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嗚咽拱著蘇刈手心,豆豆眼此時滿是孩童般的得意開心,咬著蘇刈的袖子讓他看自己捕獵的成果。
小黑不咬那狼青不是因為什麽分寸,而是記著蘇刈的訓練——不能咬死獵物。
它剛才差點犬齒用力咬合傷了獵物,擔心獵物嚇死還難得舔毛安撫了一下。
那驚嚇過頭的狼青本以為血口下必死,卻發現小黑正友好舔毛,畏懼它的凶猛又活在它留情的嘴下,狼青瞬間歸順服從。
那狼青一副小弟狗腿子的樣子,看得袁屠夫咬牙切齒,叫喚了幾聲才喊回來。
他看了下傷勢,腹部起碼要養個十天半個月了,心情十分不爽。
他又看了下幾隻狗打架後的現場,坑坑窪窪像是猛獸爭地盤一樣狼藉。
剛才打得那麽凶猛,肯定驚擾了附近的野物,這片山頭暫時是獵不到好東西了。
也不知道那野豬王會不會也受驚躲起來了。
袁屠夫心煩意燥,此時中山上是沒有獵物了,隻得再深入一點尋尋獵物。
蘇刈卻提出自己單獨行動,眾人此時都怵那條黑狗,見蘇刈牽狗走都松了口氣。
“不過你不要再上山了,深山猛獸多,老獵手沒有萬全的準備都不敢輕易冒險。”大黑提醒道。
周圍人也道如此,勸蘇刈在下山打打獵物,不要去深山裡冒險。
蘇刈說了聲感謝,可轉身就帶著狗朝深山林子走去,看得眾人皺眉忐忑。
唯獨袁屠夫還朝著林裡的背影大聲道,“自不量力,沒吃點虧就是非不信邪。”
“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想在蘇凌面前圖表現,那也得有命活著回去。”
村裡組織打獵,村裡的壯漢都參加了,其實也是一種變相表現自己的機會。
村裡哥兒女人誰不愛勇猛威武的壯漢,所以沒成親的漢子都憋著勁兒想搞大豐收,後面好討媳婦兒。
周圍人都知道袁屠夫曾經信誓旦旦說非蘇凌不娶,但也不好對怒氣上頭的袁屠夫說什麽。
但大黑不怵袁屠夫,他道:“人家蘇刈空手回去都比你強。”
袁屠夫叉腰瞪眼,扯著脖子朝山裡已經不見的人影大喊,“那什麽刈哥,你給老子等著別動,我們比比看,誰輸誰是孬種!”
袁屠夫話音剛落,只聽呼的一聲,一團黑漆漆的球團穿過林子,砸在了袁屠夫的腳邊。
旁人定睛一看,“娘啊,馬蜂窩!”
馬蜂嗡嗡的,一不小心能蜇死人。看到這個黑球窩眾人都怕得跑散開了。
那袁屠夫還很莽,一腳踢飛了馬蜂窩,回頭得意道,“大驚小怪,一個空的馬蜂窩,進山誰沒遇見過。”
但他扭頭,只見一片黑壓壓的馬蜂朝他追來,他低頭一掃,踢馬蜂窩處的鞋尖還沾著**末,什麽時候沾上的?
他來不及細想,一群馬蜂嗡嗡看得他心驚肉跳,連忙逃走。
那群馬蜂窩似成精了,那麽多人就追著袁屠夫蜇,眾人用火趕都趕不走,專門圍著屠夫蜇。
還是大黑發現袁屠夫鞋子上的**不對勁,幫慌張捂臉的袁屠夫把鞋子丟遠了,袁屠夫才逃過一劫。
袁屠夫見嗡嗡聲走遠後,松開包袱捂著的臉,只見嘴皮腮幫子都被蜇得紅腫,原本肥肉橫生的臉此時看著頗具喜感。
和熟食街上賣的鹵豬頭倒是十分相像,撒一把蔥花都可以端上桌子了。
他光腳跳著直喊倒大霉,一時忘記沒穿鞋,用力一踩腳心扎進一根小指粗的野刺,疼得他抱腳直吹氣兒。
原本皮糙肉厚的,赤腳在林子走路倒也能走得。
但袁屠夫沒注意被野刺了扎腳心,他走路就沒正常過。
踮著腳扭著渾圓的腰身一跳跳的,看著真是辣眼睛。
袁屠夫見眾人都在憋笑,咬牙忍著痛用腳心走路,走幾步後發現也不過如此,不痛了。
他一路都在罵罵咧咧的,大黑還敢說笑,說人眼沒瞎都知道選蘇刈
袁屠夫氣得想打人,又想起剛才是大黑冒著被蜇的風險,幫他扯掉靴子。
最後他隻得悻悻瞅了一眼,用氣勢震懾。
站在樹上的蘇刈看見袁屠夫被蜇得面紅粉嫩,肥頭大耳才稍稍滿意。
阿凌真是聰明,招蟲藥粉也這麽有效。
他踮腳朝深處林間輕躍,腳下小黑在林間飛奔,一人一狗速度極快朝深山奔去。
蘇刈在林間高枝上飛躍,對底下野物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大部分野物都從中山擠到了深山邊緣。
因為村裡人在中山下了很多陷阱,加上幾隻獵犬打架氣勢凶猛,野物都從中山跑到了深山邊緣。
如果蘇刈此時拉起背後的弓-弩,倒是能收獲頗多。
但他的目的是撈一票大的。
他們家就在山邊緣上,如果深山林中的猛獸下山襲人,第一個受威脅的就是蘇凌。
他不知道蘇凌半夜有沒有聽到虎嘯狼嚎,聽說早些年還有老虎下山吃人,尤其喜歡半夜叼孩子,最後村裡折了幾個壯漢才殺了老虎。
山裡日子清閑安逸,但來自深山的危害一點也不少,他這番上山就是為了拔除潛在威脅。
林中越發茂密森寒,陽光落在斑駁發霉老樹上,經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阻攔,最後只有零星的光斑打在地下枯葉上。
林子越發寂靜,就連空山鳥鳴都似瑟縮著脖子不敢放聲啼叫。越往裡走,野物越少,深山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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