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沒救了。”旁邊的管理蟲注意到他的目光,同情地搖搖頭,對方的腹直接被貫穿,留下一個大窟窿汩汩冒血。
[閣下,是上次給你帶路的管理蟲。]
喻江行收回眼,表情沒什麽變化,生死天注定,這是對方的命。
“雄蟲呢?”
一邊的管理蟲不敢說話了,低著頭遲疑伸出手指指著最靠牆的刑具架。雄蟲目光移過去,沒見到蟲的蹤影,只看到了滿牆刺眼的血。
瞳孔一縮,再結合先前管理蟲的話,喻江行明了。
不知道該不該為對方歎息,用以折磨蟲取樂的地方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
這種情緒很快就消散了,喻江行將注意力轉移到被控住住的狂化蟲身上,隻一眼,眉頭便死死擰起。
巨大的體型。
又是融合蒼格星人基因的變異種。
對方不知被注射了多少麻醉劑,倒在地上不甘心掙扎著,不斷發出淒厲的嗷嚎聲,落在每隻蟲耳邊讓蟲頭皮發麻,特別是剛目睹了狂化蟲暴行的蟲。
喻江行讓管理蟲讓開,他走近看,變異種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發現是一隻雄蟲後對方反應更大了,大張滿嘴是血的嘴巴,露出那兩排血淋淋的牙。
周圍的管理蟲緊張地就要再開槍,並大喊讓雄蟲遠離。喻江行轉頭製止用冷冰冰的眼神他們。
雄蟲開始觀察哼哼呼氣的變異種,對對方的敵視視而不見,對方的情況也不太好,除了全身扎滿了麻醉針頭,狂化後撐破衣服露出身體,從頭到腳血淋淋一片,被掩蓋在下面的新傷舊傷疊加,很明顯能看出最新帶血的鞭痕。
余光中看到了旁邊的東西,是一根剛被摘除的骨翼,此時微微蜷縮,邊緣凝固著暗紅色的血。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湧上喻江行大腦,他突然覺得好悶,抬手扯開整整齊齊的領結,但一點都沒有緩解。
事情的來龍去脈喻江行已經根據現場的物證自動補齊了。
不可一世的雄蟲將雌奴帶進這裡,用盡刑罰,甚至將象征雌蟲身份的骨翼給割了下來,趾高氣揚望著趴在地上如喪家之犬的雌蟲,發出一陣病態而痛快的笑。
沒有注意到,已經一無所有、也沒任何尊嚴可言的雌蟲眼裡的殺意漸濃,被鞭笞後滿是鞭痕的身體停止了顫抖,瘦弱的身體一點點膨大,一眨眼就成了一座小山。
雄蟲瞳孔不斷收縮,甚至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恐怖的怪物撲過來撕碎了,死無全屍。
血淋淋,全場都是血,喻江行覺得從骨縫裡慢慢滲出寒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章 晉江獨發
身後,雄蟲保護處的接到雄蟲慘死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勢必要給對方討公道讓凶手受到最嚴酷的處罰,以維持雄蟲保護處的權威。
“閣下。”對方先向喻江行問好,顧不上去裡面處理狂化蟲,“我們這裡最近又多了很多優質的雌蟲,您看看哪天見一見。”
喻江行眼裡的溫度全無,嘴皮冷漠相觸相離:“抱歉,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
雄蟲保護處的處長是一隻舉止優雅的雄蟲——句烏雅,他細長的眉一蹙,微微彎腰單手貼胸行了個禮。
“抱歉,讓您不適了。”
和對方相處就像是重重一拳打進棉花團裡,沒勁。
喻江行並不想和對方周旋,他現在大腦有些亂,有太多事情他還沒想通。他往門口走,踏出門的前一刻回頭往裡面看了一眼。
雄蟲保護處已經將雌蟲用束縛網籠罩起來,正準備收網,剛才一副貴族彬彬有禮模樣的句烏雅居高臨下盯著在網裡掙扎的雌蟲,眼神是他沒見過的冷漠。
雄蟲和雌蟲有什麽不同嗎?以出生決定一隻蟲的尊卑,雄蟲享有無盡的優待,雌蟲卻要承受無窮的苛待。
喻江行只知道自己救不了這隻雌蟲了,因為他殺了蟲族最寶貴的雄蟲。
在返回科研院的途中,喻江行靠在駕駛座上,合眸,抬手不斷按摩著發漲的太陽穴。
鼻間傳來一股淡淡的熏香,緩解了他眉眼的疲憊。
識趣的伊特沒有出聲,而是悄然釋放了安神香。
科研院的接待蟲一見到出現在大門口的喻江行,火急火燎衝過來,差點刹不住車。
“首席不好了,不好了!”接待蟲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怎麽了?”喻江行不自覺皺眉。
“您可算回來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接待蟲快哭了,結結巴巴道,“實驗體傷了副首席和院長,現在誰都不敢靠近。”
“什麽!”
喻江行眼睛瞪大,來不及問清情況,直衝衝就往隔離區跑。一路上他都在預想現場的場景,心吊到嗓子眼,額頭突突直跳。
實驗體?會是誰?奧根,不對!他直接排除了,那還有誰?
明芮?!
雄蟲臉色沉得滴水。
千萬不要有事。
他一到隔離區就看到圍著一大堆研究員,他穿過重重障礙進到了裡邊。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地面靠著牆的卡所裡,對方神色不明捂著自己的手臂,旁邊是臉上染血的非婭,亞雌都快哭了。
周圍的醫師上前給他們處理傷口。
喻江蟲跑過去,氣息紊亂,語氣有些急:“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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