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葉做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挺麻煩,首選葉面和藤尖兒上的莖絲需要用手一點點撥掉,如果熟練的話,一扯拉起一片莖絲,不熟練的話掐爛了葉面和藤都不能剔除乾淨,也會影響口感。
剔除莖絲後需要泡在水裡,不斷揉搓葉面使之口感軟和,去出澀汁,口感清爽是暑夏家常菜。
“沒想到南瓜葉你做的挺好吃的,軟和清香很下飯。”
“二姑教的。”蘇刈看了他一眼道。
蘇凌已經習慣了蘇刈這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找人問什麽或學什麽了。
“這南瓜葉也是二姑家的?”
蘇凌說的時候夾了另一個肉菜,小段肉質香辣軟糯,入口即化,舌尖只有意猶未盡的遺憾,於是又夾了一筷子,吃得一臉驚歎。
“唔~這個也好吃!”
被牢牢抓住味蕾的蘇凌,又試探夾了一筷子肉丁辣椒的菜,脆脆有肉質彈性嚼了幾口後有韌勁兒,也很是不錯。
“好吃。”
蘇凌吃的額頭冒著細細汗珠,花椒和辣椒將唇角熏的紅潤,對於喜歡吃辣的蘇凌這簡直是通體舒泰。
蘇刈瞧著蘇凌眼角眉梢的滿足,辣的額頭出汗卻一副酣暢淋漓得勁兒的饞貓樣。
他夾了筷沒放辣椒的南瓜葉放入蘇凌碗裡。
“吃點南瓜葉,吃肉就行了,辣椒和蒜段就別吃了。”
蘇凌搖頭,辣的眼底水潤晶晶的,“肉沫湯汁裡的辣椒和蒜段是最好吃的。”
對此蘇刈沒話可說,只是不動聲色又給他夾了幾筷南瓜葉,清熱降火。
“南瓜葉是我從藥田裡摘的,上次去藥田摘藥的時候,二姑說這個南瓜葉是可以吃的,然後還教了做法。”
藥田裡自是不會種南瓜的,但是村裡人都會將南瓜瓤冬瓜瓤丟入茅廁裡,春來施肥,自然到處都是瓜苗。
藥田裡的南瓜估計就是施肥帶來的種子,它天生耐活,不用管就能長滿一大片。
蘇凌聽著又夾了一小塊肉丁,“這是什麽肉,還是第一次吃。”
原本吃正香的神情一滯,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看了眼筷頭上的肉丁,遲疑片刻道:“這不會是老鼠肉吧。”
“不是,老鼠肉吃了容易得病,你想吃我後面上山抓田鼠。”
“我不吃田鼠,但是酒樓裡田鼠賣的還挺貴的。那這是什麽肉?”
“麻雀。”
蘇凌噎了下,看著蘇刈平靜的臉,原本敦厚善良的面相突然變得冷漠棱角分明,只是望過來的視線中帶著柔和安靜,讓蘇凌手中筷子一抖。
“怎麽了?”蘇刈見蘇凌像是認知破碎地盯著他。
“沒。”
片刻後,蘇凌又夾了筷麻雀吃了。
吃都吃了,不介意再來一筷,讓麻雀的一生走得更加圓滿。
他還以為蘇刈把麻雀放生了,難怪還叫小黑再捉兩隻過來。
可是為什麽要活的?
因為蘇刈在鍛煉小黑的捕獵習慣,今後長大了進山捕獵好給獵物留活口。
畢竟只有活的新鮮的獵物才有好價錢,還可以不著急趕城賣,可以養在家裡,多囤點可以賣的東西再進城,節省路費人力。
蘇凌不知道蘇刈的這些打算,轉眼間,他筷子又夾到了另一碗肉裡。
小小一段帶著一些酥軟的細骨,應該是先油炸金黃再爆汁炒的,入口後恨不得連汁兒都吸乾。
“那這是什麽肉?”
“蛇肉。”
蘇凌嚼得正香的嘴一頓,桃花眼頓時驚大,手捂住嘴想要吐出來。
等等。
肉質太過酥軟香味濃鬱,他剛剛又絲滑地咽下了一口。
他不想的,是嘴巴自己吞咽的。
不過,好像也沒那難以接受,蘇凌動作定在原地,端著碗在想要不要發脾氣。
不過沒等他開口,手裡的碗已經被拿走了。
“給你添飯。”
“你平時都隻吃一碗飯,今天難得有胃口,再添一碗。”
蘇凌怔怔點頭,手不自覺撓了撓側臉,低頭看正埋頭乾飯的小黑。
味道確實不錯,吃都吃了,再吃一口也沒事,看著面前滿滿一碗飯,他還能說什麽。
之前他就發現了因為他不添飯,蘇刈每次給他盛飯都壓得緊實,一碗飯堪比兩碗!
“太多了吃不完。”
“沒事,吃多少就多少。”太瘦了,得好好補補多吃飯才能行。
蘇刈話是這麽說,蘇凌卻不會浪費糧食,導致他的胃越吃越大,可能也是因為蘇刈做菜好吃的緣故。
吃完晚飯後,蘇刈先收拾好碗筷,蘇凌拿著掃帚清掃後廚,昨晚一切後,兩人在日常院前納涼。
蘇凌坐在草墊上靠著柱子,一邊揉肚子一邊問蘇刈什麽時候抓的蛇。
蘇刈說下午外出就是那著麻雀去誘捕蛇,還順便進山了一趟。
回來後發現蘇凌在睡覺,也沒叫他。自己用鵝卵石把兩顆桂花樹下鋪平了,計劃著後面編兩個草凳。
然後做一個矮腳方桌放在兩顆樹下,晚上納涼聽著半丈外的竹林風聲,蘇凌應該會喜歡。
果然蘇刈看到桂花樹下鋪的鵝卵石,還扭頭誇了下蘇刈。
蘇凌這一瞥就見發現蘇刈像是招蚊子似的,他眼尖的看見原本打算朝自己飛來的蚊子,扭頭就落在了蘇刈虯結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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