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莊只有蕭鶴、陳毅、蕭白舒,既然不全是,看蕭白舒那個局外之人的樣子,肯定是跟其他二位有關系。
要挾藥門的人來,莫不是為了洗髓移骨散需要人來調配。
這事他本可以直接從面前的女子身上多打聽,但是一來這女子性情剛烈,跟蕭白舒差不多。
他還不想走到這一步,況且看樣子......
楚欲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要真的有機會拿到洗髓移骨散這神藥的藥方,她恐怕是豁出命去偷出來,也不會讓自己帶著的這個恩人廢成這樣。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何人。”姑娘似乎是因為剛剛失神片刻,憶起了舊人舊事。
她坦誠道:“我在這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同門師姐了,哪怕......哪怕是她們的親人或者後人也好,我想留個名字。”
楚欲垂下眼,在手裡打轉的另一隻空杯停了下來,握在掌心裡。
“你看我像你的師姐嗎?”他唇角一勾,笑道。
那姑娘實在,認真打量了才搖搖頭:“不像。藥門都是收養來的孤女,也不似師姐們的遠房親眷。論年紀,後人就更......”
這男子看著大概只有十六歲左右的模樣,藥門四散那時,幾位師姐都已經快要三十歲了,隻她一個內門小弟子才不過十四歲。
如今又是二十七年過去,這年紀,又好像太小了。
“哈哈哈哈。”楚欲直接笑出來,“以後可千萬別再對旁人,這麽沒有防備。”
“我......”
那姑娘知道自己身為藥門的人,有權問責。
問他的來歷,問他為什麽會懂內門的術式,但是他這樣規勸,反而是自己失禮了一般。
楚欲拿出來兩張五千兩的銀票,放在桌上推過去:“今晚他們一定會走,你拿著錢,在此處住上一個月,好生調養。等他好些了,至少能走了,不發瘋了,也不說胡話了,你再帶著他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姑娘看著銀票,並不是白雲山莊裡常用來與富商們生意往來,定點兌換寶器的錢莊換劵。而是天召國的商銀劵,四處的錢莊都可以兌換,十分方便。
這下更斷定了他雖然跟白雲莊主在一處,但真正的身份,應當不止是個普通的侍衛。
只是身不由己,自己都有數不清的難言之隱,怎麽好去猜測別人的。
她拿下銀票,將自己針筒裡的一根最粗的銀針拔-出來,那上端還帶有一寸形狀奇怪,類似於蛇頭的裝飾物,遞給楚欲:
“穆子杏。幸識公子,謝救命之恩。”
楚欲沒有接那根針,隻說:“走得遠一點,越遠越好。”
第19章 少年遊[修]
元臨昨夜睡得踏實,發生了什麽一概不知,但是早上起來服侍蕭白舒洗漱時,卻明顯發現蕭莊主的臉色不好。
在後院的馬廄裡把喂飽的馬匹牽出來,自家主子已經站在客棧的門外等著了。
“莊主,還有一會兒,您先進去喝喝茶吧。”他盤算著還要再去添置一點行路的新鮮糕點。
蕭白舒連目光都懶得移動,只看著遠處街巷:“不用,我就在這裡等你。”
“那就辛苦莊主多等等了。”元臨彎腰行禮,隨後快速上樓整理行裝。
楚欲剛買了一些簡單的換洗衣物,給穆子杏二人送上去,關上房門就聽見元臨一邊上樓一邊唉聲歎氣。
“莊主又罵你了?”他撐著走廊的欄杆直接翻過去站在元臨的面前。
同樣是十六歲的身體,林楨比上他要高一個頭,元臨看著就像個活潑伶俐,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沒有。”元臨手裡還抱著包裹,“莊主今日心情不好,待會兒你在馬車裡也不要再多話,惹他不高興了。”
“我昨晚又沒和他一同安寢。”
楚欲伸手捏捏他白嫩的臉蛋:“怎麽就成了我惹他不高興了。”
元臨人小,規矩卻懂得多,被捏著含含糊糊地,也把每個字都說清楚了,“反正,你多看看莊主的臉色,不要任性而為。”
楚欲直笑道:“我哄他都開心都來不及,哪裡還會讓他生氣。”
“林兄弟,你下來,我有事找你。”張洲在樓下的飯桌前喊了一句,朝他勾勾手。
楚欲又拍了拍元臨的臉蛋:“早點收拾好了,下來吃點早飯。”
張洲是看著他一舉一動,然後在自己的對面坐下來。
“何事。”楚欲先行給二人把熱湯盛好。
一貫直來直去的張洲,這會兒看看面前的人,又看看桌上的蘿卜排骨湯,好半天才開口道,“最近出行,你日夜都在莊主的眼前,有些話,我想還是應該提醒你一句。”
楚欲:“張兄但說無妨。”
張洲道:“原先在府中,我看你跟莊主,也不像如今這般,時時刻刻都需出現在眼前,可是現在行路,免不了要一直在一起,很多事就沒那麽方便了.......”
楚欲等著他的後話。
張洲左右看了看,突然放低聲線道:“你是不是除了對女子,對男子還有斷袖之癖?”
“啊?”
楚欲微微發愣,從張洲這個從頭到尾都大大咧咧的漢子嘴裡聽到這句話,著實驚訝。
張洲以為自己猜中了林楨的心思。
接著說:“其實這也沒什麽。只是你對誰起心思都好,你怎麽能......對元臨起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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