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全場的焦點由明芮轉移到了喻江行身上。
喻江行從蟲眾裡走到中央,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宛如製冷機,空氣瞬間降溫。
奈達德見到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無法讓明芮屈服只能借助他蟲,於是,他殷勤地上前,露出一個帶著討好的笑。
“喻江行閣下。”
喻江行頷首,旁觀了半程的他大致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丟臉!”一邊抱胸的明芮翹著二郎腿,對奈達德這種狗腿子的行為簡直沒眼看。
他就不知道了,奈達德好歹也是隻B級雄蟲,怎麽就這麽能屈能伸。
奈達德臉上一僵笑容不自然起來,他竭力忽略明芮那種輕視又炙熱的眼神,忍住心中的怒氣,好聲好氣道。
“閣下,明芮他不正常,很危險。您不能留著,讓我把他帶回去吧。”
聞言,不僅是明芮沒了看戲的興致,喻江行眼裡也閃過怪異的神情,他實在想不到一隻蟲要多恨自己的蟲崽才能說出這樣不中聽的話。
“是的是的,閣下。”安拉多加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跑過來,也要再補一刀,“我們是不想讓明芮傷了其他蟲,他是個怪物,帶他走也是為了他好。”
當年就是因為明芮當場發狂傷了家裡的蟲,才被奈達德趕出家門,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安拉多加不禁打了個寒顫。
喻江行清凌凌的目光投向安拉多加,亞雌仿佛被看透了一般,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他是我帶回來的,該怎麽處置我說了算,再說,他也不願意跟你們走。”喻江行十分冷靜,並不因為他們之間的爭端偏向誰。
奈達德知道交涉不成也強硬起來,腮幫子鼓起來:“閣下,再怎麽說他都是我們家的蟲!”
“他簽了協議就是我的蟲。”喻江行向來遵循蟲不犯我我不犯蟲的行為準則,他的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下,此時整隻蟲板正得不行,加上身居高位的威壓,挺唬蟲的。
“閣下!”安拉多加剛才吃了那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聽著亞雌清脆而尖銳的聲音,喻江行皺了皺眉,掃了一圈圍觀的研究員,開始下逐客令。
“你們已經影響了科研院的工作,請離開了。”喻江行知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還特地吩咐了一句,“如果他們不願意走就讓門衛把他們架出去。”
被內涵了的奈達德臉色青紅交加,甩手往外走。
“雄主。”安拉多加不甘心朝奈達德嬌嗔了一句,但對方連連被下了臉此時心情糟糕極了,也沒像往常一般對他有求必應。只顧得急忙忙逃離這丟蟲的地方,安拉多加追在後面險些追不上。
喻江行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盯著一言不發的明芮,對方已經完全掙脫身上的精神力。
雖然他沒有用最高強度的精神力,但能掙脫,雌蟲剛才明顯是在藏拙。
喻江行覺得他有必要好好注意對方的小動作了。
“還好嗎?”
“你哪看出來我不好了?”明芮抬眸,冷冷嗤道。
喻江行眸子裡映著那皮笑肉不笑的臉,雌蟲臉上微微發白,眼神也沒有平素的自信耀眼,和他第一次在鬥蟲場見到的判若兩蟲。
他現在瘦得簡直脫相,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奈達德如果顧念一點父子情就不會沒注意到。
“不想笑就別笑了。”
雌蟲臉上的假笑瞬間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晉江獨發
明芮下垂的睫毛微微一顫,打下一片灰色的剪影,睡眠不足的眼瞼發青。
“你這隻蟲真是不可愛。”他抬眸後,血眸帶著逼蟲的狠意,語氣是熟悉的欠揍,抱臂抬高下巴,“說吧,想怎麽處置我。”
剛才那易碎的脆弱感一轉眼就無影無蹤,恍若錯覺。
喻江行見對方翻臉比翻書還快,眉頭一蹙,倒是沒再和雌蟲針尖對麥芒。
“要是想走,你就死了這個心。”喻江行實話實說,算是提前給他打一針預防針,聲音微頓,“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作為懲罰,你得住在科研院。”
明芮眼睛一凝,連讓他住隔離室都顧不上了,急忙反駁:“誰說我想走了?你不要冤枉蟲啊!”
“哦,不是最好。”喻江行沉下眼,細細打量著眼睛滴溜溜轉的雌蟲,像個小炮仗一點就著。
“走吧。”
“去哪?”
“隔離室。”
明芮咻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渾圓,一臉不可置信:“喂,你就不能給我換個地方嗎?”
“不能。”雄蟲拒絕。
“給我個理由!”明芮像隻炸毛的貓,眼神陰惻惻的。
“實驗體的待遇是一致的,你也看到了。”
明芮指著自己又指向隔離室的方向,眼睛裡噴火,後槽牙咬得嘎嘣嘎嘣響。
“我和那隻大熊哪裡一樣了?!我帥多了好嗎?!”
走在前面的喻江行充耳不聞。
明芮回到隔離室時裡面的擺設已經複原了,他剛進去就聽見合攏聲,一轉身,隔離室的鐵門已經關上了。
他衝到門邊開始拍門:“你雌父的,喻江行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還站在門外的雄蟲盯著被拍得砰砰直響的門,清亮的黑眸沒有任何情緒。
[閣下,他好可憐,真得要這麽對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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