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刈順從點頭,接著試探道,“阿凌?”
“我是小菌菌呀。”
蘇刈看著他認真乖巧的神色,這是平日蘇凌沒有的。
難道是吃菌子中毒出現幻覺了?
蘇刈再次握著蘇凌脈搏,沒察覺出異常,便決定再觀察下情況。
蘇凌見蘇刈沒出聲,以為他沒聽到,不耐煩重複道,“我是小菌菌!”
蘇刈沒忍住噗嗤出了聲,他一字一句道,“小菌菌。”
還點評道,“小菌菌倒是和木頭樁子很配。”
蘇凌搖搖晃晃得意點頭,而後他白眼嫌棄道,“你和蘇凌很熟?問他幹什麽,他生不出孩子,不喜歡他。”
蘇刈心臟莫名擰了下,他見平日蘇凌很開心,沒想到他內心困擾已久。
蘇刈道,“喜歡。”
蘇凌氣得咬了一口,凶巴巴道,“剛才還說只有我一個小心肝,現在就說喜歡蘇凌了。”
蘇刈連忙道,“是蘇刈喜歡,木頭隻喜歡小菌菌。”
“哼,這還差不多。”
“我給你說啊,那個蘇刈可喜歡蘇凌了,走哪跟哪兒。那蘇凌也像是離不了蘇刈似的,給人生不了孩子還眼巴巴湊著過呢。”
這話聽的蘇刈又想笑又不是滋味。
一直以來的困惑終於明了了。按說以蘇凌的性子認定要的非到手不可。遲遲未動,他隻以為蘇凌還沒徹底想好。
蘇刈道,“我和那個蘇刈有交際,他最開始給我說以為蘇凌是男人呢。他第一眼就看上蘇凌了,他們生不生孩子也無所謂。”
他後面得知這裡有像男人的哥兒,只是比男人秀氣纖細,還能生孩子。他有想過和蘇凌有一個孩子也不錯。
他早上坐牛車的時候,聽見同村人說大黑夫郎孕肚不適,說人看著快不行了。
他那時候才知道哥兒比女人更難懷孕生產,女人孕育有小半機率會大出血難產,但哥兒更危險超過了大半數。
他當時聽到這個,就想今後不讓蘇凌有孩子,他害怕冒這個險。
蘇凌一直困於不能給自己生孩子,他一直不知道。他想著就揪心,以為自己將人照顧得很好,卻還是忽視了。
他撫摸著蘇凌側臉,“不生孩子,蘇刈不要孩子。”
蘇凌瞧他傻呼呼的,開口道,“你又不是蘇刈說的倒輕松。人類不同的,沒孩子要被吃絕戶老了被欺負,蘇家就後繼無人了。到時候死了都沒人上墳要長一堆雜草,村裡小孩子都跳在墳頭玩呢。”
蘇凌說著說著,又悄悄湊近蘇刈的耳朵,他神神秘秘道,“悄悄給你說,你別轉頭就告訴蘇刈了。”
蘇刈本人點頭,被勾得心癢,“我絕不說。”
蘇凌歎了口氣,趴在蘇刈肩頭挑起一縷青絲在手裡纏著,眉頭擰著,有點糾結要不要開口。
蘇刈等得有些著急,幸好蘇凌這時幽幽開口了。
“那個蘇刈啊,區區人類,我還看不透了。”
蘇刈聽得一噎,感情他倆現在都是精怪了,只聽蘇凌繼續道:
“他有秘密沒給蘇凌講,蘇凌心裡不安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蘇凌直接問吧,他覺得蘇刈不說定是不願意說,不問吧,他總覺得蘇刈越來越看不透,離他越來越遠。”
“他又不能給蘇刈生孩子,總覺得哪天早上起來,蘇刈就不在了。”
蘇刈也猜到蘇凌說的是這個。要不是二姑和蔡老頭出現打斷了,他也和蘇凌說清楚了。
他道,“蘇刈不說,其實怕說了蘇凌怕他,覺得自己配不上蘇凌。”
蘇凌一副不讚成的模樣,老氣橫秋道,“你個木頭,還沒開竅呢。情愛哪有配不配的,王八看綠豆,看對眼就成了。”
“其實我也好奇蘇刈到底什麽來頭。”
蘇凌扯了扯蘇刈的頭髮,他貼著蘇刈側鬢道,“木頭,你不是和蘇刈有交際嗎,你知道蘇刈的事嗎?”
蘇刈抓住亂扯的手,扭頭貼在蘇凌臉上,捧著臉親了下肖想已久的唇瓣,一觸即分。
他道,“知道,想聽故事先討點彩頭。”
蘇凌羞地臉紅,哼哼唧唧道,“討厭,都老夫老妻了,還搞什麽小年輕的把戲。”
蘇刈沒忍住笑出聲了,也不知道蘇凌明早起來還有這段記憶嗎。
蘇凌見人笑話他,仰著脖子就想啃那笑意彎彎的嘴巴。
蘇刈攔住了,無奈道,“辣椒吃多了,辣嘴。”
蘇凌不滿,但又盤住蘇刈的脖子,見上面有了紅印記,水被他吸幹了。他心虛,欲蓋彌彰又啄了口。
“說吧。”他拍拍蘇刈肩膀道。
“好。”
蘇刈把人從肩頭扒下,雙手扶著蘇凌的肩膀,面對面看著蘇凌的神色,他才安心。
他道,“蘇刈的身份蘇凌應該有懷疑的,蘇刈也沒刻意掩飾過什麽。
在蘇刈看來這不是他們必須面對的事情,只要兩人過好現在和今後的日子就行了。
他忽視了以前空缺的身份會給蘇凌帶來這麽多不安。”
“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也不願意提過去,但既然蘇凌想知道那便說說。”
“他從有記憶起便被關在一個地下暗樓裡,只有一關關闖上來才能活著出來。”
他代號十九,一百人隻活他一個。
蘇凌道,“原來被關在地下,我說他怎麽這麽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