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解開。”
喻江行抬眸望進雌蟲那雙燃燒著小火苗的眼睛,不是很理解對方突然這麽反常的舉動。
“聽不懂蟲話嗎?給我解開,老子不要戴這玩兒樣了!”明芮突然伸手揪住喻江行的衣領,微微俯下身,聲線陰冷。
喻江行拉開他的手,用指腹開始撫平被抓起來的皺褶,不緊不慢說,像在講道理。
“協議是你簽的,項圈是你自己戴的,現在沒有摘下來的說法。”
這句話在明芮腦海裡自動翻譯為一句很能挑起蟲怒氣的話。
想摘下來?沒門!
但偏偏這就是雌蟲自己說話的語氣,氣死蟲不償命。
“你雌父的!快給老子摘下來。”明芮突然重重踹了玻璃牆一腳。
整面牆都在晃動,裡面的奧根受了無妄之災。他以為自己受到了威脅,焦慮地在房間裡躥來躥去,發出一聲聲凶狠的嚎叫。
雌蟲收回腳,扭頭瞪著喻江行,他手指指著自己脖子。喻江行看過去,是那條銀色項圈,他是一頭霧水摸不清。
然後,雌蟲咬牙切齒往裡面一指,語氣十分悲痛,活像喻江行對他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孽。
“你居然讓我帶這種批量生產的東西?!”
[閣下,他好難伺候。]
喻江行看向逐漸安靜下來的奧根,對方坐在床邊抬著頭看著外面,像在等什麽蟲,脖間如出一轍的項圈。
瞬間理解到明芮發瘋的點後,喻江行是又無奈又好笑,平素淡淡的表情因為唇角上揚的弧度生動起來。
“就這?”
明芮對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反應十分不滿,杏眼瞪得渾圓:“就這?!我不管,你不摘我自己摘。”語罷就要往外走。
雌蟲大步一邁,氣衝衝就準備出去,喻江行沉思了幾秒叫住他:“等等。”
明芮轉頭,又瞪他一眼。
“給你換一條,你看怎麽樣?”
明芮摸著下巴,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已經松動了但還帶著點脾氣。
“獨一無二的?要是其他蟲有就別拿來髒了我的眼。”
“自然。”喻江行回了趟辦公室,從抽屜拿出了什麽。
明芮無所事事站在那裡,低頭盯著自己腳尖,或者好奇盯著一牆之隔的奧根。
“給。”喻江行將東西遞過去。
雌蟲轉頭就看到躺在那張修長手掌裡的項圈,黑皮質的,中間鑲著一顆玫紅的圓形水晶珠子,折射著一圈圈冷白的光暈。
喻江行見眼前的雌蟲眼裡一亮,明顯心動了,他心裡輕笑,將手又往前遞了一段距離。
明芮左看看右看看,似是不在意般將手伸過去,語氣很勉強。
“不好讓你白跑一趟,我就勉強用著,就一般般嘛。”他指尖勾到黑項圈立刻收回,放在脖子上對著玻璃牆比劃著,“快,把那礙事的玩兒樣解開。”
“嗯,是很一般。”喻江行從善如流,手對著雌蟲低下來的脖頸伸過去,操作一番後,指示燈一亮,鎖解開了。
明芮十分主動戴上了黑項圈,對著玻璃牆換著角度照,眉眼的驕矜喜意自然流露,完全忘了這是拿捏著他命脈的凶器。
“果然,只有這種東西才勉強配得上我。”
喻江行轉身往左邊的隔離室走,打開門站在旁邊等他。
“過來。”
聽到那道討蟲厭的聲音,明芮眼一橫收了笑意,大搖大擺往那邊走。長身玉立的喻江行站在門口等,對方進去以後才跟著進。
進去後,雌蟲開始像雄獅巡視地盤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
為了防止實驗體傷害自己或其他蟲,裝飾十分簡約,基本是白藍配,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家的感覺。
喻江行看著明芮這動動那擺擺,一會兒坐沙發,一會兒趟床上,對方微微擰眉沒有太大的表情。
明芮從床上翻起身,坐在床邊不動了,喻江行看見他的目光看向的是玻璃牆的方向,神情警惕,心裡警報嗡嗡直響。
不要再搞么蛾子了。
下一秒,雌蟲從床邊緣彈起,扭頭就喊。
“喻江行,我不住這裡。”
雄蟲站在原地,被如此反覆折騰,饒是他有再好的耐性也磨得差不多了,冷傲的丹鳳眼一攏。
“你太過了,明芮。”
明芮大爺雙手環胸,微抬下巴,一副你辦不辦的表情。
他坐在床上看向外面時,突然代入了奧根,瞬間就火了,那種圍著被當猴看的不舒服感。
每時每刻、一舉一動都在其他蟲的窺視下,根本沒有自我空間可言。
“如果其他蟲敢像剛才看那隻大熊一樣看著我,我肯定要挖了他們的眼。”明芮臉也沉下來了,血眸暗暗沉沉。
喻江行看著從發絲到骨子都寫著桀驁不馴的雌蟲,突然就理解對方為什麽如此堅持的原因了。
他退步了。
“你先在這裡住一晚,如果實在不行我再想其他辦法?”雄蟲語氣溫和,“同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基本日更,偶爾請假。更新一般在零點以後,一點還沒有更新當天大概率就不更了。現在很忙,有時候實在擠不出時間碼字,希望大家理解。(鞠躬)
-
第15章 晉江獨發
明芮抬眼,十分意外雄蟲這麽輕而易舉就低頭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