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哥,你怎麽還不給家裡說我們倆的事情啊。”
蘇凌聽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就聽女聲又幽怨又細細委屈道,“我哥哥被人打斷腿,還挑斷了手腳筋半夜丟在院子裡,我家沒錢醫治,我哥哥後半輩子都得殘廢了。”
“我家現在本來就靠哥哥賺錢養家,我爹整日酗酒不高興就打我們娘倆。
他最近還說我適婚不嫁,養在家裡白白糟蹋糧食還要交五算的人口稅,我爹說我的人口稅一千文,要我自己想辦法。”
“可我一個女孩子能想到什麽辦法呢,石頭哥哥,我只有你了。”
男聲含著憂急心疼,嗓音也聽著老實粗聲,“蘭妹,不是我沒給家裡提我們倆的事情,是我娘說,要過了秋稅後再成親。”
這男人的娘看自己兒子被史賢蘭哄得五迷三道的,直接開口拒絕親事兒子定要鬧,便借著秋稅負擔重一直拖著。
一千文也就是一兩,普通人家大幾個月的開支,誰舍得出?
再加上袁晶翠風評不好,她養出來的女兒誰敢娶。
以前沒鬧出來的時候都排著隊,只等袁晶翠挑三揀四。
現在她女兒彎著他兒子上趕,她怕得撇開都來不及。
“石頭哥哥,你傻啊,你要這樣想想,我要嫁給你的,後半輩子都跟你過呀。現在相當於我白吃白住在別人家,你忍心看著我在外面受委屈嗎?你還不快把我娶回家。”
蘇凌聽到這裡真的大開眼界,沒想到史賢蘭竟然這麽沒臉沒皮,三兩句話就把那男人哄地保護欲爆發。
那男人心疼道,“蘭兒,我娘那邊堅決要秋後成親,但是我自己存的有錢,我替你繳納人頭稅,你同我親熱親熱。”
蘇凌聽得目瞪口呆,而後聽見銅板碎響還混著男人火急火燎的喘氣聲,不一會兒傳來女方壓抑著的低喘媚聲。
蘇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突然聲音斷了,蘇凌抬眼望著不遠處亂晃的蘆葦杆,眼前視線也被遮住了。
蘇凌被人圈在懷裡,耳邊有低聲道,“不準看,不準聽。”
蘇凌扒拉下捂著眼的手,眨眨眼,而後理直氣壯斜了眼蘇刈。那神情在說憑什麽你能聽能看。
蘇刈被這挑釁眼神撓得心癢,恰好一朵蘆花落在蘇凌脖子上,他抬手取下,而後手掌扶著細滑的脖子而上,停在後腦杓將人輕輕前帶,俯身親了下那撅著的嘴巴。
蘇凌被吻的措手不及,等他紅著臉回神時,蘇刈已經站直靜靜地看著他了。
蘇刈那眼神大有你再想別的事情,他就再親的態度。
蘇凌無聲哼哼,蘇刈的臉在蘆葦飛絮中格外好看,一看便覺得這人能在蘆葦枝頭飛的。
他沒忍住,捂臉吃吃發笑。
蘇刈摸了摸自己臉,沒發現蘆花飛絮,不明白蘇凌看著自己為什麽發笑。
不過很快蘇凌就沒笑了,反而豎起了耳朵一臉八卦神色。
“不要,石頭哥哥。”
但男聲似難受的厲害,粗聲粗氣地重喘,“蘭兒,你早晚會嫁給我的,你就先讓哥哥快活吧。”
蘇凌聽這話差點沒把早飯吐出來,沒忍住嗆出了聲。
蘆葦裡一聽見外面動靜,立馬安靜下來。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響起。
等史賢蘭一臉刷白走出來時,沒有看見人。
那石頭還說她聽岔了,要拉著人繼續進蘆葦蕩裡快活。
史賢蘭確定自己沒聽錯,她此時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回頭再看男人時一臉果決。
“石頭哥哥你既然如此不疼惜憐愛我,我只能怪自己所托非人,你走吧,我們以後不再見了。”
男人一聽她這麽說便要著急解釋,但是史賢蘭隻哭著道,就把她當做低賤的女人吧,這一兩銀子她實在需要。
男人本來還心疼自己一兩銀子,到嘴的鴨子跑了,此時聽見人這麽說心底酸澀不已。
他知道家裡不同意這門婚事,他也只能就此作罷,哄著人圖個一時快活。
兩人相互一番情意綿綿說著各自委屈後,確定彼此不會糾纏,隨後便轉身一拍兩散,各自出了蘆葦角。
史賢蘭出來沒走多久,便看到蘇刈兩人在砍蘆葦。蘇凌坐在一旁石塊上,拿著蘆葦杆在那裡無聊地戳著沙地。
史賢蘭看到他這副不知疾苦的少爺模樣,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面色卻故作吃驚打招呼。
蘇凌揚起天真笑臉,“蘭姐姐也砍蘆葦啊。”
史賢蘭點頭,但總覺得蘇凌知道點什麽,這距離又近,難道剛才那個人是蘇凌和蘇刈?
那他們躲在那裡幹什麽……
她朝一旁砍蘆葦的蘇刈看去,目光一定,落在蘇刈脖子上,而後像是抓住把柄似的眼裡冒著光。
她剛轉頭,就聽見蘇凌無所謂道,“那啊,我啃得啊。”
蘇凌抬起手指了指她脖子,而後笑得無辜,“倒是蘭姐姐,這又是被誰啃的呀?”
史賢蘭面色頓時僵住,唇瓣都血色盡失。不過她很快穩住,然後說兩人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蘇凌毫不在乎地點頭,“對啊,我們見不得光,不像某些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史賢蘭急臉正想說什麽,就見不遠處史丹史利兩人朝這邊走來,她再一看不遠處七八個人都在砍蘆葦。
她心跳突突失控,慌了臉色,捂著脖子跑進了蘆葦裡,繞了遠路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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