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瑱堯端起茶的手一僵,但不敢得罪謝霄,只能放下茶盞,目光轉向明琮久,端出一個親和的笑容:“明日母妃在郊外辦百花宴,請了京城內不少佳人才子,母妃讓我親自來給二皇兄送請柬,還望二皇兄賞臉。”
聽見他的來意,明琮久眼睛一亮。
百花宴!
書中男主在這個宴會上大放異彩,博了一個大才子的美名,第一次入了太子的眼,是他升官路上一個很重要的節點。
他之前還愁不知道劇情走哪了,這不,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來了。
於是明琮久衝明瑱堯露出的傻笑瞬間多了幾分真誠,連他那五顏六色的造型都覺得順眼許多。
“既然請柬已經送到,我就不叨擾了,明日我會派人來接皇兄,告辭。”他說完這話又衝謝霄拱拱手,飛快離開了。
謝霄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明琮久:“你很喜歡四皇子?”
明琮久坐到明瑱堯方才的位置上,請柬往桌上一拍,轉手拿了旁邊碟子上的桂花糕塞進嘴裡,含含糊糊道:“他挺多姿多彩的。”
謝霄難得讚同了明琮久的話:“是挺多彩。”他說著,目光落到那張請柬上,“你真要去?”
“人家要來接我欸,還是得去的。”明琮久又撚了塊桂花糕吃,覺得噎得慌,視線在謝霄那盞茶上停了片刻,委屈地開口,“我渴。”
謝霄:“忍著。”
“過分,不喝你的。”明琮久撇撇嘴,伸手就要去拿侍女準備給明瑱堯的茶盞。
謝霄一擺手,一道掌風直接將茶盞甩到地上,“啪”一聲,瓷器碎片和水瞬間濺了一地。
明琮久眼睛瞪圓了:“你這人怎麽這樣?”
“髒。”謝霄道。
“都沒喝,髒什麽啊!你就是龜毛!”明琮久說著一把撈過謝霄手邊的茶盞,咕咚咕咚就喝了。
謝霄皺起眉:“想喝,讓她們再上,不差這口。”他說著頓了頓,眉心皺得更緊,“而且茶是要品的。”
“我高雅不起來。”明琮久放下茶盞,又吃了一塊桂花糕,這才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這次百花宴有很多熱鬧看。”
謝霄收回目光,淡聲道:“你也是他們準備的熱鬧之一。”
“我知道。”明琮久無所謂應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場宴會上還有個小小的鬧劇,就是皇子調戲參加宴會的貴女,淪為京城笑柄。
而那個皇子就是二皇子,也就是明琮久本人。
考慮到原身的情況,這件事肯定有貓膩,而且八成出自太子或者明瑱堯其中一人之手。
因為後面這事傳到皇帝耳朵裡,皇帝勃然大怒,皇后因為管教不嚴被罰禁足三月,后宮也是一陣動蕩。
謝霄掀起眼皮看他:“知道你還去?”
明琮久笑嘻嘻把謝霄的話還他:“那不是更有意思。”
謝霄臉上終於帶上點笑:“我跟你一起去。”
明琮久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好。”
有謝霄這尊煞神在,能擋小人!
想到這他心情更好了,拿走最後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開開心心回了房間。
他的情況元寶還不清楚,看他樂呵呵的以為他恢復到以前那個傻樂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明琮久不知道謝霄到底是什麽個打算,便也沒提。
但這個煩惱謝霄很快就給他解決了。
下午謝霄帶了個人來,那人須發皆白,臉卻很年輕,一身白衣飄飄,立在那有自帶一股仙風道骨。
明琮久跟他大眼瞪小眼,最終不可置信地轉向謝霄:“你不會想說我以前是鬼上身,經過大師做法已經好了吧?”
“仙人”嘴角抽了抽,隻好上前自我介紹:“在下步陽,是個大夫。”
明琮久松了口氣:“一看就是養生大佬。”
步陽無語:“天生的。”
因為這仙風道骨的模樣,很多患者都當他是修煉有成才能返老還童,在民間還有個“神醫”的稱號。
是真的那種神。
聽他解釋,明琮久也忍不住點頭:“你看起來像能活死人肉白骨。”
步陽剛想說自己沒那麽能耐,一旁的謝霄忽然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治你,醫術好壞根本無所謂。”
他說著衝步陽點點下巴,轉身離開了房間。
步陽過去把門關好,回到桌旁坐下,拿出脈枕:“殿下,請。”
明琮久奇怪地看他一眼:“謝霄沒告訴你情況?”
步陽點頭:“殿下就當請個平安脈。”
明琮久聞言跟著坐下了。
定期體檢做得好,長命百歲沒煩惱。
號脈時步陽也沒閑著,嘴上跟他說著謝霄交代的事:“這種病也不是三兩天能好的,殿下平日裡偶爾露出端倪可以借治療一說蒙混過去,但次數多了,難免惹人生疑。”
明琮久“嗯嗯嗯”地應著,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你跟謝霄很熟啊?”
步陽點點頭:“在下曾在軍中行醫。”
明琮久立刻就懂了。
謝霄當丞相之前其實是武將,估計步陽就是他軍中的軍醫,至於他一個武將為什麽會跑來當丞相,書裡倒是沒提太多。
見他陷入沉思,步陽以為明琮久是要問點比較私人的事。
畢竟謝霄特地找他過來,說明謝霄對二皇子這個新婚妻子也沒那麽傳聞中那麽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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