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芮,你也是知道的,你幾個弟弟都要出嫁了,讓他們的雄主知道他們有個毆打雄蟲的哥哥……影響不好。”安拉多加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一副為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奈達德的家族雖然沒有安德魯的家族有權有勢,但也算小貴族了,當真不用如此低聲下氣求蟲原諒,只是他們兩個好像天生骨子低蟲一等,就喜歡跪舔。
每次都上趕著為其他蟲找公道,哦,不,只有被找公道的對象是他的時候。
明芮掀了掀眼皮,看著對方一貫的做作模樣胃部翻湧,那種小時候被這樣明裡暗裡背刺的記憶重新浮現。
但他可不是蟲崽了,不會為了得不到雄父的注意力而垂淚,更何況……要不是他現在動不了,鐵定給安拉多加鼓掌。
明芮舒服地倚在沙發上看他們兩個表演,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語氣含糊又輕飄。
“我記得我早不是家族的蟲了,當初還是你親自宣布和我接觸關系的呢。”
奈達德看到自己上了年紀卻仍然美麗柔弱的雌君露出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保護欲爆棚,心疼了,瞬間火氣燒得更旺,衝上前指著明芮的鼻子罵。
“你不論生死都是我的蟲崽!都多大了還只會我們惹麻煩,給我去跟安德魯閣下道歉!”
“道歉?你想讓我怎麽給他道歉?”明芮眯了眯眼,臉上帶著散漫的笑,淺淺浮在表層,同時眼底一點點升起暗色。
“只要安德魯能消氣,他讓你做什麽都得做!”
“哦,是跪在地上讓他打,還是再把我賣進雌奴交易所?你還真是不死心,想讓我死就直說嘛。”明芮輕飄飄道,眼神卻冷得刺骨,尾音被他繞在舌尖,帶著些懶和不屑。
奈達德沒想到明芮居然知道了,頭皮一麻瞬間背後升起一股涼意,他忍不住轉頭看自己身後,發現沒蟲後心想。錯覺吧,不管怎樣他都是他雄父,雌蟲再叛逆也不敢對他做什麽。
既然明芮知道了奈達德也不再遮遮掩掩,以手抵唇裝作咳嗽,然後板起臉。
“要不是你闖的禍,我和你雌父用得上上門低姿態向安德魯道歉嘛。你不要臉我們還想要!”
“我,再,說,一,遍——”明芮眼神不加掩飾地狠厲起來,像是要撲過去將獵物撕碎,每一個都是從牙縫擠出,帶著抹不開的森冷。
“這隻裝柔弱的亞雌不是我雌父。”
一邊的安拉多加和善的表情一僵,眼裡一閃而過的尷尬,下一秒,卻背過身開始抹眼淚,身體搖搖欲墜。又回頭用那對泛著水光的眸子望著奈達德,語氣又悲痛又慚愧。
“雄主,我知道小芮一直不喜歡我。我以為,以為只要對他好,終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又拿手帕開始點眼角。
奈達德氣得左右徘徊,停下後指著明芮鼻子罵:“安拉多加是我的雌君,就是你的雌父!你不認也得認!”
啪!
周圍的蟲都被嚇了一大跳,更別提離得最近的奈達德和安拉加拉,前者本能後退了半步,後者捂著耳朵尖叫了一聲。
只見剛才還懶懶散散靠在椅子上的蟲直接站了起來,往前衝了一步。剛才看他被捆住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每一隻蟲都覺得他毫無反抗之力,沒成想只是懶得動。
明芮全身的肌肉微微鼓起,束縛在身上的精神力化為齏粉,伸手拎著安拉多加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他修長的手指骨節根根凸顯,俯下身將嬌小的亞雌籠罩在陰影裡,語氣溫和細聽卻讓蟲渾身發毛。
“就這麽想當我雌父?但,你也配?”語罷,像丟垃圾一般將其扔出去。
對方輕飄飄的語氣落在安拉多加耳邊卻猶如被重重扇了巴掌,火辣辣地疼,臉色不停變換。
安拉多加跌落在一米多外好不狼狽,疼痛讓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精致的妝容瞬間花了,溫柔的假面險些崩壞。
明芮不再理睬趴在地上哭的亞雌,轉身將目光投向一邊的雄蟲,看著自己雌君跌倒還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的奈達德眼神躲閃,生怕下一個被收拾的是他。
張牙舞爪的雌蟲作出一個十分單純好奇的表情,唇邊攜著一抹笑。
“好像你也不是我雄父吧?”
他本來是想給奈達德留點顏面的,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他成年前所謂的雄父,是他幼年時產生少許親情的唯一對象。
圍觀的研究員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爆炸性的信息,眨了眨眼睛,左右開始小聲交談,都以為雄蟲是被戴了綠帽,一時間是又驚悚又驚奇。
敢給雄蟲帶綠帽的雌蟲可不多,被發現了不是被活生生打死就是被賣到雌奴交易所凌虐至死。
奈達德目瞪口呆,完全沒預料到明芮居然這般口無遮攔,這種話也敢當著這麽多蟲的面說。他急忙忙回頭看周圍的蟲,見他們沒有什麽很多的反應後松了口氣。
等到再和明芮說話的時候底氣見底了,像被戳破的皮球,滿滿的氣咻地就都泄走了。
“你這個逆子!當初是顆蛋的時候就該敲了你!”奈達德挺直了身板,努力裝出作為一個父親該有的威嚴。
“呵。”明芮回到沙發坐下,變了語氣,“別看戲了,快把他們解決,礙眼了。”
站在一邊一直沒出聲的喻江行喉結一滾,知道雌蟲是在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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