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簡直慘無人道!
如果他有罪,請把他綁去官府,而不是被定在這裡看著這對狗男男吃著他吃不到的飯菜甜甜蜜蜜你儂我儂。
阮七自打半個月前暴露了行蹤,顧熠那個瘋子就死咬著他不放,他逃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這半個月他風餐露宿,都不敢在一處多歇,生怕哪個就是顧熠的眼線,自己會被當場抓獲。
因此看著他們大半夜還能吃上可口的飯菜,阮七又委屈又生氣。
狗顧熠,就知道凶他、威脅他!
他要是有鍾卿對溫也那樣一半好,他至於跑嗎?
阮七的到來已經打攪了他們,溫也沒有吃太多,怕後半夜更睡不著了。
鍾卿道:“吃飽了嗎?”
溫也點點頭,笑道:“嗯。”
鍾卿本想將碗盤收拾一下拿下去,但經過今晚一事之後,他已經不敢再離開溫也半步了。
索性現在天也不熱,食物放一夜也沒什麽,因此鍾卿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
正當此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溫也看了鍾卿一眼,鍾卿走到門口,問:“客官,這麽晚了還不歇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鍾卿聽是店小二的聲音,道:“沒事,只是起了個夜。”
然而下一刻,門卻被毫無征兆地推開了。
一個身形高大,五官硬朗冷厲的男子提著店小二的衣領。
鍾卿背著光,店小二也沒覺察出他跟白天有些不一樣了,忙對他抱歉道:“對不住客官,我、我也不想騙你,是這位爺非要找你......”
顧熠放開店小二,“這裡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店小二如蒙大赦,趕緊開溜。
鍾卿淡漠一笑,“這位朋友,大半夜登門,有何貴乾?”
顧熠道:“見閣下房中有光亮,便想來問問。”
“什麽?”
顧熠攤開一張畫卷,上面畫的人正是阮七,“閣下可曾見過此人。”
阮七就站在角落裡,生怕鍾卿把他賣了,他跑也跑不了。
鍾卿道:“哦?他同你是什麽關系?”
顧熠皺眉,“無可奉告,你只需告訴我便是。”
鍾卿一點也不怕他,抱著臂懶懶道:“閣下這可不像求人的態度。”
“再說萬一你跟畫上這人有仇,我若告訴你,豈不是害了他?”
裡頭傳來輕微的響動,顧熠問:“你房中還有其他人?”
鍾卿道:“我與內子準備歇息了,若是閣下沒有其他事,恕在下不奉陪了。”
顧熠握緊拳,他找了阮七這麽久,若是就這麽錯過了他的線索,下一次見面又是何事?
顧熠說:“他是我,是我未過門的妻。”
鍾卿頓了頓,顧熠以為他會嘲笑自己在拿他尋開心,畫上之人分明是男子,他這樣一說便是承認自己是斷袖了。
意外的事,鍾卿卻沒有嘲笑他。
“既然是你未過門的妻,你為何要這般尋人,莫不是他不想嫁你逃跑了?”
一陣陌生的清越男音響起,溫也打著火折子,又點燃一根蠟燭,房間內頓時亮了不少。
顧熠這才看清楚這兩名男子,一人姿容絕豔,一人清質純然。
顧熠愣了愣,隨即想到眼前這位男子說到他與內子一同歇息,那想必,也就是這位點蠟燭的男子了。
這兩人見他背著刀也不怕他,依那周身氣度,絕非池中之物。
說不定他們真的知道些什麽。
顧熠道:“我跟他有點誤會,所以這次就是來尋他,跟他解釋的。”
溫也走過來,任由鍾卿給他系著外衣扣子,說道:“是不是誤會尚未可知,可若是你解釋了,他依舊不願接受你,你當如何?”
顧熠握緊了手中畫卷,“我,若是他真的那麽不待見我,我以後不會再逼他了。”
溫也笑道:“此話當真?”
顧熠:“自然。”
溫也看了鍾卿一眼,後者點點頭,往屋內走去。
溫也道:“阮七,你都聽見了吧?”
顧熠心頭一震,看著鍾卿把不情不願的阮七推出來。
“蘇蘇......”
阮七瞥了他一眼,微愣,“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眼前的顧熠神色明顯憔悴了許多,胡子拉碴的,都不帥了。
眉眼也不似從前凌厲強勢,眼神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有了光亮。
鍾卿嘖了一聲,將阮七推出房門,“行了,你倆滾遠點敘,別打擾我跟阿也。”
門毫不留情地砰一聲關了。
阮七對著門裡惡狠狠道:“鍾卿你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他方才點他穴道,還想把他打包給顧熠,無非就是報當初在王府自己對溫也見死不救以及方才差點誤傷之仇。
阮七氣哼哼的。
顧熠卻道:“鍾卿?”
“前宣王府王妃?”
阮七走下樓梯,沒好氣道:“是啊,就是你那個弟弟和你世叔嘴裡那個鍾卿,身上帶著八百個心眼,煩死人了。”
顧熠沉吟半晌,不想竟還能在此處見到他們。
想到雲越同他說過,他家主子對公子有多疼愛,公子對主子多癡情雲雲,如今一見,倒是覺得有些歆羨。
不知不覺走到大街上,阮七見顧熠還在想什麽,正準備找借口開溜,卻被顧熠抓住手腕,“你想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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