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原本飛奔趕路,此時也停下步子,夾著尾巴謹慎地聞嗅緩步前進。
蘇刈見狀知道這片林子估計有凶獸的痕跡,便也放輕身形悄無聲息地在林子穿梭。
沒一會兒,小黑突然一陣低吼示警,隨即朝一方密林鑽去。
蘇刈隨即跟上,反手取下背上的弓-弩,在鐵箭頭上抹上毒藥,準備隨時射殺獵物。
他見底下小黑突然停止腳步,整個身體弓著緊繃得厲害。這戒備試探的架勢比剛才鬥五犬還謹慎。
蘇刈落在一顆古樹上,掀開手掌大的葉子一看,不遠處石頭上赫然躺著一隻眯眼小憩的老虎。
那老虎鼻尖一動,咻得睜眼朝小黑處咆哮,虎嘯震山驚起一片山鳥逃躥。
小黑下意識後退兩步,齜牙凶眼後又試探上前一步,打量著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凶獸。
忽然咻得一聲,弓-弩拉滿,鐵箭唰得飛出直射老虎脖頸。
老虎驚起躲開箭頭,朝箭來處咆哮,小黑趁機奔出朝老虎嘶吼。
小黑身形雖不如老虎高大,但勝在靈活牽製。
老虎不僅要對付小黑,還要招架樹上的暗箭,老虎幾擊不中後氣勢節節敗退起了逃心,反之小黑越打越凶猛。
時機就在刹那間,蘇刈這回一箭直射中老虎腹部,鋒利的鐵箭頭刺破結實的老虎皮毛,濺起一道血液。
毒素隨著血液流遍老虎全身,老虎見勢不妙趕緊往深處逃竄。
生死關頭老虎奔躍速度極快,眨眼間將小黑甩在身後,但是林間呼呼人影掠樹,速度堪比飛鳥。
蘇刈滿山追著老虎跑,那老虎中毒後還足足跑了四裡地。
最後蘇刈追上又補了一箭後才徹底倒下不動彈了。
也是蘇刈有功夫在身外加小黑勇猛,尋常獵戶還真來幾十個人都不一定順利獵殺成功。
那老虎開始難受得喘著粗氣掙扎起身,過了一會兒後徹底沒動靜了。
蘇刈在樹上看得仔細,那老虎沒了氣,尾巴卷曲著如一團死物灘在血泊裡。
小黑也尋著動靜追來了,它見老虎死在地上,興奮追去準備檢查獵物。
就在小黑嗅著湊近老虎脖子的時候,那閉眼的老虎忽然睜眼齜牙朝小黑脖子咬去。
小黑嚇得嗷嗷驚吼,下一刻蘇刈從樹上飛下,一腳踢側虎頭,再連著飛腿踢了好幾腳,老虎才徹底死氣了。
蘇刈走過去安撫了下受驚的小黑,但也僅限於拍了下小黑腦袋。
他看著老虎尾巴這會兒僵直了,又補了一箭後見老虎紋絲不動,才確定是真的死了。
小黑見老虎徹底沒氣了,想咬老虎脖子報仇,卻被蘇刈止住,老虎皮完整的話賣的價錢更多。
他本想下山的時候順便給小黑打個牙祭,卻一路沒發現獵物,就連野兔子也沒見著。
想來是聞著他身上的老虎血都嚇跑了。
如此蘇刈便放了小黑,叫它自己跑遠點尋獵物改善夥食。
老虎足足三百多斤重,山裡多彎彎繞繞藤蔓攔路外加枯枝橫斜,用繩子拖著也不好走。
最後蘇刈隻得扛在肩膀上下山。
下山不同於山上要往林子裡找獵物,下山有路相對方便走很多。
山上一般有自然衝刷流下山的水溝渠,沒下雨的時候就被砍柴人當作梭送柴火的下滑道。
山上的樹木也不是隨便都能砍的,官府和村裡都有禁林期,只有每年秋冬的時候才讓進山砍些過冬柴火。
所以一年柴火都要在秋冬備好,看著靠山林子多,實則柴火也是寶貴。
平日做飯燒火也舍不得用木塊柴火,都是燒得田間乾枯野草或者苞谷杆。
除非家裡有酒席或者做蒸煮的大菜才用木塊燒,像大黑夫郎用柴火燉排骨竹菇就被婆婆罵了。
實在是沒有柴火燒的話,進山撿些乾枯枝椏或者耙些松針也是可以。
此時入秋,村裡開放伐木砍樵,山路被一捆捆木柴梭得光亮,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遇到有旱溝的地方直接把捆結實的柴捆往溝裡丟,不用腳蹬,唰唰幾聲,柴捆下滑飛快,直接衝到山下。
蘇刈此時也可以把老虎往旱溝裡丟,但他怕髒了老虎皮毛一直扛著下山。
他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聽見林中有人驚呼大喊,他只是腳步頓了下,又接著朝山下走。
“大黑!快逃!”
這驚恐的喊叫聲像是撕心裂肺吼出來的,從遠處深山震蕩出來,帶著可怕恐懼的嘶喊。
蘇刈回頭看了一眼幽幽森林,把老虎屍體放下,而後吹了聲口哨後,朝林中飛去。
飛上叢林,腳尖一點在三兩枝頭飛躍,人影快如鬼魅在林中閃現。要是讓村裡人發現了定以為鬧山鬼了。
蘇刈很快趕到聲源處,手臂粗的樹木被拱得連根拔起,野豬蹄子刨的土坑澆的空氣滿是泥腥味兒,撞斷的樹乾散得到處都是。
周圍人都臉上刷白,手指發抖著念叨大黑家裡還有待產的夫郎。
蘇刈飛快掃了一眼沒見到大黑,他揪著一個嚇到嘴角發麻發顫的人問大黑下落。
那人才回神慢慢指了一個方向,蘇刈轉身就衝去。
“那是落虎崖!人掉下去都是死,你現在讓蘇刈去幹什麽!”待蘇刈跑遠後,才有一人回神對剛剛那指路人吼道。
雖然知道打獵危險,平日也不隨便冒進,基本都是小傷養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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