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簽了協議,我帶你出雌奴交易所,用你的自由換你的命,這很公平。”喻江行在雌蟲殺蟲的眼神裡緩緩道,又補充了一句,“實驗結束後,協議自然失效。”
明芮怒氣稍斂,硬邦邦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嗯,只要雙方不死,通通歸為打情罵俏(狗頭)
-
第28章 晉江獨發
“你耍我!”
“我沒理由要騙你……我比任何蟲都希望盡快結束這項研究。”喻江行說話艱難, 呼吸差點緩不上來。
明芮此時心裡很亂,他手上仍然控制著雄蟲的命脈,全身肌肉緊繃不敢松懈半分, 吸取了前幾次失敗的經歷, 對對方的精神力他實在是忌憚得很。即使他有把握使全力衝破精神力並擊殺對方, 但這座別墅實在邪門。
喻江行在等雌蟲選擇,是放棄還是拚死一搏, 在他淡漠的目光裡對方緩緩松開手, 充分暴露對方內心的猶豫。雄蟲捂著脖子猛地咳嗽起來,渾身的血液倒流眼眸瞬間濕潤了, 長年拿著手術刀的手修長有力, 此時抓著床單手指弓起,指尖用力到泛白。
好一會兒,緩過氣後他低頭說了一句。
開燈。
瞬間, 暗沉沉的房間亮堂起來, 將兩隻蟲照亮, 彼此不約而同瞳孔一縮。
只見大床上兩蟲姿勢親昵的令蟲誤會。
面紅眼濕的雄蟲倒在床上, 墨發凌亂淚眼朦朧,血漬順著喉結滑過鎖骨最後沒入領口, 如極佳雕刻品般細膩精美的手捂著發紅脖子, 冷白和暗紅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
雌蟲單腳跪在床邊上半身往裡傾, 染血的手指落在雄蟲耳邊, 暴怒後胸膛還在劇烈起伏, 呼吸聲粗重,長長的白發垂落床榻, 脖頸被暴力扯下項圈後勒出一道道青紫。
明芮被這突然充足的光線晃著眼, 待到適應後落在喻江行身上的目光一顫, 不由避開了目光,余光卻忍不住偷偷瞄過去。
冷傲的雄蟲這副任蟲動作的可憐模樣,當真是……晨間花瓣露濃欲滴未滴,雌蟲的心像在沸騰的水中扔進一枚石子,瞬間開水激濺。
喉嚨瞬間燒起來,又乾又澀,像是要渴死的擱淺的魚。
他咽了咽口水,同時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卻無濟於事。滿臉的憤慨變為不自然,眼眸無措地眨了眨。
“喻江行,你——”
“讓開。”喻江行撐起身,聲音啞得可怕,收緊的手背青筋明顯。視物後他發現自己的床已經被完全糟蹋了,潔癖瞬間發作,蹙著眉臉色沉得滴水。
他是不知道雌蟲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別沒事找事。
喻江行雙腳套上拖鞋,松垮的睡衣斜斜掛在過分瘦削的身軀上,露出半枚凹陷的鎖骨。寬松的褲腳抬起落下,蓋住白如雪的精巧腳踝。
身上的視線灼熱,他皺了皺眉看過去,意識到明芮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腳後,冷下臉。
“放肆!”
明芮被發現偷窺後也不心虛,大大方方與雄蟲對視,手在後面撐著床邊歪歪扭扭坐著,嘻嘻哈哈著:“雄蟲都長得你這麽嬌弱精致嗎?”
“你能不能矜持點。”喻江行被他這形容弄得額上黑線直掉,對於對方這輕挑樣十分惡嫌。
“矜持怎麽寫?”明芮不以為意,他還沒成蟲就混在地下城什麽事情沒見過,何況他也不是能委屈自己的蟲,“像你這樣的老古董,怪不得孤蟲一隻。”
喻江行和他講不清,微微側身獨自去平複情緒。
雄蟲不說話明芮也覺得沒趣了,上半身倒在床上,臉直直對著天花板上的燈,無數的光線湧進眼眸。身體驀然一僵,他翻身望著雄蟲,沉下眼。
“不對,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打算了?”明芮咬著腮幫子,竭力壓製複燃的怒氣,“明明可以通過智腦系統監視整座屋子的動靜。”
長身玉立的雄蟲聞言轉身,側臉在冷白的光線折射出瑩白的光,宛如謫仙。他平靜陳述:“你實在有些蠢,早一點明明給你展示過這座屋子的智腦系統,沒想到你還是沒領悟到。”
“喻江行!”明芮氣得發抖,強忍住怒氣,“你什麽時候知道我要殺你?”
“在你強取約束圈我就知道了。”喻江行微微一笑,雌蟲在客廳裡強取約束環時,伊特早就對他預警,剩下的事情也盡在掌握之中。
眼裡閃過驚詫,他倒是不知道明芮如此執著要離開,能對自己下這麽重的狠手,下一秒他就想通了,對方可是明芮,鬥蟲場的王。
明芮蹭地就蹦起來,桀驁不馴的眉眼死死擰著:“該死!所以你就像看傻子一樣耍我?!”
“要不然我怎麽知道你這麽想離開……以及這麽想殺我。”一個個字從線條優美的唇邊吐出,語氣又輕又緩,拉長的尾音微微上勾,帶著那麽幾分不可言說的意味。
明芮臉一僵,心裡的挫敗感更甚,骨節凸起的雙手緊握成拳,本以為是次絕妙的行動,沒想到卻暴露了真實目的。雌蟲氣結,甩手而去。
即將跨出房門時,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記得明天八點起,麻煩關門,感謝。”
明芮腳步一頓,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摔門而去。
下一秒,喻江行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久久回蕩在寂靜的房子,雌蟲已經消失在門口,只剩下冷冰冰的門板。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