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進手術室搶救時,帝國高層幾乎都來了,元帥面色難看無比,連一貫奉行貴族儀態的句烏雅都出言威脅。
如果救不回來,就把他們通通告上法庭。
方燁盯著虛弱但已經有了幾分生氣的雄蟲,驀然松了口氣,心裡苦笑。
閣下呀,幸虧救回來了。
“明白了,”喻江行目光往窗外看,動了動唇,“去忙吧,我這裡沒事。”
方燁盯著神色淡淡的雄蟲,點頭起身。
“那行,你有什麽事按鈴就好。”
喻江行嗯一聲。
晚上,卡所裡來了一趟。
“感覺怎麽樣?”
“沒事。”
卡所裡祖母綠的眼眸一閃而過的疼惜,但很快淹沒在嚴肅的情緒裡。
“在你昏迷的這一周,軍方控制住了泛濫的變異種。”卡所裡的臉龐驀然難看起來,“損失慘重,蟲皇震怒。”
喻江行注意力被吸引住,抿著嘴:“調查清他們的來源了嗎?”
“埋伏你的勢力調查清楚了,是綠因星人無疑,我們懷疑製造這次恐慌就是他們多年埋伏的目的之一。”畢竟,綠蜥蜴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喻江行卷曲的睫毛根根分明,貼在眼瞼處,顯出幾分疏離,深黑色的瞳仁泛著光,他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抬眼。
“我握在手裡的那支試劑呢?”
卡所裡一閃而過的疑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被送到醫院時雄蟲的確手裡握著什麽東西。
“放心,給你放好了。”
得到肯定回復後,喻江行緊繃的神經才松弛下來,隨著吞咽的動作頸側的青筋抖動。
“那是綠因星人研製的血清。”
卡所裡微微眯起眼,顯然有自己的思量。
“你覺得血清會有用?”
喻江行沒有正面回答,輕輕搖頭,血清在他這裡不成立,但他同樣好奇為什麽綠因星人會執著於將血清當做解藥。
卡所裡離開後,喻江行立刻按鈴讓護士將存放著試劑瓶的盒子取來。
喻江行打開密封的盒子,裡面赫然躺著一支淡黃色的透明試劑,在燈光下瓶身折射出白光。
他將其握緊,斂眉垂眸。
幾天后,喻江行出院,謝絕其他蟲的陪伴他獨自回去。
喻江行去了地下城,那個辦通行卡的小黑屋已經被廢棄了,他又去了西恩的房子。
敲了很久的門沒有反應,他推門而入被灰塵嗆了一臉,抬眼看面前的屋子裡卻發現很不對勁,太空了。
入門兩側本堆積的東西都不見了,隻遺落一些碎屑,雄蟲彎腰撿起一點,在指腹中摩挲著,很快就聞到了一股火藥味。
黑曜石的眼閃過驚訝,他掃著周圍的空地,這裡原來放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沒找到明芮的蹤跡,西恩沒了蹤影,連莫提也跟著不見了。
失魂落魄地回家,他杵在在門口,對面的窗口大敞著風吹的窗簾鼓成一個個小山包,陽光照射進來,細微的塵埃在其中跳躍。
偌大的屋子又安靜得可拍。
喻江行閉了閉眼,心中驀然湧起一絲苦澀。
終究還是只剩下他自己。
……
科研院的工作蟲知道他們的首席回來了,卻愈發不敢接近,他們發現這次首席回來後,工作同樣很認真,但性子好像更獨了,還沒靠近就被他凍得直哆嗦。
“喂,首席這是怎麽了?”抱著文件的研究員用肘部撞了撞身邊另一個研究員,那個研究員鬼鬼祟祟盯著周圍,沒發現目標才湊到他耳邊,悄咪咪道。
“你不知道嗎?首席被設計了,不僅丟了雌蟲還丟了蟲蛋。”
研究員聞言表情十分驚悚,瞠目結舌:“怎麽會?!”
那個研究員砸吧砸吧嘴,又可惜又感慨。
“所以說啊,最近別觸了首席的霉頭。”
“你們倆嘀嘀咕咕聊什麽呢!不知道現在是工作時間嗎?”
一道高傲刻薄的聲音驀然炸在耳邊,那兩個研究員慌亂抬頭,卻對上冷臉不悅的亞雌。
“副,副首席!”他們連連點頭鞠躬,“我們知錯了,不應該嚼舌根的。”
非婭俏麗的臉皺著,冷冷睨著他們以後,隨手一揮。
“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你們八卦。”
“是,副首席。”兩個研究員連忙縮著肩膀離開,等到離非婭有一段距離後,卻對視長長吐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伸手拍了拍狂跳的心臟,用嘴型道。
天啊,副首席居然回來了。
另一個聳了聳肩,擠眉弄眼地急忙溜了。
非婭在走到分岔路口時眼睛一閃,突然變了主意,往另一個方向去。
門開了,他走進去。
辦公桌後,似乎更清減了的雄蟲專注看著投在空中的投影,膚色病態得白,非婭皺了皺眉。
“你轉接的工作我收到了。”
喻江行沒有給他半分眼神,不輕不重嗯了一聲。
落在非婭耳邊十分具有挑釁意味,他揚起嘴角,意味不明冷嗤。
“真沒想到喻大首席這般脆弱,丟了雌蟲就半死不活的了。”
喻江行翻動頁面的手指一頓,抬眼看過來,沒什麽情緒:“如果副首席是來嘲笑我的,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喻江行——!”非婭氣得手指都在顫,重重甩手,擰著細長的柳眉,“誰想管你了,自作多情!”語罷,摔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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