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看起來有些年紀的犬形角獸人,突然朝著一個方向叫喊了幾聲。
豬寬立刻收了藤條,小跑著將這一消息通知給正在隊伍中間的雄壯角獸人:“彪,他們找到方向了。”
豬彪此時懷中正抱著一個不停掙扎的奴隸,奴隸的尖叫聲讓周圍一群角獸人發出一陣陣猥瑣地笑聲。
聽到豬寬的回話,豬彪將手中的奴隸扔了出去,他朝周圍的角獸人揮揮手:“繼續追。”
豬寬的神情有些猶豫:“我們不等碌長老的人過來嗎?”
豬彪,也就是之前進主帳像碌通報消息的角獸人,他鄙夷地一嘖嘴:“那個說話怪腔怪調的碌,他們的戰鬥力能比得過我們大焱的角獸人戰士嗎?”
“比不過!”周圍的角獸人大聲幫腔。
“可......”
桑火部落是由三個部落組成的大部落,按理來說他們應該一起戰鬥才對。
但這一次最先追出來的這隻進三百人的隊伍,除了打頭的幾十個獸形是黑犬的奴隸,剩下的全部都是他們大焱的角獸人。
而這次來交易日人數最多的梁石部落卻遲遲沒有跟上來。
豬彪一把推開豬寬:“不過是一隻幾十人的交易隊,我們自己就能解決。”
“倒是碌長老負責這一次的交易日,他們弄丟了這麽一大批鹽,是我們大焱的戰士將這些鹽帶回了部落。”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臉壓我一頭!”
“給我衝!”
兩面陡峭的山谷中,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被驅趕走在最前面的黑犬奴隸們夾緊尾巴,已經察覺到了距離他們正在追逐的隊伍很近,但他們卻不能後撤。
這就是奴隸的命運,不論是狩獵還是與別的部落進行戰鬥,他們永遠都要衝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要為身後的主人們阻擋敵人的第一波攻勢。
只有拚盡全力進攻他們才有活的可能,否則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
緊跟在黑犬身後的豬寬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朝四周打量著,但什麽都沒有發現。
黑犬奴隸們順利經過了山谷,然而還沒有等豬寬放下心來,一股從腳底升起的寒意突然席卷了他的全身。
“咻!”“咻!”“咻咻!”
箭矢如疾風驟雨般從山谷上方破空而出。
“那是什麽?”
還沒等這個桑火角獸人反應過來天上掉下來的是什麽東西,帶著尾羽的箭矢就直直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那角獸人用手觸碰著深深刺入身體中的箭身,一臉呆滯地看著掌心刺目的鮮血:“啊啊啊啊!”
隨著箭雨披頭蓋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更多的,是還沒有來得及尖叫就直接倒下的人。
原本就有些松散的隊伍瞬間混亂了起來,有人抱頭鼠竄,有人痛苦哀嚎,甚至有一些角獸人以為他們遇到了獸神憤怒,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論他們的反應是什麽樣的,埋伏在山頂的黑山族人都不會松懈半分。
只見他們或是趴伏在地上給手弩裝箭,或是隱藏在大樹之後張開雙臂拉動竹弓弓弦,每個人都集中十二分精神。
這一次他們帶出來的,可不僅有祁白改良過的角弓,更有猴肅和刺以加班加點做出來的手弩。
小半年的訓練,讓黑山部落的族人們各個都掌握了射擊的本領,即便一些族人射箭的準頭不夠也沒有關系,因為射殺山谷中混亂的人群根本用不到瞄準,密集的箭雨就是最大的準頭,他們只需要賦予箭矢刺破身體的力量。
不過片刻的時間,山谷中的大部隊就已經倒下了一小半,噴灑的鮮血讓山谷看起來像是一條赤色河流。
直到這時,豬彪終於看到了樹影后藏匿著的人影,哪裡是獸神憤怒,分明就是那些逃跑的獸人搞的鬼!
豬彪雙目怒睜,大吼一聲:“變成獸形!”
聲音未落,一隻黑色巨豬便憑空出現。
那巨豬渾身長滿厚重的硬殼凸起,兩坨贅疣掛在豬臉中間,擠壓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發黑的粗短獠牙將拱鼻上的肉塊頂起,讓他看起來分外猙獰。
但醜陋的外貌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優勢,有了豬皮上的硬殼凸起,這些怪異的箭矢就只能刺進一小半,甚至還有一些木箭會直接被崩斷。
“嚕!”
豬彪搖晃著肥壯的身體,憤怒地朝著箭矢射來的山崖上衝去。
在他身後,幾個回過神來的角獸人,也嚎叫著變成了獸形,憤怒地跟隨著豬彪的方向進攻。
然而正等著他們的,確是從山上滾落的巨石。
“咣當!”
豬彪躲過了迎面飛來的巨石,但他身後的角獸人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滾石結結實實砸在那角獸人的臉上,在石塊破裂的瞬間,他的腦袋也立刻癟了一塊,他的身體先是因著慣性向前跑了兩步,緊接著凝滯一瞬,隨後帶著更大的衝力沿著陡坡向下墜落。
龐大的身軀發出轟隆隆的落地聲,撞飛了好幾個跟在他身後向山上爬去的巨豬角獸人,直到再一次腦袋墜地,徹底死去的角獸人才變成了人形,而他的身體卻被身後的角獸人重重踩了上去。
鼠由利落地將手弩別在身後,撐著樹乾快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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