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裝滿藤筐的甘薯,祁白讓自己趕緊將心中的憂慮忘掉,一味地苦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有手有腳的,還住在大山之上,難道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不過祁白自己都沒有發現,從這一天開始他乾起活來就更加地賣力了。
日子就在這樣忙碌的勞作中轉瞬即逝,這天下午祁白將剛剛采摘回來的甘薯鋪在地上,就聽到樹林中傳來的響動,他轉頭向外望去,老遠就看到了象榆巨大的獸形。
狩獵隊滿載而歸!
這次狩獵隊一共外出了九天,不僅帶回幾十個裝滿鹽的藤筐,兩藤筐獸皮,還帶回來了十幾頭大大小小的獵物,部落中的每個人都由衷地感到高興,祁白也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氣,這個小小部落對於祁白來說,就像是家一樣,每個人都不能缺少。
祁白透過落日的余暉,看著狼澤瘦削挺立的身姿,不過短短幾天沒見,他似乎又長高了不少,乾淨利落的面龐似乎正在褪去最後一分青澀,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讓人捉摸不透的脆弱與堅韌。
這時,狼澤也在人群中搜尋到了祁白的身影,他的眼睛裡閃著光,衝著祁白微微頷首,那畫面與幾天前他離開的時候重合起來,祁白想要上前的腳步微微一滯,不知怎麽地突然就有些退縮了起來。
不過其他人顯然是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緒波動,羊羅擠開了人群,撲在了裝滿竹筒的藤筐上,輕輕打開蓋在竹筒上的樹葉,果然看到了滿滿的鹽,他這些天的祈禱終於成真,獸神果真沒有放棄他們的部落。
然而滿載而歸卻帶來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山洞好像有點不夠用了。
祁白住在山洞的最外側,在狼澤外出的這些日子,他自己一個人在角落睡覺,並沒有明顯的感覺。如今山洞中再次多出了十幾個人,還都是身材高大的角獸人,祁白才驚覺自己睡覺的地方已經不知不覺地只剩下了一小片區域。
向洞內望去,山洞中早就不如他們剛來時的那般空曠,想當初他們還可以在山洞中生火,可以在山洞中祭祀,而現在,山洞中的空地上到處都累滿了藤筐、木柴以及竹筒,這就導致祁白看到好多族人睡覺的時候已經緊緊地挨在了一起,好在現在的氣溫低,擠在一起反而能相互取暖。
不過由於身邊現在多了狼澤這麽一個存在感強烈的人,祁白突然就覺得連洞口都變得擁擠了起來,不過好在這些天他都是用獸形睡覺的,他的獸形很小,不會佔什麽地方。
祁白和狼澤的獸皮已經鞣製好了,他將狼澤的獸皮拿了過來,滿臉興奮地衝著狼澤說道:“狼澤你快看看,這獸皮真漂亮。”
說到這,又壓低聲音小聲補充道:“還是你教給我的方法最好,我偷偷對比過部落中其他人鞣製的獸皮了,他們做的都沒有我們的好。”
狼澤接過了祁白手中的羊皮,祁白有些沮喪地說道:“可惜的是我沒有找到你帶回來的那種小黃花,不然咱們做出來的獸皮一定會很香。”
“月靈花。”狼澤將獸皮接了過來,用手珍惜地輕輕撫摸。
看到祁白不解的神情,他又說道:“那種黃色的小花,叫作月靈花,在草原上,生長著成片的月靈花,月靈花盛開的時候,是草原最美的景色。”那是他母父最喜歡的花,也是父親每次外出狩獵都會帶回來的花。
“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再去采來給你。”
祁白沒有發現一個角獸人要給他送花,只顧著高興地計劃:“你說得對,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們要多采一些,不知道做成乾花之後加入到草汁中還有沒有作用,我們明年可以試一試。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多存一些花瓣。”
“嗯。”狼澤低低地應著。
祁白一邊整理自己的小窩,一邊念叨著:“現在山洞裡的石面都很涼了,你睡覺的時候注意一下,最好先鋪一層乾草。”
見狼澤點頭,祁白才變成了雪白的小豹子,鑽進了他的小被窩。
早在他們的獸皮鞣製完成的時候,祁白就已經將屬於他的那塊獸皮折疊了起來,放在了乾草之上,晚上睡覺的時候,只需要變成獸形鑽進羊皮做成的小窩,就可以一整晚都暖融融的。
狼澤看著一動不動的獸皮,忍了半天最終還是伸手,結果就看到一個白色小腦袋突然鑽了出來,兩隻圓耳朵動了動,有些疑惑地看著狼澤,狼澤將手收回:“獸皮不透氣,你小心不要憋著自己。”
小雪豹乖巧點頭:“喵嗚~”
……
兩人都沉默了一瞬間。
狼澤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祁白有些懊惱地用爪子捂住了臉,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尖都有些發燙,幸虧有毛茸茸遮擋著看不出來,都怪他的獸形,說什麽都像是在撒嬌,太丟人了。
祁白重新鑽進了被窩,算了,睡覺,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祁白醒來之後還覺得有些臊得慌,他在被窩中糾結了半天,然而等他終於做好心理建設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狼澤睡覺的地方已經空了,狼澤早就已經離開了山洞。
祁白邁著小八字步,一溜小跑到了瀑布邊,快速地用涼水洗漱了一遍,感覺自己已經滿血復活了,他又抖擻著精神,跑回山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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