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峻男人做這種姿勢,學也學得硬邦邦的。
蘇凌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他流氓十足地摸了一把蘇刈腹肌,又拍拍結實有力的胸口道,“不錯,還挺緊實誘人的。還能寵幸個幾年。”
蘇刈低頭看著自己出了一身汗,情動壓抑的汗漬被後面嚇出的冷汗覆蓋。此時回神才發覺渾身濕冷難受。
他摸了一把蘇凌脖子,指腹有點黏熱,幸好是暖的。
“阿凌,洗澡水放好了……”他看著蘇凌挑眸,連忙道,“我髒,是我髒想洗洗,阿凌陪我好不好。”
“勉為其難吧。”
蘇凌微微抬手,看他道:“抱我。”
“遵命。”
蘇刈笑著把人抱近浴桶,伸手試了下水溫剛剛好,一旁還有暖壺盛著開水,可以隨時加水。
這是兩人第一次共浴,還是在白天。這樣潔淨面對面坐著,無論是從心到身都只能陷入坦誠相待的氣氛中。
蘇凌神色不自覺閃躲,臉上被熱氣熏的厲害。
繚繞的水霧以兩人周身為邊緣,重重封鎖著四周,此時蘇刈的視線便顯得太過明顯,他忍不住低頭不安的挪動。
“……阿凌,”蘇刈呼吸一滯,低聲喚道。
蘇凌立馬從蘇刈大腿退下,自己坐在了浴桶裡。
這客棧的浴桶怎麽正好能容納兩個人,不多不少剛剛好,刻意的精準多少顯得不正經。
蘇凌弓著潤白的背脊,隨著屈腿慢慢坐下;
熱水逐漸漫過白皙胸口,緩緩淌過瑩潤鎖骨,在圓潤秀挺的肩頭處打轉,波及的水息一點點打在肩頭,至柔至輕;
可蘇刈的視線很重很熱,壓的蘇凌眼皮下垂心口忽熱,忍不住緊繃起背脊壓抑著呼吸。
他屏住呼吸,余光中見蘇刈伸來肌理流暢的冷白手臂,濕潤的睫毛沒忍住抖了抖顯得乖巧至極。
他以為蘇刈定會做些什麽,但心底小小激動一番後,失落淺淺沉底。
只等到蘇刈用手攬近他,然後手臂搭在浴桶邊緣處,讓自己背靠著。
蘇刈似毫無察覺道,“浴桶上面沒著熱水,阿凌靠著冷。”
蘇凌嘟囔道,“你手沒著水也冷啊。”
“不會。”
“為什麽?”
“因為習武之人有內力,可以發熱。”
蘇凌頓時來了興趣,眼睛圓溜溜睜大盯著蘇刈,一副快給我展示的催促神情。
蘇刈笑了下,然後拿起小瓢舀水,再輕輕淋在蘇凌白潤的背脊上,白霧升起似裹著一塊瑩澈的暖玉。
“熱了嗎?”
蘇凌失望哦了聲,“就這樣?”
蘇刈道,“當然不止,如果阿凌感興趣,可以和我一起習武試試。”
“才不要,又想拉著我鍛煉。”
蘇刈一直給蘇凌背上灌熱水,蘇凌像隻被伺候順毛的小動物,舒服地半眯著眼枕在伴侶臂彎裡。
蘇刈見他身心松懈,低頭親了下光潔帶著霧氣的額頭,趁機道:
“阿凌既然一直擔心我會消失,為什麽不給我說呢。”
“如果要做善事積累功德,我可以賺很多錢,這樣阿凌也不用這麽辛苦了。”
蘇凌此時溺在熱水裡依偎在愛人胸膛中,身上每寸皮表享受著水波輕撫,心身十分愜意。
他抬眸間流轉著動人的慵懶,“這不行的,你看去靈山寺的香客哪個不是自己去。祈福禱告哪有人待勞的,這樣心不誠的。”
“不然怎麽有句話叫做蒼天憐憫,首先得自己苦其心志磨其筋骨。”
蘇刈心疼道,“我的錯,讓阿凌受苦了。”
蘇凌倒不覺得是苦,包括那切身之痛的夢境也是。
只要能留下蘇刈,他能什麽都願意。
他不能忍受的是,蘇刈從未想過他走了,他該怎麽辦。
本來他逐漸控制了不安,有靈山寺的開光玉環,外加做些善事,他心底逐漸踏實起來。
但忽見那哥兒苦苦守著回憶過著淒苦日子,他如晴天霹靂,還似感同身受一般痛苦。
夢境中他失去蘇刈,隻覺得天崩地裂,幸而失而復得彌合了心口上的裂縫。
他心裡堆積著各種洶湧的情緒,大悲大喜交織似網把他心口緊緊裹住,只有想到蘇刈他才能好好的呼吸。
他滿懷欣喜,一遍遍在大堂護衛身上確認,夢境裡的交換是真實成功的。
他沉浸在和蘇刈的長相守中。
彌漫撲來劫後余生般的慶幸和喜悅,足以侵佔他所有心底角落,那些忽視的小晦暗也被幸福包裹忽視掉。
蘇刈的忽然出現,令他更是大喜過勝終於可以縮在安心的懷裡了。
但晝亮徹灑,內心一點未清除的余圬此時就突兀顯眼,委屈頓時見縫肆意滋長。
他願意為蘇刈吃任何苦,卻不能接受得不到等價的回應。
為什麽蘇刈就沒為此焦慮難安過?
雖然他現在知道是因為性格經歷造成的,但他之前的痛苦不安都是真的。
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那個哥兒守著回憶過日子。
要麽生要麽死,總得徹底佔一頭。
他從沒懷疑蘇刈對他的感情。
但委屈這東西不會因為感情深就不存在。
他只要有自我意識,少不得有控制欲,凡事不順心就是委屈就會煩悶。
他愛的徹底,委屈的也坦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