咕咕的,“我發情期沒理智,難道你也沒有?就算我要你不會拒絕嗎?你平時不是拒絕得可歡了嗎?”
“你知足吧,”祁淵捏了把他布滿青紫指印的腰,“外頭買個我這樣的Alpha,起碼得花等重的黃金。”
嘿,蹬鼻子上臉了還,葉盞瞪了他一眼,“輕點捏,疼死了,你是螃蟹精變的吧兩隻手都是鉗子?”
說到這個,祁淵的確有些抱歉:昨天到最後他的確有些失去分寸,再加上葉盞蓬勃的逃跑欲望,他不得不牢牢地箍著他的腰按著他的背握著他的腳踝手腕,才能把他圈在自己的領地裡。
昨天兩人都很上頭,也沒感覺怎麽,隔天早上葉盞就緩過勁了,掀開被子一看,謔,瞧那那紅的青的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祁追遠抓去上刑了!
於是晚上祁淵一回來,主動幫他按摩賠罪。
按著按著,祁淵的臉就貼在了他的肚皮上,吐息間灼熱的氣流也噴在那兒,叫他一陣陣發癢。
“我讓你躺下了嗎?”葉盞斜眼看他,還有這新手爸爸趴孕肚上聽寶寶心跳的姿勢算怎麽回事?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祁淵不僅不放,還得寸進尺,握住了他的腰。
“……”葉盞低頭,只能看到他頭頂的黑發,有些蓬松凌亂。兩根角似乎比過去更長了些,已經不能完全隱藏在發絲裡。
自從著家夥吃了化肥一樣瘋長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祁淵了。好像只有最初幾年,他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孩子毛茸茸的頭髮,發旋朝左,每一根都烏黑發亮。
他一直都很努力地活著,可是卻不剩下多少年了,這樣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這樣用力跳動的心臟,很快會變成冰涼的屍體,被當成不祥之物迅速燒成灰燼。這兩天葉盞總忍不住去想,林荒筆記中記載的“死而複生”,會不會是真實存在的?
見葉盞久久不說話,祁淵也沒有堅持,“不想說也沒關系。”
“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畢竟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葉盞說,“不過在那之前,先去給我倒杯水。”
“嗯!”祁淵立刻跳下床,去給他倒水,心裡反覆咂摸著“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句話,無法自抑地揚起微笑。
他往水裡摻了點葡萄糖,又切了兩片檸檬掛上去,把水端到葉盞跟前,喂他喝了。臨時標記後,他對葉盞產生了許多難以言喻的新奇情感,想把他當成幼崽一樣藏進巢裡,又想把他塞進兜裡走哪都帶著,想替他扛起一切重擔,又想要侵犯和佔有……就連看他吃飯喝水,心中也會湧起巨大的滿足感。
葉盞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懶洋洋地掛在他懷裡,在他耳邊問道:“你知道我最初學到的狩獵法是什麽嗎?”
“什麽?”祁淵莫名其妙地問。
“陷阱,四歲的小孩都可以輕易完成。只要往陷阱上放上美味的食物,”葉盞親昵地攀著他的肩膀,手腕不著痕跡地一抖,一個微型針頭滑出衣袖,落入他的手中,“獵物就會心甘情願地死在你手上。”
多年的狩獵經驗給了他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他沒有猶豫一秒鍾,呼吸也沒有亂一下,迅速將針頭扎入了祁淵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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