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祁白也確實在糾結幼崽的問題。
將記分員們記錄下來的一整筐竹簡搬回家,祁白和狼澤換上常服,坐在炕桌前,一一核對竹簡上的信息。
聽著自己的伴侶偷偷地吸氣吐氣,很是糾結的樣子,狼澤索性放下竹簡:“怎麽了?”
祁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聽到狼澤的聲音後就泄氣了不少,不過今天好說歹說也算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祁白覺得自己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豁出去地說道:“要不,我們今年要個幼崽吧?”
說完,祁白就漲紅脖子低下了頭,心裡咚咚直打鼓。
這話說出來之後,祁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生幼崽了,雖說以他往常二十年的人生經歷來看,男孩子生幼崽還是有些離譜。
不過他都已經是獸人了,和狼澤生下幼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小雪豹小狼崽什麽的,聽起來好像有點誘人啊......
然而,狼澤的反應跟祁白預想的不太一樣。
狼澤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祁白突然說起這個,然後才問道:“你想要幼崽嗎?”
祁白也愣了一下:“你不想要幼崽嗎?”
在祁白的印象中,狼澤是想要幼崽的,只是因為尊重自己的想法,才一直沒有明著說出來。
按照祁白的想法,他和狼澤兩人年紀還是太小了。
狼澤才成年兩年,祁白的這具身體更是才成年一年,即便獸人大陸上的獸人們都是這個年紀孕育幼崽,可祁白覺得他們兩個都還是孩子呢,幼崽的事情哪怕再等上三四年也是不著急的。
但狼鑰的出現卻改變了祁白的想法。
在藍星上的時候,華國人長長調侃那些催生的人:你家有皇位需要繼承嗎,這麽著急生孩子,還一定是男孩。
可現實是,狼澤或許可能大概,還真是有血脈需要傳承。
不論這血脈是狼鑰提到的狼族王族血脈,又或者是狐宵提到的神血,都是十分珍貴的血脈。
根據狼鑰說得,銀月白狼這一支,很可能就只剩下了狼澤這一脈,那祁白這麽一直拖著,好像就有點太難為狼澤了。
畢竟並不是每一個王族幼崽都會繼承血脈,再加上獸人的幼崽,本就不一定會繼承亞獸人還是角獸人的獸形。
這麽一算,他們還真是得早做打算了。
哪知道狼澤聽完祁白的想法,突然笑了。
祁白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他皺著鼻子瞪狼澤:“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笑什麽?”
狼澤伸手掐了掐祁白的臉頰,眼中帶著笑意,低聲說道:“再等一等。”
狼澤覺得這樣為他考慮的伴侶真是太可愛了。
那個什麽王族血脈,狼澤並不在意,但他確實喜歡幼崽,或者說,期待他跟祁白的幼崽。
可是他們現在面臨的敵人很強大,不論是中城萬骨之城,上城的倉神司,更甚至是他們身後的勢力,都不是桑火部落那樣可以輕易解決的小角色。
而一個銀月王族的幼崽,無疑會讓祁白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狼澤眸色漸暗,為了祁白和幼崽的安全,那些人也必須要早點解決才行。
第257章
竹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一盞昏黃的油燈由遠及近。
祁白將油燈放下,把食物擺放在亞獸人面前。
整個過程中,對面的桑屗一動不動, 甚至沒有看一眼祁白帶來的食物。
為了防止桑屗察覺到薊已經招供, 求偶日結束的第二天天不亮,祁白便來到了關押桑屗的山洞。
在這之前,祁白就已經在馬菱那裡聽說了桑屗的情況。
自從跟薊分開關押之後, 這個亞獸人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回答也不反抗,如果不是見過她說話, 馬菱差點以為她是個啞巴。
祁白無視了桑屗的沉默, 自顧自地把小骨刀放在亞獸人面前:“我猜這把骨刀應該是你的。”
“你或許會好奇, 我為什麽要趁著天不亮, 支開所有人,單獨拿著這把骨刀來找你。”
桑屗依舊沒有反應, 不過祁白知道她在聽。
“因為這把骨刀對我來說很重要, 它或許是唯一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
桑屗抬起頭, 就看到了燈光下, 神情變幻不定的年輕人, 以及,他手中拿著的兩把幾乎一模一樣的骨刀。
桑屗灰白的瞳孔顫了顫, 她仔細打量著祁白的臉,又看向祁白與普通獸人不同的發色。
“呵。”半晌,桑屗喉嚨中發出了如破風箱一般的聲音, “怪不得......”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像是通過祁白看到了另一個人。
祁白面上一喜:“你也有這把骨刀, 你是我的族人嗎?”
“你不要害怕, 他們把你抓起來,只因為你是桑蒙部落的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祁白快速說道,“我是這個部落的大祭司,所有人都要聽我的,我保證你以後可以在黑山部落隨心所欲地生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出去。”
桑屗把手伸向了裝著水的竹筒,不過她沒有喝水的打算,而是用竹筒中的水把手沾濕,然後擦了擦臉上的灰塵。
桑屗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不是出生在黑山部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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