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也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鍾卿現在在何處......
宣王回身跟溫也說了幾句話,溫也都只是勉強應答,兩人不尷不尬地聊了些許,此時終於有人來報,說是呂丞相邀請宣王去茶間品茗。
說來這位老丞相也同鍾家太傅一樣,也是兩朝元老。
不過他和鍾太傅關系可不大好,兩人當年一同進殿試,為了一個狀元之位,可是在禦前奮筆疾書大戰了三天三夜。
從經濟到律令,由史策到國論,作答的策論寫了一張又一張。
先帝眼都看疼了,還叫來了當時各大殿堂學士來幫忙做評,最後得出的結論竟是兩人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兩人都不服氣,打算還要再戰,最後還是先帝實在受不了了,揮揮手破例了點這兩位狀元郎。
可最後令人感到驚奇的是,狀元郎只有一位,卻不是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而原本應該被點為雙狀元郎的兩位,卻是都成了探花郎,一時間名動天下。
這兩位的淵源頗深,平素在朝堂上就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幾次吵得太激烈了,兩位探花郎甚至不顧形象擼起袖子差點打了起來。
而如今鍾太傅去世多年,朝中也就呂相一人獨大,不過也許是沒了對手,這些年,呂相倒是沉寂了許多。
但此人也是不可小覷的大人物,呂相一身清芳傲骨,不屈不折,他在朝中從不站隊,敢於直言上諫,向來隻做對社稷有意義的事。
第九十九章 別撒嬌
宣王這等紈絝在丞相眼中,平日裡也定是不屑與去結交的,但現在他卻突然轉了性主動邀請自己去品茶。
宣王心有幾分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堂堂呂相竟然肯主動邀他,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宣王喜不自勝,覺得自己最近時來運轉了。
他看向身邊的溫也,再次想到,溫也真不愧是他的貴人,他才將溫也帶出來沒一會兒,竟然能與呂相搭上線。
溫也對這位呂相不甚了解,只在當初的宮宴上見過他一次,也曾聽過他一些事跡。
宣王忙著去見呂相,一時間也歇了出來玩樂的心思,可他卻有些猶豫,萬一呂相要是跟他說點什麽,溫也在身邊只怕不方便。
倒是溫也懂事道:“王爺若是有要緊事就先去吧,我讓雲護衛帶我在閣樓天街附近走走。”
宣王本來因為臨時爽約一事對溫也有些愧疚,見他這麽善解人意,哪兒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同宣王道別後,溫也便被雲越推著往天街橋上走,宣王留下兩個護衛保護他,一同跟在後面。
溫也對兩人道:“我不會走太遠,有雲護衛保護我就夠了。”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猶疑不定,溫也又說:“等王爺回來我自會向他稟明是我自己不要人跟的。”
護衛抱拳一禮,不再跟隨。
溫也被雲越一路推著,卻不知鍾卿在何處,溫也問:“阿越,你要帶我去哪兒?”
身後的人沒有回應,溫也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似乎有點不對,他立馬轉頭一看,鍾卿微微躬身,溫也的唇就從他臉上擦過。
溫也嚇了一跳,隨即長歎了口氣,“悶聲不響的,嚇著我了。”
鍾卿固住他的腦袋,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想我了沒有?”
溫也自然不能這麽輕易承認,嘴硬道:“我們才多久沒見。”
鍾卿笑著把他從四輪車上抱起來,“是啊,才多久沒見,我怎麽就這麽想你?”
“你該不會是給我下了什麽情蠱吧?”
溫也的臉在夜色下微微一紅,將手搭在他的肩頭,不甘示弱道:“是啊,可惜你發現得太遲了,蠱已經解不了了。”
鍾卿垂眸看他,目光繾綣,“難怪了。”
“什麽?”
“難怪我會對你無法自拔。”
溫也睫羽微微一顫,他說白了就是隻紙老虎,始終不如鍾卿那般,哄人開心的話一套一套的。若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只怕會忍不住懷疑他之前是否是個混跡情場多年的浪子。
溫也像隻鵪鶉一樣,將腦袋埋在他胸口,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赧然。
鍾卿倒是沒再說什麽,只是沉沉地笑了,看得出他很愉悅。
四輪車已經被雲越推著不知道往哪兒去了,此刻天橋上就只剩他們兩個人。鍾卿道:“阿也,抬頭。”
溫也下意識抬頭,隻覺面上一陣觸感微涼,鍾卿給他戴上了面具,而鍾卿自己也同樣隱在了面具之下。
“天橋上往來的人都是達官顯貴,我們不做點遮掩容易被人認出來。”
溫也點點頭,想起之前宣王的離開,便問道:“宣王離開也是你計劃好的?”
“不這樣,怎麽把你偷出來?”溫也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聽聲音,滿是揶揄。
溫也疑惑道:“可是你是怎麽說動呂相幫你的,我聽聞他跟你爺爺可是政見不合,關系也不太好。”
鍾卿挑眉,“政見不合是真的,其他的倒是不見得。”
溫也聽鍾卿這麽一說,莫名對這兩位當時轟動京城的大人物有些好奇,“那他們私底下其實關系挺好?”
鍾卿思索了一下,緩緩道:“倒也不見得,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能用尋常的友人看待。”
“我聽聞當初他們兩人可是在禦前鬥法,本該都是狀元,後來卻不知為何,都給點了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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