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眼底猶豫,在忍怒和爆發見糾結,蘇刈摸了摸他腦袋,“別怕。”
蘇凌抬眼,看到蘇刈平靜的眉眼,頓時心安了。
想起二姑之前說的,在城裡做事要低調千萬不能惹到了小人。
他拉住蘇刈的手半個身體都側挨在一起,他道:“不怕。”
蘇凌對那孫管家道,“能打死老虎的哪個不是氣性十足的人,貪生怕死的人早就被老虎吃了,哪能現在扛著賣老虎?”
蘇凌直直看著那動怒的管家,言外之意是你敢強買強賣,我便拚的魚死網破也不放過你。
目光澄澈毫不畏懼,也沒有鄉野哥兒眼裡的怯意。
管家打量著蘇凌,那膽量看著不像沒讀書窩在地裡的哥兒,莫非是家裡也有點背景?
此時正好一人遠遠出聲,是一個陌生的中年音,“蘇老弟,老虎怎麽賣啊。”
那人從袁屠夫馬車上跳下來,腳還沒著地就著急作勢跑,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幸好袁屠夫扶了他一把。
這個人是城裡新起的一個富商。
賺得多但是被各種名義征收供奉的銀子也多,樹大招風沒個靠山很快就會倒。
他像是一頭拉磨的驢,剛碾出新米,就會被那些權貴瓜分了。
他便一門心思想找個權貴罩著。
可那些權貴都不輕易同意接納,他有了庇護相當於其他權貴能瓜分的就少了,接納他的權貴就勢必和其他家族產生嫌隙。
他幾次求路無門屢屢碰壁,看似錢越賺越多,實則落進口袋的沒幾個子。
不知不覺成為了青石城背後權貴賺錢的工具人。
這次他逮著了一個機會,城裡錢府正翻修祖宅,一打聽才知道家主辦六十大壽。
他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到處尋找奇珍異寶,隻盼能入錢家主眼。
做生意的,平時三教九流都有接觸。今早他小廝說肉鋪袁屠夫得了一頭老虎,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他興衝衝趕去袁屠夫鋪子,才發現小廝說岔了是袁屠夫的朋友在賣。
老虎有價無市,肉鋪和那賣老虎的菜市正一南一北,去晚了哪還有他買的。
幸好袁屠夫好說話,見他著急便趕著馬車把他送來了。
他一路問了些打老虎主人的信息,袁屠夫卻興奮張嘴就說怎麽打虎的。
一路聽下來也就知道他刈哥如何威武不凡勇猛異常,單手能扛能打三百斤老虎。
他本想再多探點消息,但那袁屠夫肉鋪離不得人,把他送到後就著急趕回去了。
罷了,總算知道人怎麽稱呼了。
“哎呀,蘇老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那朱老板會來事,開口一副親熱又不讓人覺得越界討厭的語氣。
他遠遠見這邊圍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生怕已經談攏給錢。走近發現是還沒談攏的氣氛才松了口氣。
那管家見來人穿得富貴,腰封鑲嵌著純金小盤口,手指上還帶著祖母綠鑲邊金戒指,一看氣度就是大富大貴。
他還揣度沒弄明白這人身份,就聽身後又來了個人,又是一個大家族管家。
錢府管家也像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此時也笑面虎道,“蘇老弟,等等。”
錢府管家見孫府也在,兩家家主一貫明裡暗裡不對付,此時都把雙方當作空氣。
錢府管家殷勤詢價,看得孫府管家夾著眉頭乾著急。
要是被錢府買了去,那錢家主大壽一定出了風頭,定能向城裡達官貴人吹噓長面子,那到時候他們家主定會生氣。
如果家主知道他第一個問價還沒賣下,他定落得辦事不利沒好果子吃。
而孫管家確實很有意向買這頭老虎,過大壽獻上一頭老虎寓意好,還熱鬧有場面。
老虎是山中之王,不是他們組織一波人進山圍獵就能捉到的。
東西罕見自然被權貴競相追逐,還賦予一些特殊含義。說老虎都是有靈的,能得到老虎那是天意眷顧,虎靈庇護。
孫管家一想到自己家主對頭出風頭,他日子也不好過,咬牙出價:“小哥兒,我出四百兩!”
錢管家直接笑咪咪報了個五百兩。
一旁朱老板和和氣氣朝兩位管家拱手,對蘇凌開口道,“六百。”
錢管家眼尾跳了下,但是按捺住神情,不著痕跡看了眼一旁的朱老板。這人他曾見識過,多少了解他最近的動作。
錢管家想明白後,笑著朝暗怒糾結的孫管家道,“孫管家,是否繼續開價?”
孫管家鐵青著臉道:“六百五十兩。錢管家開支超了,就不怕家主背後的族老發問?”
錢管家笑著道無妨。
孫管事心疼銀子十兩十兩的加碼,錢管事便笑眯眯陪著他加價,兩人一來一往,一旁朱老板也終於看清了形勢。
他忍住心疼,開口道:“七百兩。”
七百兩是什麽概念,圍觀的百姓祖上幾代都沒賺過這麽多錢。
百姓口中的巨款就在這些管事老板口中像是銅板一樣,花的一點都不心疼。
朱老板聽著周圍吸氣聲,看著孫管家狠狠瞪他一眼,隻得壓下心中苦笑,還沒找著靠山倒是又得罪一個。
孫管家不再加價,錢管事一直笑著沒說話。
蘇凌便說道老虎歸朱老板所得。
朱老板當即朝孫管家拱手說些道歉的場面話,又湊近錢管事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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