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可以將數字複刻出來的人,貂蘭下意識覺得那個人應該曾經就學習過。
祁白卻不這麽認為,且不說這一套數字,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即便真的有人學習過,那麽他只要將數字寫出來就可以了。
但是這一塊木牌顯然不是這樣的,它是完完全全照搬過來的,就連數字“1”旁邊的一道不經意的劃痕,都重現了出來。
所以祁白猜測,製作這一塊木牌的人,應該只是將木牌上的數字當成一個圖騰,不過是將這個圖騰,重現在了一塊新得木牌上。
犬南氣憤地說道:“在食物這麽稀少的冬天,我們還給工人們提供食物,今天晚上更是分給了他們一人一塊肉,這些人不感謝黑山部落的慷慨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虎雪道:“或許正是因為這一塊肉。”
見眾人望向她,虎雪解釋道:“這麽多天過去,我們收上來的木牌都沒有問題,今天才在食物中加了肉,就多出一塊木牌,我不覺得這是沒有聯系的。”
鼠林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今天多出來一塊木牌,明天會不會多出來好幾塊,黑山部落浪費了食物還是小事,讓這些工人把他們當成傻子才更加讓人生氣。
猞栗提議道:“那就不用這些牌子,從明天開始,繼續讓小隊長領著大家吃飯吧。”
把牌子分給工人們,本來是為了讓他們能夠自由地吃飯,既然他們不喜歡自由,那就繼續看管起來好了。
羊羅抄著手,聞言挑了挑眉頭說道:“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猞栗當然不想不管,只是工人有一千多人,這一塊木牌又太小,他們隨便塞在一個犄角旮旯,就能逃過族人們的眼睛,想要找到那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既然找不到,還不如及時止損。
羊羅轉頭看向祁白:“你怎麽看?”
祁白其實早就料到了用木頭做的飯牌可能不太保險,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讓狐火在木牌上刻上了數字,這樣一來,負責打飯的族人只要看到木牌上有數字,再將食物發放下去就可以了。
只是祁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能將數字都模仿得一模一樣。
祁白揚了揚嘴角:“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種才能,只不過他的這種才能,現在沒有用在正途上,將他找出來,把這些臭毛病改一改,說不定能有大作用。”
“他?”羊羅察覺到了祁白意有所指,“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祁白搖搖頭:“還不確定,但有一些猜想。”
大部分獸人其實都是比較單純的,都不用說仿製出如此相似的木牌,隻說造假這個念頭,就根本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能乾出這種事的,祁白覺得也不會是別人了。
祁白用手撥動了一下堆起來的木牌:“我有一個想法,明天可以試驗一下,如果還找不出那個人,我們再放棄使用木牌吧。”
眾人湊近祁白,聽著祁白一點點安排,所有人的眼睛都越來越亮,不一會兒,部落廚房內就發出了叫好聲。
灰狼直起身來,在月光下抖了抖毛毛,然後顛顛往馬菱家跑去,可太有意思了,他要讓馬菱把他安排在明天的巡邏隊中。
第二天清早,羊靈在打飯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今天你們可要好好乾活,一定要拿到木牌,昨天拿出來的熏肉沒有吃完,今天晚飯大家還能分到一塊肉。”
羊靈旁邊的獸人笑著說道:“我看到虎雪大隊長切肉啦,比昨天的肉片還要大一些呢。”
山腳下乾活的工人,雖然不太敢靠近黑山部落的族人,不過在面對羊靈這樣性子溫順的亞獸人時,膽子大一些的工人,有時候還是敢搭話的,尤其是羊靈說的還是關於食物的事。
一個瘦瘦的亞獸人幼崽,咬著手指問道:“大人,我們明天還有肉吃嗎?”
幼崽身旁的角獸人,聽到幼崽冒冒失失的問話,立刻拉住了幼崽的胳膊,但那幼崽跟在父親的身後,仍舊伸頭朝羊靈的方向看。
他們這一批人原本是北荒的小部落,他們部落中沒有奴隸,這個幼崽並不覺得黑山部落的族人與他原本的族人有什麽區別,所以大大的眼中只有好奇而沒有害怕。
羊靈倒是沒有發怒,只是說道:“明天當然沒有,怎麽可能會天天有肉吃,你們能吃到肉,是因為昨天狩獵隊帶回來了獵物,以後幾天可能都沒有了。”
工人們今天還能吃到一塊肉的消息,就像是帶上了翅膀,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打谷場。
到了晚飯時間,祁白坐在大廳的內側,犬南進門之後,就朝祁白微微點了點頭。
狐宵跟著大部隊一起排著隊,他的腳似乎有些不利索,走路的時候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先是跟著自己的小隊一起吃完了晚飯,只不過他沒有跟這些一起離開,而是慢悠悠地拿著自己的竹碗,坐到了另外一個大桌子上。
和之前那一桌獸人一樣,狐宵才一坐下,就有好幾個獸人從自己碗中挑出一些食物,放進了狐宵的碗中。
狐宵衝他們笑了笑,又過了好一會兒,這一桌的其中一個淺棕色短發的亞獸人,端著空碗,再次排到了長長隊伍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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