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所裡看到他後表情柔和了一些,緩緩搖頭。
非婭盯著醫師給卡所裡的手臂處理傷口,眼眶通紅,死死咬著下唇就是不說話。
喻江行看過去,見到亞雌這副模樣,語氣也稍微和善了一些。
“到底怎麽回事?”
卡所裡撐起身掙開亞雌的攙扶,嚴厲地目光落在非婭身上,最後閉了閉眼。
“讓副首席和你交代他都幹了什麽好事。”語罷,甩手離開。
喻江行目光從遠去的卡所裡身上收回,眼睛眨都不眨盯著非婭,不放過他的任何微表情。
“說。”聲音冷硬不近蟲情。
非婭抹了抹眼角,慢吞吞搖頭,在雄蟲冰冷的目光下目光不斷閃躲。
“我,我闖禍了。”非婭也是被嚇得不輕,聲線都在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只是想——”
“只是想什麽!”喻江行抑製不住出口打斷,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非婭眼淚瞬間下來了,第一次見到雄蟲這麽可怖的表情,又委屈又害怕。
“我進了那隻叫明芮的實驗體的隔離室,然後,然後……”非婭不斷喘氣,他目光畏懼地瞄了喻江行一眼,剛觸及就立馬收回,頭埋得很低。
“他就發瘋了,院長為了救我被他傷了。”
喻江行煩躁地在原地走走回回,簡直被對方氣笑了:“你進去他就發瘋了,你簡直太看得起自己!”他不再留情,既然對方一點都不顧及他的處處留情。
“我警告過你別靠近我的實驗體!要我知道你做了什麽——”喻江行簡直氣瘋了,“我不會放過你!”
喻江行抬手用手背蓋住眼,這樣的自己他都不認識了。
他往兩邊看去。
右邊,奧根明顯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有些狂躁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牆之隔,米加希雙手貼在玻璃上,深深注視著他。
左邊。
喻江行心臟都停了。
他見到了完全處於狂化狀態的明芮,融合了白戈星人基因的變異種。
一隻將近四米的瘦高的白狼,從頭到腳都覆蓋著十幾厘米的白色狼毛,注意到他的目光後對方撲過來,砰!整面玻璃牆晃動著,白狼被玻璃牆擋住了去路,不甘心猛撞牆面,像是要破牆而出,直勾勾的血眸貼著牆面。
裡面縈繞著濃重的煞氣,絲絲縷縷溢出來。
他是真的想殺了我。喻江行大腦主動生成這句話,然後空白一片,罷工了。
雄蟲靠近牆面,將手放在牆面,隔著玻璃望著嗜血的白狼。
明芮不斷用臉撞擊著牆面,不斷重複,直到他意識到臉上磕出了血,這個失敗的滋味讓他更加躁動,仰頭長嗥。
喻江行暫時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放到他身後,目及處東西都被砸得稀巴爛,包括雌蟲強烈要求給他多加的大盤子。
他食量很大,每頓需要的營養劑相當多,養了十多天加之每天定時的曬太陽,整隻蟲長了點肉皮膚也不之前的病態白。
伊特,將之前的監控調出來。
[是。]
時間撥回一個小時前。
鬼鬼祟祟的非婭出現在隔離室裡,他很多天沒有出現在科研院了,此時眼角微紅,眼睛有些浮腫。
本來在休息的明芮奇怪起身,大大咧咧問了句。
“你誰啊?喻江行呢?”
非婭挑剔的目光不斷在明芮瘦成竹竿的身上徘徊,凝重的眉宇倏爾放松下來,對著雌蟲冷笑:“他不在。”
明芮皺了皺眉,察覺到不對勁:“那你來幹嘛?”
“只是想看看敢強吻喻江行的雌蟲是何方神聖,今日一見——”非婭以手掩嘴,發出鈴鐺般的清脆笑聲,“不過爾爾嘛!”
“你沒毛病吧?!”明芮盯著像瘋婆子的亞雌,對對方的關注點感到十分無語。
什麽叫強吻?雄蟲求他他都不乾!
非婭眼神冷下來,居然給他裝傻是吧?一隻從雌奴交易所裡出來的不乾不淨的雌蟲,敢碰喻江行,也配?他本能往牆外看,沒發現有蟲後更加肆無忌憚。
“明芮,雄父不詳,雌父早亡。名義上是奈達德的蟲崽。”非婭眼裡閃著惡意的笑,“你是個私生子。你猜是不是你是雌蟲,所以你雄父才不要你們?”
明芮胸前大幅度起伏著,顯然動怒了,他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你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你雌父可能也是因為你是雌蟲,得不到你雄父的喜愛才鬱鬱而終?”非婭還是十分自信,壓根不將雌蟲的話放在眼裡。
“幸虧他死得早,要不然看到你這副怪物模樣,肯定會被活生生氣死。”非婭捂嘴嬌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幸虧他死得早
他死得早
得早……
“啊——!”
非婭被這聲撲天的怒氣震到了,反應過來後眨了眨眼,眼前的雌蟲不見了。
不對!
意識到什麽,他抬頭,瞬間被嚇得後退直直撞上了牆面。
巨大的變異種低下頭,那雙幽幽的血眸散發出冷血的光,尖銳的牙齒一根根發著冷光。
“怪物!你看,我說的沒錯,你就是隻怪物。”
怒氣騰騰的明芮伸手往那個角落抽去,在亞雌頭頂時全身開始戰栗,身體搖搖欲墜,險些倒下,意識到什麽後白狼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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