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黑還是一身卷毛,小黑肯定也喜歡的。
蘇刈沒做聲,看了眼一無所知的小黑,默認了它的新名字。
二姑也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但這個她就沒開口了。
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蘇凌開口道,“二姑,下雨天你忙嗎?”
“不忙,這幾日家裡兩個兒子都回來了,忙完明天中元節祭祀,我得大清閑。”
“那二姑教我做下衣服吧。給蘇刈買了兩卷布,入秋冷了好穿。”
二姑聞言拍了拍蘇凌肩膀,眼角像是在憋笑,點頭說好。
這有什麽好笑的?蘇凌不明白。
只聽二姑心聲道:【凌哥兒就是嘴巴硬,前幾日問只是搭夥過日子的,現在就給人親自裁衣了。沒看出來,凌哥兒還是個賢惠的主。】
蘇凌聽得臉色發熱,不給蘇刈添衣服難道等他挨凍嗎。
他又不能對二姑喊你想多了,渾身別別扭扭不得勁兒,便回頭瞪了蘇刈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35章 祭祖
中元節祭祖這天, 村裡在外的男人都回村了。
村裡袁氏和史氏的祠堂有幾百年歷史,分別坐落在龍灘河的一頭一尾,寓意首尾相望, 互持救濟。
兩個宗祠都修得很大, 格局也相差無幾。
兩座威嚴的石獅守著三間朱紅大門,院內鵝卵石鋪路,蒼松翠柏中藏著森涼肅然;月台上擺著祭祀用的器皿, 青綠古銅方鼎上浮著龍蛇纏繞的曲波紋, 隻待香燭喚醒。
祭台下站著四排男人,祭祖是族裡男人才能參加的儀式。
除了族老站在隊伍最前面, 而後便是族裡年輕一代能乾有為的青年, 繼而才是其他族人。
村長身為史氏族長作為主祭, 其他族老陪祭。
村長先是念了年複一年的祭祀詞, 隨著一聲跪拜, 族人都捏香齊跪,聽著村長將族中大小事宜告於先祖。
除了將春種秋收、賦稅等大事稟明先祖,族長還需要祈禱先祖賜福保佑族人健康長壽,保佑後代多俊傑。
族長上首柱香三叩首, 然後便是其他族老開始講訴史氏遷來五溪村的緣由。
旨在告誡後輩現在的安穩日子來之不易。
據說史氏和袁氏祖上是通婚望族, 因中原戰亂逃難至此山裡;
本以為將困死山野,結果出來一個村夫見他們可憐,便把幾百號人帶到深山的村裡, 也就是現在的五溪村。
隨著時間發展, 外來的袁史兩族越來越興旺,原本的當地蔡姓反而人口稀少。
後來村裡人為了出山買賣、看病方便, 祖祖輩輩一代接著一代貼著懸崖峭壁鑿出一條山路。
從此五溪村進出方便許多, 與世隔絕的山村正式納入青石城的管轄。
村長聽著族老給後輩講訴往事, 想著進村那條唯一的山路,不禁陷入深思。
如果再次爆發戰亂,能否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勝?
他思緒又落在了史氏年輕一輩人身上,沒有一個出挑的,甚至還趕不上蘇凌一個哥兒。
蘇凌能識藥材研究藥方,腦瓜子還靈活能做生意,關鍵還守得住本心,有情有義。
他當時給村裡人介紹老鼠藥時提高了五文錢,就是對蘇凌的一個小試探。
如果蘇凌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人,將錯就錯按照十五文賣給村裡人;
那他也會慎重考慮蘇凌,會不會把老鼠藥推給外村人用。
不過好在蘇凌沒讓他失望,那他也該出面給這個小輩做一回主。
村長心裡也忐忑,趕緊把這個隱患在蘇凌折騰大鬧前給解決了。
祭祀完後,村長叫住了一個男人。
“史顆粒,把你家婆娘叫來。”
那叫史顆粒的男人長得很讓人印象深刻但又記不住臉。
就像秋收後地裡亂糟糟的玉米稈似的,怎看乾瘦老實巴交的,但細看又都一樣。
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婆娘是史青雲。
史青雲家裡活不乾,天天罵史顆粒,最喜歡到處嚼舌根子搬弄是非;
每次逢人第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然後呱呱個不停後,末尾一定神氣地補上一句,“你連這都不知道。”
這對夫妻也是五溪村出了名的人,不是他家多有錢,而是他們家上一輩人嫌棄五溪村又偏又窮,跑去外面謀生,最後客死他鄉。
上輩人在彌留之際才告訴史青雲他們先祖生根的地方。
史青雲倆夫妻在外是外鄉人,最先試過做小本生意,發現連飯都吃不起後,才靠租田種地過日子。
這種的不是自己的田問題就多了,後來因為亂漲租金問題大鬧了一場,還被撕了契約。
主事的人偏心族人,就算鬧到官府,官府也是先聽宗族族老的說辭。
畢竟官府有很多事情需要宗族的族老支持協助,比如土地丈量、人口登記造冊、收稅納稅、還兼代管教蠻不講理的山村野蠻人。
宗族就相當於官府下面的一個小衙門,替官府分擔了很多繁雜瑣碎的小事。
史青雲在外受夠了欺負,便帶著丈夫尋根回鄉了,還把丈夫改了史姓。
史青雲回到五溪村後,上一輩留下的老房子還在,但是地已經納入族中公產,沒地可種。
她又哭又鬧賣可憐一番,族中給她分了五畝靠山遮陰水田,七畝旱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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