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舒耳根上剛褪去的羞熱又燃起來:“兄父知曉,我不怕。······你有分寸,別在他們面前做什麽過分的。”
“這麽相信我?”楚欲笑笑,換言道:“不過你可以聽聽看,說不定那個朽木先生有點來頭,說的是真的。”
蕭白舒忽然接不上話來,楚欲的說不定,不知怎麽就在他這裡,變成了是真的三個字。
並且自己的直覺還在說,就連這些,楚欲也都知道。
“依我看,那蕭鶴就是追不上郭清婉,才看不慣楚行之跟郭清婉交好,故意同他結仇。”有人在裡間大聲嚷嚷。
“那豈不是情敵相見了,想不到蕭鶴還有為女人拔刀的時候······”
“為女人拔刀怎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剛才寧可死在盜中仙手上的是不是你!?”
“別他媽說了!”也有人把酒杯磕在桌上作響,催促著:“趕緊講,華山之巔那一架,蕭鶴跟楚行之是不是就是為了爭郭清婉。”
“這他娘的,蕭鶴非得用刀不會就是因為要跟楚行之對著乾吧??”
“還是老一輩的前輩們會玩兒,放在如今哪有這麽精彩的好戲看啊!”
“啪——!”驚木一拍。
“現在的武林人,都知道蕭鶴有白雲山莊,後來也是娶了江南的大戶人家小姐,膝下有白雲莊主蕭白舒,武林盟主陳毅,這輩子算是值了。楚行之就沒那麽好的命了。”
“他在江湖成名之前,相傳在自己的師門——凌霄劍派,就已經自創了軟劍流水劍意,還未出江湖,就被門派的師姐師妹多有傾心,當初還和其中一位師姐暗自私定終身,生有一子。
“可奈何那位女子後來不幸在同魔教交手時重傷不治,凌霄劍派的大長老也對楚行之寄予厚望,希望他繼承長老之位,不願他早早就傳出來跟師姐私通還生了孩子的醜聞,直接將孩子處理掉了。
“楚行之閉關出來,自己的孩子沒了,還未過門的師姐也因魔教喪命,所以才退出門派,自行闖蕩江湖。
“這事兒啊,凌霄劍派對他有養育之恩,又讓他剛出生的兒子沒了,算是結了仇,楚行之跟凌霄劍派從此形同陌路。成名之後,凌霄劍派也未刻意散布謠言刁難,這事也就不了了之,鮮少有人知曉,也算是保住了楚行之師出名門這句話,兩方都落了個情面。”
“楚行之成了正道叛徒,就是因為凌霄劍派殺了他兒子?”
“他兒子活沒活著,還不好說,他後來據說也是找過,但沒找著,因為他自從離開了凌霄劍派,踏入江湖始終一個人,沒女人也沒孩子,直到遇到了郭清婉。
“背叛正道,是因為楚行之行俠江湖,盛名之時,跟意難平幾次有所牽連,後來又自創了片葉銀針的暗器。
暗器這種東西,在正道門派是禁忌,是邪魔歪道才用的東西,楚行之跟幾個正道門派交手,放出來片葉銀針,意圖至人死地,幾乎就坐實了他已經叛變的消息。
“更加之魔教猖狂,凌霄劍派被屠,他作為曾經最得意的弟子,卻未曾到場伸出援手,一時間,原本武林盟主呼聲最高的楚行之,徹底淪為正道叛徒,人人喊打。”
······
屋頂上有積雪塌落,楚欲聽見那個一直未動的人,讓房頂上的木梁碎出來一道縫隙。
“讓我說,楚行之真是活該,這輩子的大好前途就毀在女人身上了。”
“我看他不是因為沒了兒子,兒子沒了再生一個,有什麽大不了的!跟自己人打架還出暗器,真不是個東西······”
“他連意難平都敢招惹,能是什麽好人!”
“大男人要真是為兩個女人和兒子,混成人人喊打的地步,那也是活該,女人算個球!”
“說得對,兒子又怎麽了,見都沒見過,是誰的都不一定。”
“你們說,他那個師姐的孩子,會不會是別人給他戴綠帽子了?不然他氣地造暗器幹嘛啊。”
“哈哈哈哈哈他沒死吧,別聽了這話再給氣活過來。”
話音剛落,這人身形一頓,坐在原地搖搖晃晃,頸側的大動脈因為被堵住了,過了會兒才猛地湧出一大股鮮血,不能噴薄而出,隻跟著心臟跳動如泉眼一般,咕咚咕咚地冒出來。
剩下二人面面相覷。
楚欲的手還扶在蕭白舒的腰上,方才出手的片葉銀針並未削薄,完整的竹葉狀,也完完整整地刺入那人頸側的皮肉裡,淹沒進去割斷了命脈,切碎喉骨。
連呼救都是後知後覺地擠出來氣管裡留存的短促音節。
一絲淡淡的幽香浮出來。
“什麽人?!”一旁黑衣短打的人立即握緊桌上的長劍。
“有本事就給老子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麽好漢?”另一個灰帽的青年人也站起來。
蕭白舒就在楚欲的大腿上坐著,居然也沒有察覺出來他出手。
直到楚欲拍拍他的腰,不緊不慢地站起來。
“你也配。”
出口的聲音卻不是楚欲。
蕭白舒聞聲看過去,雙目微怔。
這身形分外熟悉,又同樣陌生。
“我還以為你能忍得了幾時。”楚欲上前。
頭戴鬥笠的人摘下帽子:“我先解決了他們,再解決你的事。”
“你是什麽人!?”黑衣短打的人立刻抓緊長劍,做勢要迎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