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想給錢,但是二姑說她不差一兩個子兒,倒是差一個甜甜的侄子,以後再見又別忘記喊她什麽了。
蘇凌到場就鬧得大紅臉,呐呐道知道了二姑。
二姑見狀簡直想當場收做乾兒子,小時候給蘇凌喂母乳的時候就覺得孩子可愛,越長大越是好看討人喜歡。
不像她家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糙,她做夢都想要白淨漂亮的女兒或者哥兒。
看見蘇凌這樣子,想當場開口認乾兒子,但到底壓下了衝動,別把小孩子給嚇著了。
三伯娘家更是不收錢了,就連買的黃豆都是蘇凌塞了好久才勉強收的。
畢竟秋稅要到了,三伯父腳傷沒個把月是上不了山的,地裡的活都壓在了三伯娘身上,糧食都著急收回來賣錢。
“我看三伯娘最近都忙得急上火了,她家地裡玉米和谷子還沒收回來,你去幫著收下吧。”
蘇凌一副掌家給丈夫派任務的樣子,說得自然而然倒是看得蘇刈心癢。
“好。”蘇刈自然應下。
“誒,一下午都沒看見小黑了。”平日都黏著蘇凌,怎沒看見心裡還莫名不安。
“它剛才在院外山路裡蹲著,估計在抓鳥。”
蘇刈話剛落音,一條胖墩黑影就從院外躥了出來,尾巴像陀螺搖著,直奔蘇刈腳邊。
細看嘴裡還銜著一隻麻雀,狗眼黑亮亮的,昂著腦袋向蘇刈展示他的戰利品。
“小黑這短小矮胖,竟然能抓到麻雀。”蘇凌放在手裡的活,看稀奇一般快步圍了過來。
小黑這下尾巴搖地更快了,哼哼出驕傲的鼻音,啪唧一聲將口裡的麻雀放在了蘇凌腳邊。
麻雀僵硬著四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蘇凌蹲下道,“咬死了?”
蘇刈仔細看了下,搖頭,“沒有傷口,應該是應激假死。”
事實確實如此,麻雀一見脫離犬齒,準備撲騰飛走,卻被蘇刈一手握在了手裡。
小黑見麻雀竟然裝死,頓時齜牙氣憤對著麻雀汪汪叫,一副敢騙你狗大爺的氣勢。
蘇刈摸了下小黑腦袋,“再去捉兩隻,要活的。”說完還照著手裡的麻雀比劃了一通。
“它能聽懂?”蘇凌好奇道。
蘇刈搖頭。
“那你還比劃什麽,還提要求。”
“你說有要求就提,萬一你同意了。對小黑也是同理。”
“……”
感情在蘇刈心裡,他和小黑沒區別。
蘇凌一時不知道感動還是應該生氣。
蘇刈手裡捏著麻雀,“我就去後山一趟,等會兒回來做晚飯。”
蘇凌點頭,也沒問去幹什麽,畢竟這還不明顯嗎。
大男人要偷偷放麻雀,怕他看著不好意思,所以躲遠點放。
果然是能認小黑當兒子的,對待小動物都這麽善良心軟。
麻雀可是城裡酒樓的招牌菜,尋常也難吃到。
想歸想,蘇凌還是尊重蘇刈的放生選擇,可能蘇刈從外地來不了解他們這裡剽悍的風俗,上天入地,飛禽走獸都可入菜。
但他還是有些不敢吃的,比如黃鱔、蛇肉、老鼠肉、狗肉、蟬蛹蜂蛹之類的。
據說老鼠肉切丁爆炒特別美味,比瘦豬肉更加嫩滑彈性更加好吃。
他不吃,還時常被他阿父說笑沒有口福。
沒口福就沒口福吧,反正他也不稀罕。
蘇凌將地上的蘿卜種子用舊布包好後放在堂屋木樁上,只等下雨撒種了。
他還將驅除蛇鼠的藥粉用小竹筒裝好,明天給三伯娘和二姑家送點,囤在家裡的谷子和苞谷很容易招老鼠。
做完這一切後,蘇凌抱著醫書又看了會兒,沒一會兒就打著哈欠了。
山風過堂清清涼涼,午後昏沉,蘇凌抱著書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見周公了。
一覺睡得十分入眠。
蘇凌隱約聽見院子狗叫才醒來,睜開眼已經傍晚紅霞,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不過很快,後廚偏房傳來了鍋鏟焯灶鍋的聲音,隨後還聞到了滋滋爆起的香味。
蘇凌撐著睡得軟趴趴的雙腿朝後廚走去,腦子還不是十分清醒。
但是就著香味仿佛已經看到了大火爆炒蒜段生薑辣椒的樣子,刺啦一聲主菜倒入鍋中,好香。
小黑追著蘇凌繞來繞去,倒也趕走了蘇凌腦袋裡最後一點睡意,走到後廚,鼻尖嗅了嗅。
“好香啊。”
灶台上已經放了兩個菜,蘇凌隻認得一個是南瓜嫩葉和藤蔓尖兒,還有一個好像是雞丁似的東西,鍋裡正炒的肉又是什麽?
切成手指不到的小段,香濃的湯汁正收鍋裝碗,裡面放了些紅辣椒和蒜段還有花椒。
“醒了,剛好可以吃飯。”蘇刈道。
蘇凌拉出木盆從木桶裡舀水洗手後,把三碗菜擺在桌子上。
蘇刈回灶邊把未燃過的木頭撤在外面石階上,然後將蘇凌那盆水澆在火紅的柴火上,再放一旁晾曬,第一天早上還可以繼續燒。
等蘇刈忙活完後,蘇凌已經乘好了飯擺好碗筷,眼巴巴做在凳子上等他來吃飯。
腳下的小黑已經嘴裡埋在往碗裡,搖頭晃尾的開吃了。
“餓了先吃,不用等我。”
“那可不行,飯要一起吃才香。”蘇凌道。
蘇凌先夾了一筷南瓜葉,因為他只知道這個是什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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