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茭白不僅魚草有了,還可以偶爾緩緩蘇凌吃辣的腸胃,茭白清炒口感就很不錯。
喂完雞鴨魚兔後,蘇刈又瞧了下院子門口那片空地上。
那裡種著從山上挖的蘭花,看著長勢還行。
原本的花骨朵也沒受遷移影響,正含著露珠吐蕊,空氣中浮著淡淡清香。
小雞吃完雞草後,蘇刈帶著小黑,讓它把小雞趕入竹林裡。
一群小雞不願意離開熟悉的老巢,總想繞過小黑跑回院子。
但是小黑領了命令,執行起來完全不顧它們之間的過命交情。
它毫不留情地把想要逃跑的小雞叼在嘴裡,直往竹林裡丟。
小雞執拗不過,不情不願到了竹林後,才發現了新天地。
一掃鵪鶉縮頭氣勢,各個展翅撲騰埋頭抓竹葉,忙著細細嗦嗦捉蟲子。
小雞第一天下放竹林很順利,蘇刈還是叫小黑盯著點,畢竟竹林裡還有能傷小雞的竹葉青。
等蘇刈忙完這些瑣碎雜事後,蘇凌也洗漱好了。
他背著半背簍蒜頭,扛著鋤頭興衝衝喊蘇刈去種大蒜。
蘇刈見他興致高也沒阻攔他,蘇凌身子薄,適當的農活也能鍛煉下身體。
他自己也從屋裡找了個背簍出來,把堆在院子外的草木灰鏟入背簍裡。
草木灰在這個季節種蒜做底肥做好不過。
蘇刈問了三伯娘種蒜大概的要點,三伯娘還叫他平日多囤點草木灰做肥料正好。
大蒜生根發芽前不能用生糞,加上入秋天氣溫差大,墊草木灰還可以保溫起到殺蒜蟲的作用。
在土上撒一層草木灰還能防止土塊結板,大蒜冒芽也輕松些。
一般村裡人在門前屋後種點大蒜,方便隨時摘來做菜。
大頭的大蒜地一般都選得較遠了點,畢竟豐收挖大蒜的時候又不重,種遠點也沒關系。
但蘇凌家的地除了門口院子一塊小地外,基本都是靠山較遠的地方,種哪兒也沒得挑。
蘇凌一路背著半背簍大蒜,扛著鋤頭倒是走得氣喘籲籲。
他本想撂挑子讓蘇刈背,但路上遇見大黑夫郎。
大肚子都背了一背簍豬草,他也沒好意思放棄了。
等兩人到山邊地裡的時候,山下梯田梗上已經很熱鬧了。
雖是非農忙時節,但村裡人習慣了早起,此時也下地做工了。
這塊地之前是荒地,還多虧史青雲的福,現在兩人不用開荒。
蘇刈拿著鋤頭把地再松一遍,把地整細整平後,再一行行掏土溝,叫蘇凌插大蒜頭。
大蒜根系淺,土要整細才好扎根。土溝也不能掏深了,否則大蒜不好冒芽,等來年扯大蒜頭的時候也不好**。
土溝也不能掏太淺,不然天氣冷後容易凍壞。
不過淺了也沒關系,到時候在鋪上一層稻草保溫。
蘇刈按照三伯娘說的,耕深不能超過鋤頭,兩行間距適當留寬點,這樣陽光足長勢好。
蘇刈刨好土溝後,便把背簍裡的蒜瓣用小竹籃裝著,和蘇凌一起往土溝裡插蒜瓣。
一籃子雜亂無章的蒜瓣被整齊有序地一顆顆插在土溝裡,一個個站得乾脆利索像是嗷嗷待哺的芽崽,看著就很舒服。
尤其是插完一條土溝,蘇刈重新起溝順便把前面插好的土溝鋪上細土。
一條複一條,沒多久荒土上就起上了一條條整齊的壟。
蘇凌看著很有成就感,已經想到大蒜豐收的時候了。
兩人快要種完的時候,三伯娘找來了。
三伯娘家裡花生曬幹了,早上給蘇凌家送去發現人沒在家。
她朝山上一看發現兩人身影,便猜到了可能是在種大蒜。
她看著大蒜地刨得壟溝分明,直誇蘇刈能乾,做什麽都一學就會。
昨夜,兒子給她說蘇刈不喜歡蘇凌,她笑罵人家小兩口你一個娃子看得懂什麽。
現在親自看看,兩人種地插蒜,那跟村裡新婚小夫妻走哪粘哪的新鮮勁兒沒什麽區別。
她看兩人之間就差那麽一步了,定是卡在哪裡兩人心裡都有數。
按蘇凌的性子,旁人勸說是沒用的,蘇刈是清醒的也不用旁人指點,可能就看蘇凌的意思吧。
但是聽她兒子說蘇凌都收了蘇刈的嗦丟石,也不像不考慮的樣子。
不過小兩口的事情外人是看不明白的。她看這兩人也急不慌,日子也過得踏實,就差一個名份的事情了。
三伯娘只打量了下兩人神情就專心插大蒜了。
入秋後看著農閑,但是只要找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要開始收拾苞谷地,開春好方便清地挖土。
需要挖土種些能過冬的菜,還要趁天氣好進山撿些乾柴火過冬,還得燒些木炭換錢。
她做工的時候就很專心,不像二姑說說笑笑喜歡嘮嗑,手腳麻利插得快,期間偶爾回頭看下蘇凌插的大蒜。
有時候見蘇凌插得密了或者牙尖兒沒擺正就出手指下。
這時候不苟言笑自帶壓迫,一貫散漫的蘇凌終於知道狗剩為什麽這麽怕他娘了。
三伯娘種起地來簡直按著尺板精確來的,歪了斜了一點都不行。
雖然沒開口訓他,但是他每插完一個蒜頭都怕三伯娘回頭檢查,說他又沒插好。
不過好在蘇刈跟在他旁邊,見他沒注意沒插好的,都會順手給他重新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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