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這一切會發生,全部都是因為狼爍他早就知道了有人要進攻部落,他知道了,當然就可以讓他的伴侶和幼崽提前離開。”
“這一切,狼爍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告訴我了。”
狼冉的話,像是一顆炸彈,瞬間點燃了整個山谷。
“我不信,族長呢,讓族長出來,我們要見族長!”
“我們要見族長!”
他們是狼族戰士,狼族戰士寧願死也不會背叛,狼爍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事實!”狼冉大喊一聲,“這就是真相!”
“母親!”
在狼凜崩潰的哭喊中,狼冉抽出一把骨刀,重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是我和狼爍做錯了,是我們背叛了所有人!你們跟著狼澤離開,離開這裡......”
狼冉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在眼睛完全閉上之前,她似乎離開了這片貧瘠的土地。
她看到了湛藍的天空,她聞到了青草的芳香,她聽到了狼舜和狼爍比試的聲音,那時候多好啊,要是時間能一直停在那個時候就好了......
“母親......”狼凜抱住倒在血泊中的狼冉,悲痛地哭喊著,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
祁白歎了一口氣。
不管是知道自己死到臨頭,又或者是不想挑起族人之間的戰鬥,狼爍和狼冉的選擇出奇的一致。
他們兩人死前,做的其實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告訴狼澤,當年的事情,這些族人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沒有參與狼爍與倉神司的陰謀。
狼冉或許是無辜的,可她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她死了,族人們才能放下一切跟著狼澤離開。
而死亡對於獨自保守秘密,不斷受到良心譴責的狼冉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狼澤沒有給山谷中的族人傷痛的時間。
“我沒有多余的時間給你們,也不管你們想不想離開,倉神司的人隨時都會到達,你們只有半天的時間收拾物資,半天后,所有人必須跟著隊伍出發。”
隊伍行進的速度,比祁白和狼澤預計得還要慢上一些。
他們從二月初一直走到了五月,足足走了八十多天,才看到了草原的邊界。
進入草原之後,整支隊伍的氣氛都像是重新活了起來,等他們到達了大澤邊上,隊伍裡才終於能聽到幼崽們玩鬧的聲音。
終於看到了魂牽夢繞的土地,狼淮這幾天的心情都很好,此時她一邊燉著蘑菇湯,一邊給幼崽們講述著草原的富饒,講述著銀月曾經在這裡的傳奇故事。
狼塬不由感慨道:“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看到這麽繁盛的草地了。”
倉神司雖然給了他們一塊領地,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片土地的貧瘠,上城每年還會來跟他們收取食物,一旦無法交足食物,族人們就要變成奴隸,在風谷的每一天,大家都過得提心吊膽。
清池城小城主束一邊聞著食物的香味,一邊興致勃勃地插話:“可不是嘛,你們那個風谷,我在稷城的時候都聽說過,根本就不是一般獸人可以居住的地方,從不停歇的大風,可以將所有動物和植物都吹走,換成是我早就搬走了。”
在跟著木神使去往萬骨之前,束代表清池城在稷城待了大半年,對稷城和稷城周邊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這時候搭起話來,也是毫不費勁。
只是束這邊才開了話頭,刃就在旁邊衝他不停地眨眼睛。
刃的眼睛不大,眨眼這動作他做起來實在辣眼睛,束煩不勝煩,最後隻得起身,帶著刃遠離了人群。
“幹什麽?沒看我正跟人說話呢?”
刃苦口婆心:“小城主,從草原出發,用不了兩個十天我們就能到清池了,你離開家這麽久,城主和夫人一定想你了。”
束一聽他這話,就更煩了:“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嘛,我要去豹白他們的領地,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正好我要派人回去送信,我看也別找別人了,就你吧。”
刃被噎得不輕,可他拿眼前這個小祖宗還真是沒轍,隻好提醒道:“你就不覺得這裡眼熟嗎?”
束摸摸下巴。
別說,他這幾天正琢磨呢,這地方他看著確實眼熟,只不過他平時去的地方太多,一時間真是有點想不起來。
刃幫他回憶:“十幾年前,咱們的使團來過一次,你忘了?就是你被打的那一次。”
“什麽?”束差點跳起來,他一拍腦門,“銀月部落,銀月部落,對啊,我當初就是在銀月部落被打的。”
刃本來提起這事,是為了讓束趕緊離銀月部落遠點,沒成想這招根本不管用。
“不能就這麽算了,”束一提這個就來氣,他長這麽大就沒吃過那麽大的虧,“走,找狼澤去。”
狼澤正在幫祁白搭祭壇。
從來到大澤邊上,狼澤和祁白便開始忙活。
今天這個祭壇意義非凡,不論是搭祭壇用的木頭,還是搭建的過程,都是祁白和狼澤親自做的,沒有讓任何人的幫忙。
聽完束的來意,狼澤問道:“那獸皮袋的味道是不是很難聞?”
“臭死了!臭得我三天都沒吃下飯,到底是誰這麽可惡,你一定要把人給我......”束氣得直拍大腿,然而話說到一半,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那人用獸皮袋兜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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