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刈擄她來,以及喊李錢兩府來撐場面,並不是對二姑多親。
他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蘇凌回頭見九娘眼裡有未言之意,隻以為她羨慕,“別羨慕了,屎蛋哥人靠的住。”
他而後嘀咕一句,“我真信了刈哥的話,當你是屎蛋哥燒香拜佛求菩薩求來的。”
九娘噗嗤笑出了聲,朝蘇凌感激道,“我確實得了菩薩保佑。”
蘇凌出了新房,在院子裡找人。
此時快開席了,院子人擠人笑呵呵坐著等菜,顯得蘇凌張望有些焦急和惹眼。
一大娘笑道,“蘇刈在隔壁翠花嬸子家打井水。”
“看把凌哥兒急的,快去快去。”
一堆人等開席看熱鬧,都探頭朝蘇凌望去。
蘇凌熱著臉點頭,然後出院子朝隔壁走去。
冬天河裡結冰,不能洗菜。成親酒宴需要用的水量大,蘇刈負責在幾家井水裡挑水。
蘇凌繞過雪地小路,穿過幾顆白雪紅柿子樹,一路小跑過去。
蘇刈正打水,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回頭,就見蘇凌跑來了。
氣衝衝的。
擰眉一臉不開心。
蘇刈快速回想一遍。
毫無頭緒,難道是昨晚?
看著大步流星衝來的蘇凌,地上融雪正滑很容易摔跟頭,蘇刈走近迎他。
“誰惹阿凌了?”
蘇凌哼了聲,“除了你還有誰!”
蘇刈不動神色觀察,他思來想去,只能是一個原因了。
“屁股坐久了疼?”
蘇凌臉臊地慌,扭頭朝半掩的門掃去,而後凶瞪蘇刈。
“沒人,一家都在二姑那邊忙活。”蘇刈道。
蘇凌因為扯著脖子,領毛散下來露出脖子上的吻痕,他抬手攏了下領子毛遮好。
蘇凌拍開蘇刈的手,氣勢洶洶道,“誰說的這個。”
他壓低聲音又帶著怒意道,“趙家是不是你乾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父的死有蹊蹺。”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阿凌,我是怕你……”
蘇凌怒氣打斷道,“別說為我好,你替我報仇,那我自己怎麽報仇!”
“你什麽都不給我說,就是覺得我脆弱承受不了。”
“就顯得你厲害是吧,我就全得仰仗你?”
這時史丹挑著水桶過來,模糊聽見蘇凌在吼蘇刈。
他從來沒聽見蘇凌這麽生氣吼人。
蘇凌又在欺負老實人。
“哎,這是怎了?蘇凌,有話好好說。”史丹著急道。
蘇刈看了他一眼道,“沒事,阿凌就是想找我吵架。”
“啊……”
兩人看得他束手束腳,史丹把木桶放井邊後溜走了。
“那,繼續,你們繼續……”
蘇凌看著史丹出了院子,皺眉,望著蘇刈道,“我剛罵到哪裡了?”
“就顯得你厲害是吧,我就全得仰仗你?”
蘇刈提醒道。
“對!就顯得我一無是處,離開你我就不能活了唄!”蘇凌說的激動,眼裡泛起了淚光。
“阿凌,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刈道。
蘇凌突然怒氣頓收,踮腳親了下蘇刈的唇角,略有羞赧低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離開你我就不能活了。”
蘇刈嘴角笑意揚起,抱著蘇凌,咫尺間蘇凌眉開眼笑,眼眸熠熠生輝。
“心裡舒坦了?”
蘇凌再吧唧一口,“嗯。”
吼完後,蘇凌心裡無處發泄、擰巴的氣勁兒松很多了。
他靠在蘇刈肩膀上,呢喃自語道,“謝謝你刈哥。”
“不過,是我裝的不像?你怎麽不吃驚困惑?”
蘇刈摸摸他腦袋,清冷的雪地裡落下他輕柔的耳語。
“阿凌裡裡外外,我了如指掌。”
熱氣落在蘇凌耳廓上,泛起一片通紅。
兩人抱著沒有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
第94章 家中
冬天酒席開的早。
村民吃完席沒事做, 都去結冰的龍灘河邊看孩子們滑冰。
河邊熱鬧,河岸上的雪地也笑語歡騰。
冬天,孩子們除了喜歡打雪仗玩, 還有一項必備活動, 踩高蹺。
只要拿兩根成年男人手腕粗的樹乾,用麻繩綁上劈開的兩片木頭做踩蹬。
木頭拇指厚度就行,不用拋光刷漆, 簡單實用的高蹺就好了。
孩子們一腳踩著高蹺, 一手熟稔地斜傾著另一隻高蹺;踮腳一躍,視線頓時平齊大人。
孩子臉色得意洋洋, 因握著高蹺而撐開的肩背, 像是撲騰待飛的翅羽。
只要雙腳離開地面的束縛, 就像能飛一般心中豪氣萬千, 噠噠踩著高蹺在雪地裡狂奔。
大人在後面扯著嗓子喊慢點。
孩子們卻隻關心他們一群孩子中誰能堅持久一點, 走的遠一點。
圍觀的人越多,孩子們就越興奮。
狗剩動作熟練,那雙腳像是生在高蹺上一般穩健,童稚的眼神中帶著不羈的快意。
孩子們都跟在他身後追著。雪地裡嘰嘰怎怎的, 仿佛真的來了一群躍躍起飛的雛鳥。
“小凌哥, 來玩啊。”狗剩回頭朝蘇凌喊道。
蘇凌看得興致盎然,也想拉著蘇刈去玩。
但蘇刈要幫二姑處理酒席善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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