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江行伸手,在明芮要攔時眼疾手快抓住他藏在身後的手,不知是磕著還是碰到了,肘肚子那塊鮮血淋漓。
雄蟲的目光很明顯冷下來,沉默地給他處理傷口,明芮盯著垂眉斂目的雄蟲,心裡仿佛有根羽毛在撓,激起一股癢意。
喻江行熟練地打了個蝴蝶結,抬眼,沒有預兆開口。
“贏了嗎?”
明芮臉僵住,繼而呆愣愣點頭。
喻江行點頭沒說什麽,牽著雌蟲的手回家。
明芮生物鍾一到本能驚醒,轉頭去尋找身側的蟲,空空如也,他伸手一碰。
冰的。
雌蟲趿拉著拖鞋下樓,目光四處搜尋著,步速很快。
沒想到一轉過扶梯,就和餐桌邊的雄蟲對上了眼,明芮呼吸稍重,眼睛眨個不停。
“醒了就下來吃飯。”
喻江行招呼了停在樓梯上不動的雌蟲,轉身往廚房走。
明芮坐在餐桌前,喻江行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自然在對面落座,將一杯牛奶推過去以後,自顧自吃了起來。
喻江行盯著對面灼熱的目光,細細咀嚼著,實在忽視不了了抬眼問。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明芮面前放著一個盤子和牛奶,他垂眸盯著,好久才憋出一句話。
“你,不去上班嗎?”
“我和院長申請了,最近在家裡辦公。”
明芮哦了一聲,拿起早餐慢慢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喻江行的錯覺,他覺得他不出門以後,明芮好像安分了一點。
但很快,喻江行就沒有這種錯覺了。
他如往常一樣觀看當天的新聞聯播,屏幕裡的亞雌貌美聲甜,雄蟲目光不曾離開過屏幕。
明芮坐在一邊雙手環胸,後腰墊著個抱枕。
“據悉,北區居民區有變異種現身,萬幸無蟲受傷。據前方記者采訪,有居民反映早在一個星前就發現有蟲尾隨,但沒有確鑿證據,懷疑就是變異種作案。近日,居民切勿深夜獨自出門,增強自我防范意識。”
喻江行墨眸深深淺淺,思考著這則報道,直到耳邊的呼吸聲愈發重,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本能朝聲源望去,坐在角落的雌蟲紅著眼瞪他,氣得宛如沸騰的蒸汽壺。
“他有那麽好看嗎?”
喻江行第一反應是問號,反應過來後自然又回頭看了一眼主持人。
身為帝國官方媒體,主持人自然不會寒磣,想都沒多想就點頭了,然後被抱枕正中面部。
喻江行撥開抱枕後,明芮已經拖著拖鞋往樓上跑了,恰好下一則新聞同樣很重要,他便沒多想。
幾分鍾過後,拎著個包的明芮從樓上噠噠噠下來。
目不斜視經過客廳,余光觸及客桌上的一堆零食時,腳步一頓。轉了個彎往這邊來,打開包一股腦都裝進去了,隨手拉上拉鏈。
喻江行不想注意都難,意識到不太對勁,皺眉問。
“你,這是要做什麽?”
明芮紅著眼尾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離家出走。”
空氣靜了一瞬,喻江行喉結輕滾,眼裡有些驚訝:“帶這些零食離家出走?為什麽?”
“我樂意,你管我!”語罷,狠狠削了雄蟲一眼,提著包就往玄關走,出門後大力甩上門。
屋子裡回蕩著巨響,喻江行認真看了眼主持人,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他按著額頭苦笑。
看來是這段時間明芮太安分,他才又粗神經了起來。
明芮一出門就被凍地抖了一下,回想剛才雄蟲連句挽留他的話都沒有,他越想越委屈。一邊走一邊踢石子,把石子幻想成雄蟲的臉,狠狠踹了好幾下才覺得解氣。
他走得慢悠悠,十來分鍾都沒走出別墅區,他垂頭喪氣,悶悶不樂。
“你,你好?”
耳邊陡然響起一道聲音,明芮抬眼望去,見是一張生面孔,冷漠地又低下頭。
對方看清了他的臉,小心翼翼道:“你是喻江行閣下的雌蟲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後,明芮陰沉著臉看他。
鄰居被他這副表情嚇了一跳,但還是大著膽子繼續和雌蟲交談:“這麽晚了是要去幹嘛嗎?晚上很不安全。”
他自然發現明芮鼓起的腹部,因此,即使害羞得想找塊地方埋進去,卻還是紅著臉和雌蟲交談。
“哦。”明芮勉為其難回了一句
“有急事我可以幫你,有什麽事明天白天再去吧。”
一陣寒風吹來,半張臉埋在圍巾裡的鄰居戰栗了一下,緊接著打了個噴嚏,布滿生理淚水的眼睛亮晶晶的。
明芮剛要出口的話就這麽堵在喉嚨。
等到走到家門口以後,鄰居朝他道別,那對眼睛彎成月牙。
明芮哼了一聲,剛要打開門就和剛準備出門的喻江行碰上了。
四眼相對,皆是錯愕,下一秒明芮看向旁邊。
喻江行拿過他的包,抓住他的手,手心被冰了一下以後,抬眼情緒不明盯著雌蟲。
喻江行拿著果盤過來,就見明芮目不轉睛盯著手腕上的光腦,放下東西後出聲問。
“怎麽了?”
“沒什麽。”明芮嘴上說沒什麽,卻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捂住屏幕,隔絕其他蟲窺探的機會。喻江行自然注意到了,眼底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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