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時蘇刈杵著他,又不打算做,他也覺得委屈。
“怎麽了?寶寶?”蘇刈被蘇凌幽怨的神色盯得後背發涼,低聲哄道。
蘇凌白了他一眼,“你現在倒是寶寶叫得順口了。”
蘇刈嘬他唇角,笑道,“也不常說啊,每次心中有熱流鼓動想噴湧而出的時候,話就自然到嘴邊了。”
蘇刈一笑,嘴角弧度揚起,薄唇盡是風流。
“別笑啊,你這一笑配著甜言蜜語倒是有些薄情寡性的模樣。”
“你和李公子在一起是不是天天去花樓,嘴裡像是抹了蜜。”
蘇刈拿起洗澡巾給蘇凌搓背,又往浴桶裡添了些滾燙熱水,他坦白道,“他去的都是寡婦家,我跟去做什麽。”
謔,那去花樓就一起咯。
蘇凌嘴角冷揚,蘇刈眉頭一跳立刻低頭吻住,然後見他眼神質問,立馬捂住蘇凌的眼睛加深了吻。
蘇刈摟著人深吻,還不忘拿著澡巾給蘇凌背後覆熱水。
淅淅瀝瀝的水花順著光滑的背脊流下,清淺的呼吸聲幾不可聞。
一吻後,蘇刈看著眼神迷離唇瓣潤紅的蘇凌道,“這時候就不要想旁人了。”
蘇凌瞬間回神抬頭半眯著眼,“你想誰了?”
……
蘇刈點了點秀挺的鼻尖,他輕笑道,“阿凌,直接說,不用找茬兒來逼我。”
該說不說蘇刈說到點了。
可蘇凌羞惱至極,張嘴咬住蘇刈,“閉嘴。你好煩。”
蘇刈垂頭吻著濕霧氤氳的額頭,低聲哄道,“你昏睡兩天剛醒……。”
他話意未盡,但蘇凌懂他的意思。
蘇凌眼珠子轉了一圈才松了口,單手環著脖子羞羞答答的鼻音哼聲。
不一會兒,水霧中似裹著幾不可聞的嚶嚀聲,而後,蘇凌整個身體似虛脫到柔若無骨般,落在結實有力的肩頭上。
“阿凌身體太虛了。”蘇刈湊近他耳朵似笑道。
見蘇凌又要生氣,蘇刈此時腦子靈光一閃,立即轉移話題道:
“難道阿凌就不奇怪我怎麽突然出現?”
蘇凌蜷縮在熱水裡十分舒服,身上每個毛孔都舒張暖和,此時倒是問什麽答什麽。
“因為你想我了。”他嘿嘿笑道。
蘇刈歎氣道,“你出發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後面你送我那塊玉環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碎了。”
他摟著人緊緊抱著,“我趕來就聽見你昏迷兩天的消息,心都下涼了。”
蘇凌沒心沒肺戳他胸口道,“瞎說,熱乎乎的。”
他此時沉溺在溫暖心安中,見蘇刈緊張擔憂他,開口道,“沒事,玉環碎了,我求了個新的。”
蘇凌並不打算把夢境裡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一遍,隻輕描淡寫道,“阿父在天之靈保佑我們,給我們一對菩提玉戒,可以保佑我們長相守。”
兩人胸膛間隔著一條極薄的水波,水波一層層的輕打在兩人胸膛間,遊走輕晃……一切都顯得那麽漫不經心。
蘇刈沒當作玩笑話,反而很認真問道,“在夢裡求了兩天?”
他指腹摸著蘇凌眉頭,目光心疼道,“那阿凌一定是做了一個噩夢。”
蘇凌哼哼道,“沒有你的世界,我玩了兩天雪。”
他說的輕飄飄的,但眼淚自己就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做!!!(咆哮)(扭曲)(爬行)(捶地扭動)(嚎啕大哭)(叼老鼠給你)
第91章 回村
蘇刈說他給了他一個家, 蘇刈又何嘗不是給了他一個家。
白霧水汽縈繞在純淨的身軀間,熱意隨著水面微波飄浮。
拋開軀殼相擁的熱意,他們心跳和血液是相連的,
此前一直未刻意想的一個念頭, 在心口激蕩呼之欲出——他和蘇刈之間是家人。是可以交付心身與後背的家人。
這片小小溫熱的浴桶突然變得漫無邊際茫茫不到盡頭,他們像是自空中散落的兩滴液珠,於一片純淨中, 彼此依偎細細感受心跳的共鳴。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蘇刈細細吻著,帶著憐愛和疼惜, 一點點撫平那個噩夢帶來的後怕和驚恐。
片刻, 蘇凌忍住了眼淚, 抬眸看蘇刈;
他整個人都被圈在懷裡, 仰頭承受著愛撫般的細啄。
蘇凌莫名其妙就噗嗤笑出聲了。
“刈哥, 我們這樣像不像兩只在河邊洗澡舔毛的野猴子。”
蘇刈見他笑了,心底越發柔軟發疼,他也跟著笑,“胡說, 他們背地裡都說我是狗。”
“那也是, 尋著味兒就找來了。”蘇凌抽噎又咧嘴笑著,鼻頭翕動顯得十分乖巧。
“這叫心有靈犀。”蘇刈糾正道。
蘇刈下顎短短的胡茬兒又比分開前長了些,蘇凌覆手, 扎的刺人。
他臉上看著十分精神, 但眼底的紅血絲好像熬了幾個風霜雪夜。
蘇凌看著十分心疼。
應該很疲憊吧。
蘇刈搖頭,“見到阿凌就是最好的休息。”
水溫漸涼, 而且蘇凌身體也不適合多泡。沒一會兒, 蘇刈便把人擦乾抱起。
兩人相擁裹著被子, 蘇凌腳心抵在他腳背上,緊緊地攬著他,呼吸沒一會兒開始變得清淺綿長。
他聽著窗外呼呼的風雪聲,被子裡蘇凌睡臉恬淡,哭得紅腫的眼瞼像是暈染的紅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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