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人都看了過來,蘇刈的視線落在了蘇凌的手上,蘇凌順著視線低頭看自己的手——還搭在史丹肩膀上。
蘇凌連忙拿掉,然後又飛快裝模作樣地拍了下史丹,一副訓誡口吻道,
“屎蛋哥,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有些地方要注意下,異性之間要自覺保持距離。”
“你簡直扯犢子……”史丹急眼道。
“誒,別急著狡辯,聽我說完。”
“即使我們之間熟稔也不例外,你看看,剛才我就試著和你套近乎,你毫無自覺不知避諱啊。這點還得好好和刈哥學下。”
蘇凌說完,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然後飛快溜回了蘇刈身邊。
旁人都在說說笑笑,沒有在意,還說史丹今後也是個好丈夫。
唯獨蘇刈一臉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凌一眼。
他知道蘇凌在欺負老實人,倒打一耙。
蘇凌剛剛的笑和雲水州客棧大堂,拍那群男人肩膀時笑得很像。
蘇凌沒注意到蘇刈的神色,手裡拿著糍粑,入口嘎嘣脆,接著就咬到軟糯的糍粑混著酸菜辣椒汁兒,十分美味。
兩人吃完後,沒在二姑家坐多久就回去了。
蘇凌有十幾天沒回來了,有些想家裡的小黑。
估計這個冬至,都會在二姑家三伯娘家打轉,有急於一時閑聊。
兩人回到家裡,家裡除了小黑是熱的外,其他都冷冰冰的。
小黑很久沒見蘇凌了,豆豆眼在雪夜裡亮晶晶的,欣喜又委屈依賴。
此時不顧蘇刈拉扯,抬著肥厚的前爪,咧嘴就往蘇凌身上撲。
蘇凌雖然高興,但他那小身板真不夠小黑激動下撲來的重量。
索性蘇刈眼疾手快,從背後撐住蘇凌的背,蘇凌才能好好抱著小黑腦袋,承受住著猛烈的重量。
蘇凌有了支撐,一陣埋頭狗腦袋,物我兩忘的開心擼狗。
一旁馬甩著尾巴,看著蘇刈抱著蘇凌蘇凌抱著小黑,大黑眼撲閃眨著;
時不時鼻尖冒著熱氣打個溫順的響鼻。
不一會兒,小黑熱情能控制了,蘇刈就讓兩人自己玩。
院子雖冷,但是小黑一身皮毛軟和溫暖異常;蘇凌和小黑跑著跳著,動下還能熱身。
蘇刈燒好洗腳水,兩人泡腳後,就睡覺了。
蘇凌本就風寒剛愈,精氣神容易疲憊,枕著蘇刈結實的臂膀很快就有些倦意。
蘇刈卻睜開眼看著黑暗,像是緩緩吐出憋在胸口已久的濁氣,他道:
“阿凌,你當時就沒想過找史丹成親?”
“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二姑還待你很好。”
要是平時,肯定有蘇刈一頓好罵。
此時,蘇凌睡意困頓,側向蘇刈睡相十分乖軟。
他閉眼嘴角含糊道:
“史丹?和那個鼻子掛著兩道鼻涕蟲的泥猴子?誰會想到和一個孩子成親啊。”
“他現在要成親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半晌,一片沉默。
蘇刈躺著紋絲不動,要不是胸口還有明顯起伏,蘇凌都以為他睡著了。
蘇凌睜眼,“怎麽了?”
好像蘇刈經常問他怎麽了,他很少問蘇刈怎麽了。
此時蘇凌格外的耐心,稍稍抬了抬脖子,想看清蘇刈的神色。
蘇刈五官隱沒在昏暗中,歎了口氣道,“我在想,為什麽我沒有。”
“我不知道如何讓你像那樣笑出來。”
“哪樣?”蘇凌湊近了點,掰過蘇刈的下顎,看到一雙深幽的黑眸。
“雲水州大堂你對那些護衛的笑,還有先前在二姑家你對史丹的笑。”
蘇刈聲音很輕很認真,仿佛還帶著點困惑。
“阿凌,你對別的男人笑得太燦爛了。”
“醋了?”
“嗯。”
“你當時為什麽在大堂挨個拍男人肩膀?”
蘇凌眨眨眼,即使暗夜模糊,但蘇刈仍就看清了蘇凌思考的瞬間。
“我沒懷疑你,只是單純好奇。”蘇刈補充道。
蘇凌手指點了點咫尺間的薄唇,蹙眉似有些糾結,然後似做了決心道,“因為我手癢啊。”
說完他自己嘻嘻笑出了聲。
……
蘇刈側身,抬腿把蘇凌腰勾近,四目相對,目光沉沉帶著點探視意味。
“不能說?”
蘇凌搖頭,吧唧親了一口他緊抿的唇角,開口道:
“因為我可以聽見人心,只要一點接觸,就能在短時間內聽見人的心裡所想。”
蘇刈看著他沒說話。
蘇凌輕踢他小腿肚子,“信不信。”
“信。”
“你說謊。”
“沒有,一切有跡可循。”
“阿凌上街的時候總喜歡貼著我走,會刻意避開人群或者與人不必要的接觸,這點我以為阿凌是有潔癖。”
“平時我也注意到,阿凌有時候會拿手指或者故作不經意觸碰別人。”蘇刈說道這裡補充了一句,“這別人不分男女。”
“醋味兒好重,你倒是舉例子。”
蘇刈捏了捏蘇凌軟和的臉頰,“買馬的時候你用手戳那小廝的後腰,還有蔡老頭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你摸人家胸口。”
……
“你好過分,我有這麽猥瑣?”蘇凌不滿道。
“我只是一點點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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