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弗維迪亞突然探過身,壓低聲音, 他身上的氣息侵略性極強, 喻江行皺眉剛想製止, 就聽到對方說。
“您覺得血清有用嗎?”
“自然無用。”喻江行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俊美雌蟲, “你想恢復嗎?”
弗維迪亞苦笑, 點頭:“自然,誰想當一個怪物呢。”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隔離室。
“我以為會有蟲情願進行基因改造, 從而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也許吧。”弗維迪亞心情似是有些低落, 罕見沒了笑意。
“總有一天你的願望會實現的。”喻江行雙手插在兜裡, 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
留在原地垂頭的雌蟲突然抬頭,大喊道:“閣下,我相信您,我會等您的。”
走在走廊前頭的喻江行腳下一頓,並沒有回話。
弗維迪亞留在走廊盡頭,光將他的身影一分為二,一邊光亮一邊黑暗,被照亮的側臉眼睛亮得詭異。
喻江行半路去了非婭的辦公室,他有工作急需轉接,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始終沒蟲開門。黑眸覷著緊閉的大門,他轉身準備離開,遇到非婭的助理。
“首席,您是有事嗎?”
“副首席呢?”
“副首席這段時間外出,不在院裡。您有什麽事可以轉交給我,我會及時和副首席聯系。”
喻江行沒什麽情緒點頭,隨手將資料播給了助理。
“麻煩了。”
喻江行很快投入工作,同一時間,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的雌蟲出現在科研院大門。
明芮穿著一件長風衣,剛好遮蓋住他圓潤的腹部。
時隔幾個月,門衛見到他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芮,來找首席的嗎?”
臉上消瘦的雌蟲點頭,一言不發往裡走,守衛覷著他冷漠的背影總覺得來者不善。
明芮輕車熟路到領喻江行辦公室,抬手準備敲門,驀然轉頭往走廊兩邊看,不知怎麽又改了注意,抬腳往隔離室方向走。
按理說兩隻蟲是碰不上面的,可惜,弗維迪亞像是見了同伴觸景生情,這麽長時間居然都逗留在隔離室一步沒動。
當明芮過來時,自然見到了倚靠在他曾經住過的隔離室的弗維迪亞。
兩蟲皆是一怔,而後目光都變了。
弗維迪亞祖母綠的眼睛帶笑,狹長的眼角帶著抹溫柔,見到冷著臉站在拐角處的雌蟲率先開口。
“閣下的雌奴。”他一字一頓,覷著雌蟲難看的臉色,“如果那天讓你和閣下鬧不愉快了,我給你賠罪。”
“你為什麽會在這裡。”明芮瘦得皮包骨,即使喻江行這段時間好生養著他,雌蟲也不見長肉,皮膚仍是病態的蒼白。
“我記得那天我解釋過了,我的身份是閣下的新實驗體。自然是閣下帶我來的。”弗維迪亞臉上掛著得體的淡笑,並沒有因為明芮的出現而手忙腳亂。
明芮面無表情盯著面前這隻讓他極其不舒服的雌蟲,長直的睫毛上下一顫,露出一半眼珠,帶著冷冷的不屑。
“喻江行是我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算個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
……東西!
弗維迪亞的臉色僵住,他實在沒想到大名鼎鼎喻首席的雌奴居然是這副痞子樣,扯了扯僵硬的嘴皮。
“閣下的雌奴也讓我大吃一驚。”
“雌奴你雌父的!”明芮半垂的眼皮遮住那洶湧的血眸,平靜的臉龐吐出與之不同的話語,“老子稱王的時候你還在哪裡玩沙子呢。”
“你——!”弗維迪亞氣得甩手,這可算是不加掩飾的蔑視了,他們年齡明明相仿,卻被對方當成乳臭未脫的蟲崽。
明芮撩起眼皮瞧他,鼻息輕輕吐出冷哼:“怎麽?不服?”
弗維迪亞很勉強收斂憤怒的神態,胸膛起伏著,目光觸及什麽後,嘴角微翹。
“我不和孕雌一般見識。”
明芮神情怔住,睫羽輕顫,目光落到自己的腹部。
當拳頭落到弗維迪亞臉上時,他才驚嚇地看著面前那凶神惡煞的臉。
“老子懷著孕也能單手拎你兩個!”
……
喻江行站在走廊,盯著面前兩隻臉上不同程度掛彩的蟲,他看看鼻青臉腫、衣服皺巴的弗維迪亞,再看看嘴角淌血、垂眸不看他的明芮。
抬手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濁氣,對一邊的弗維迪亞說。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不會追究。”
弗維迪亞臉上迅速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張嘴還想再說什麽,直接被雄蟲抬手製止了。
對方並不想聽他辯解。
弗維迪亞憋著一口氣,猛地甩手負氣離去。
現場就剩下情緒不明的喻江行和一言不發的明芮了。
喻江行狹長的眼角微微下垂,不動聲色打量面前的雌蟲,眼尖發現對方一隻手背在身後。
“為什麽打架?”
明芮嘴唇緊閉,不說話。
“知道錯了嗎?”
喻江行緊緊盯著他,目光專注,明芮抬眼看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點頭,像頭被抓包的小狼還是嘴硬。
“受傷了嗎?”
雌蟲脫口而出:“沒有。”
空氣安靜下來,雄蟲漆黑的目光直直看過來,像是能透視,他想不想就回答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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