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琮久板起臉,壓低聲音,嚴肅道:“我問你,謝霄是不是真的跟傳聞的一樣?”
步陽一愣:“傳聞是指?”
“都有。”明琮久回憶了一下,卻想不起來太具體的傳言了,隻好道,“你想到的都算。”
步陽皺著眉想了想,遲疑道:“將軍並不好女色。”
明琮久面上一僵:“女色?”
步陽點頭:“傳聞將軍在軍中養了數十個姬妾供他取樂,都是假的。”
明琮久:“……”
他想問的是謝霄是不是真的跟傳聞那樣殺人如麻喜歡折磨人好不好!
步陽自覺想明白了關竅,又貼心地補了一句:“軍中都是一群糙漢子,將軍也看不上,殿下不用擔心。”
明琮久:“……”更擔心了好吧。
但人家話都說到這了,他再說自己想問的是別的也不大好,於是乾脆閉嘴,只是幽幽歎了口氣。
下次問事還是別太婉轉了。
步陽號完脈,又在屋裡坐了會,便拎著醫箱起身離開,去了書房。
“將軍。”步陽拱手行禮。
“說過很多次,我早不是將軍了。”謝霄放下手中的信件,抬眼看向步陽,“怎麽樣?”
“殿下身體無礙。”步陽捋著胡子,“還有一件事,是和將軍有關的。”
謝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說。”
知謝霄不喜廢話,步陽斟酌片刻,道:“我同殿下說將軍並不好女色。”
謝霄眉心一跳,眯起眼看著步陽,有些不悅:“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
那瞬間步陽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心下一驚,立刻解釋:“是殿下問起。”
第5章
聽到是明琮久主動問的,饒是謝霄也有點驚訝:“為什麽?”
步陽捋著胡子,老神在在的樣子讓他的話多了不少說服力:“殿下金尊玉貴,自是忍不了丈夫心有二心。”
謝霄:“……”丈夫?
別人不知道詳細情況,他跟明琮久自己還不清楚?
“不可能。”謝霄篤定道,“我跟他之間,只是各取所需。”
步陽一愣,想起方才明琮久的聽完他的話後唉聲歎氣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看謝霄的眼神猶如看渣男。
他深深看了謝霄一眼:“將軍,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謝霄:“……?”
看他皺著眉一臉不解,步陽歎了口氣。
感情的事,不是他這個外人能置喙的,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若是將軍把握不住,那……二殿下那般姿色再找第二春也不是什麽難事。
自認看破一切的步陽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離開了。
謝霄看他那戚戚的模樣,隻覺得明琮久有毒,好好一個人在他那呆了一會腦子就出問題了。
當然這口鍋明琮久本人是不知道的,他這會正對著元寶,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經過治療已經傻得沒那麽厲害了。
畢竟明天還要出門,他是真不想跟在謝霄屁股後邊傻笑。
元寶只知道謝霄找了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大夫,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麽神,只是扎幾針,二殿下人就清明這麽多!
“相爺對殿下可真上心。”元寶笑得滿臉褶子,看上去像個大包子,“這娘娘和將軍廢了大功夫也沒找著能治好殿下的神醫,這才成婚半月,相爺就找著了,可真厲害。”
明琮久臉上還是笑的,心裡卻是萬馬奔騰、龍吟虎嘯、呼天搶地——
別再給謝霄貼金了這事跟他屁關系沒有!
為了防止元寶在“謝霄是個大好人”這種奇怪妄想中把自己洗腦,明琮久不得不再創造一回“醫學奇跡”,把人從感動中拉出來:“我有事想讓你去做。”
聽見明琮久有吩咐,元寶更開心了:“殿下有什麽吩咐?”
明琮久朝他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兩句。
元寶聽完,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卻沒多說什麽,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
明琮久以前傻,經常連肚子餓都不會說,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揣摩著明琮久的需求,這還是第一次從明琮久那得到什麽命令,還挺開心的。
第二天,明琮久還賴在床上睡覺,謝霄就過來把人挖了起來。
明琮久抱著枕頭,一臉困頓地問了時辰,頓時有點暈:“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元寶在一旁無奈地笑:“殿下,不早了,相爺已經下朝回來了。”
明琮久這才注意到謝霄身上穿的並不是朝服,而是換了件絳色織銀雲紋錦袍,同色腰帶系在腰間,當真是風流倜儻、氣度無雙。
想了想,他問道:“你這是要去相親啊?”
謝霄:“……還沒睡醒?”
“嗯。”明琮久揉揉眼,抱著抱枕又往床上倒。
謝霄見狀後退半步,一擺手,跟著來的小廝麻溜地過去撈起人,給他洗漱。
明琮久被人從床上扶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不習慣被伺候,隻好乖乖接過東西自己動手。
工作被搶,小廝又轉去拿明琮久的衣服,他挑了幾件出來遞到謝霄面前詢問他的意見。
明琮久立刻用不解的眼神看那小廝。
他的衣服,問謝霄幹嘛?
謝霄也沒細看,隨手指了一件,小廝立刻跟元寶一起伺候著明琮久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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