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在旁邊看得歎為觀止,狼澤真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獸人,按照祁白的說法可以將獵物關起來,但是如果在陷阱的底部放一些尖刺,獵物因此受了傷,想要逃跑就更難了。
將一切布置妥當之後,狼澤又撒了一些細雪上去:“走吧,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得時間太久,如果染上了我們的氣味,獵物就不會再靠近了。”
“好。”
只是祁白剛要起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頭頂一陣尖唳,狼澤一把抓住了祁白的手腕。
祁白看著狼澤緊繃的下頜,連忙蹲身,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灌木之間,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順著狼澤銳利的目光,祁白終於知道了狼澤緊張的原因。
一隻怪鳥。
此刻那怪鳥正用它像枯枝一般乾癟的爪子緊緊地抓著他們身側的樹枝。
好在那棵樹至少有二十米高,這才使得對方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存在。
這還是祁白來到獸人世界之後,見到的第一隻鳥,然而這隻鳥的樣子卻十分的可怖。
它紅得發黑的羽翼似是帶著金屬的寒光,強壯的雙翼展開足有兩三米長。
當然最令祁白感到背脊生寒的則是那隻鳥堅細卻又鋒利的喙,祁白毫不懷疑,只要給它機會,它的喙就能將人刺穿。
正當祁白以為狼澤也是在等這隻怪鳥離開的時候,一直蹲伏在祁白身側的狼澤卻突然有了動作,祁白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狼澤的四肢已經變幻成了狼爪,輕松的就將爪子深深的刺入了他們身側的樹乾之中,悄無聲息地慢慢向樹上爬去。
祁白看著狼澤幾乎與樹乾垂直的身體,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隻短短的幾分鍾,狼澤就已經與怪鳥的高度齊平。
忽然,就在祁白眨眼的瞬間,一頭灰色的巨狼出現,並直接撲向了距他十幾米遠的大樹之上。
巨狼的動作十分果決,對於可以在天空中飛翔的怪鳥,他只有一次攻擊的機會。
“呷啞!”
怪鳥察覺到了危險,發出了詭異的尖叫聲,然而它沒有了躲避的機會,巨狼已經緊緊地縛住了怪鳥的身體,鋒利的牙齒也刺破了怪鳥的皮膚。
“狼澤!!”
祁白目眥欲裂,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狼澤的方向奔跑。
狼澤雖然擊中了怪鳥,但是他同時也失去了落腳點,此刻狼澤和怪鳥正同時在向地面下落。
“呷!!”
怪鳥的脖子被刺破,它奮力地撲動翅膀,想要掙脫巨狼的獠牙飛上天空。
“砰”的一聲,只見巨狼和怪鳥在雪地上連續翻滾出很遠,祁白咬著牙趕緊衝上前。
怪鳥還在掙扎,它張開了尖尖的喙似乎想要刺穿將它帶下樹的巨狼。
祁白哪裡會給它這個機會,他雙手緊緊地箍住怪鳥的嘴巴,只是祁白沒有想到這隻怪鳥的喙居然如此鋒利,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潔白的雪地上,燙出了一灘紅色的印記。
巨狼的眼睛被這抹紅色刺激,更加不顧一切地撕咬起來,深紅的羽毛飛散在周圍,怪鳥脖頸處的骨頭裸露了出來。
即便如此,一直持續了幾分鍾,怪鳥才終於不甘地咽了氣。
然而神經緊繃的祁白並沒有發現怪鳥停止了掙扎,直到他的胳膊被一團柔軟的毛發頂了頂,祁白才似是回過神來,松開了怪鳥的喙,退後了幾步。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什麽溫熱的東西包裹住。
祁白低下頭,就看到巨狼正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舐著他流血的手心,狼眸低垂,似乎是有些不敢直視祁白的眼睛。
祁白根本感受不到手上傷口的疼痛,他著急地打量著巨狼:“你有沒有傷到骨頭?現在還能變回來嗎?”
巨狼的尾巴輕輕搖了搖,在祁白的面前變回了人形。
狼澤的身上全是細碎的傷口,有樹枝的刮傷,也有怪鳥羽毛和喙的劃傷。
雖然當時的情況看著凶險,但其實狼澤在下落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用怪鳥的身體作為緩衝,並且將身體蜷縮起來不會直接接觸地面,所以受到的都是一些皮外傷。
“我沒事,這裡有赤鳥的屍體,暫時應該不會有其他獵物過來,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找一些止血的草。”說完就快速地進入了樹林之中。
祁白看了看手上像是被小刀割傷的痕跡,將手握成了拳頭防止繼續流血,這傷口其實不算太深,祁白覺得自己根本用不到草藥。
算了。
祁白有些無奈地想,狼澤去找一點草藥也好,說不定他身上還有什麽他沒發現的傷口,備一些傷藥也是好的。
祁白歎了一口氣,撿起了狼澤變成獸形時掉落的獸皮,轉頭研究起了地上的屍體。
祁白有些疑惑地看著怪鳥脖子上的傷口,以狼澤牙齒的鋒利程度,這樣纖細的脖頸,祁白覺得狼澤應該一下子就可以咬斷。
但是現實明顯不是這樣的,狼澤可是與這隻長相怪異的大鳥僵持了很久。
這樣想著,祁白就上手去摸了一下怪鳥的脖頸,這觸感太奇怪了,祁白將手指屈起,在它裸露的骨頭上輕輕地敲擊了兩下。
“咚咚”。
祁白皺了皺眉頭,這是骨頭應該發出來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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