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又想到了那個小崽子!
莊越斂為趕走腦中胡亂的回憶,抬頭往峽谷上看去。
驀地,一團黑影從峽谷上面一躍而下,落下來正好砸在他前面的崖壁下,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谷底都震顫了。
光線太暗他沒看清是什麽,直覺是誰的獸象。
可峽谷上方什麽也沒有,這人為什麽從峽谷那麽高跳下來?
他忍著頭痛警覺起來,又看向了崖壁的下面,地上砸出的坑已經很深的,不是一次能砸出來的。
片刻後,砸在地上的黑影消失,一個人影從砸出的坑裡爬起來。
——果然是獸象。
莊越斂警惕地看著人影熟練從坑底爬出來,徑直朝著他的方向走來,到了近處他和對方一起愣住。
“凌醫生!”
“莊二少?”
莊越斂頭更疼了,凌千瑾倒是一點不介意地走過來,打量了他半晌自己在他旁邊坐下,聊天一樣地問:“你說你不是退化症,那是什麽?”
他想到尾巴收起來卻沒辦法,忍著頭疼看向凌千瑾沒回答他。
凌千瑾也沒追問,而是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你不說也沒事。”
“你的秘密是沒事來這裡跳崖?”
莊越斂直言不諱,凌千瑾也坦然地回答:“這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
“你為什麽要跳崖?”
凌千瑾滿不在意地推了下眼鏡,“失戀了。我的初戀,就是長得和你很像那個,他跟別人結婚生了孩子,最後又跑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說著認真地歎了口氣,往峽谷上面看去,“30年了,我都沒找到他。”
莊越斂沒想到凌千瑾這麽直接地告訴他,不知該怎麽接話,凌千瑾突然又問他,“你這樣子在這裡做什麽?也為情所困了?”
他登時明白過來問凌千瑾,“你一開始就知道,那崽子是Alpha,而且不是小孩?”
“終於被你發現?我還以為他能多裝幾天呢!”
凌千瑾滿眼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地盯著他,“那個小瘋A對你做了什麽?讓你半夜來這種地方精神力紊亂?”
莊越斂剛忽略的頭痛又明顯起來,他用力捏了捏太陽穴深吸起一口氣,又反問凌千瑾,“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精神力核爆亂真的有那麽嚴重?”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凌千瑾故意地問,莊越斂又朝他瞪過來,他回道:“真話就是他威脅我那麽說的。”
莊越斂蹙起了眉頭,不再理凌千瑾,撐著站起身往巷子裡走回去。
凌千瑾在後面接著說:“他還威脅我——”
一股精神力穿過巷子朝他直衝過來,他猝不及防連忙護住了眼鏡摔回之前的坑裡,看不到了巷子裡的畫面。
星光照不進巷子裡,莊越斂走進去就陷進了一片漆黑,剛才的精神力他感覺到了,但他仿佛被最溫柔的風拂過,讓他的頭疼有了片刻的緩解。
——哥哥。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了沈棘的聲音。
接著,一股精神力像觸手般伸向他,擁抱一樣纏住他的身體,將他推過去貼到了牆壁上。
那股精神力與他暴發出的精神力繞在一起,明明應該相互排斥攻擊,卻仿佛交纏共生的樹藤不可分割,相互慰藉,帶回的感受就如同他找到了最舒適的地方,下意識讓那股精神力與他糾纏得更深。
慢慢的兩股精神力達成了同頻,變得平穩又和諧,仿佛再也分不開一般。
莊越斂感覺頭疼變輕下去,不受控制的獸象也收了起來,才猛然意識到了怎麽回事。
而纏繞著他的精神力仿佛要入侵進他的身體一般,他猛地用精神力將纏繞他的精神力反震彈開,那股精神力就像根須扎在他的精神力裡,離開時連根拔起,帶出了一股難以形容的酸疼。
他感覺和那崽子的精神力越來越奇怪了,輕輕地摸了摸胸口有股說不出的感覺,轉頭往巷子另一邊看去。
果然,巷子的另一頭站了一個小小的人影,長尾巴拖在地上,對著他一動不動。
隔得有些遠,他看不清豹崽子的臉,卻直覺對上了那雙冰藍的眼睛。
他就這樣與豹崽子隔著半條巷子對峙了片刻,他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語氣如常地問:“這麽黑,你怎麽跑過來的?”
陰影裡的豹崽子像是猶豫了一下,還朝他走來,已經把他的襯衣換下來,穿著合適的衣服。
豹崽子走到他面前停下,又開始了隻盯著他不說話,用眼神讓他妥協的套路,還悄悄想來抓他的手。
他不著痕跡地避開,拍了下崽子的豹腦袋說:“晚了,回去睡覺。”
他說完越過去走在了前面,豹崽子終於開口。
“莊叔叔。”
沈棘視線追著莊越斂轉身,莊越斂的手已經從他頭上移開,走過去沒有等他,遠去的背影仿佛要這樣永遠離開他。
他心中克制不住的邪念不斷滋長,腦中浮現出那顆只有他們的小行星。
他要在上面種滿了玫瑰送給他哥哥,然後用玫瑰的花瓣鋪滿床,再裝飾他哥哥壓在上面,被玫瑰塗紅的哥哥一定好看極了。
“小崽子,再不走把你扔這裡了。”
莊越斂走了一半忽然回頭,他暫時把邪念壓下去,追上去又想抓莊越斂的手,莊越斂還想避開他就強行捉住,把自己的手塞進莊越斂手裡,再抬頭對莊越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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