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下意識擦擦眼角,放心吧!大哥!
雖然你還沒把絕密說出來就開始討飯,但我絕不會像那種話本子裡的人一樣,別人不告訴就不知道方向在哪!
寒江雪抬頭看著窗外,他還能看到那點微弱的妖力!
寒江雪剛抱著喵喵叫的大哥站起身,卻聽殿外有人喊道。
“江雪,你在裡邊嗎?”
寒江雪一驚,想起自己頭上的兔耳朵,連忙喊道:“不在!”
寒江雪:……遭了。
殿外的燕飛度點了點頭,邁步往裡走去。
“那我進來了。”
等進得殿中,卻不見寒江雪的身影,只聽得一陣貓叫。
燕飛度看向一側的門縫,便在門縫處看到了少年郎影子。
“二皇子的事已處理妥當,他喝了水,已回自己的寢殿休息了。你可是找到你阿娘在哪裡了?所以跑得這麽快?”
寒江雪輕咳一聲:“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跑一跑!”
聽到燕飛度的腳步聲靠近,寒江雪慌張地摸著自己的頭。
“那個,你先不許動!”
燕飛度已經走到門邊,能透過門上白漿紙看到寒江雪的影子了。
“為什麽?”燕飛度問道。
“因為,因為……”寒江雪的聲音裡像是有哭音了,急的。
只是越著急,那耳朵越是不回去!
燕飛度微眯眼,門上的影子已透出兩隻隨風搖曳的兔耳朵。
他伸出手指在門上輕輕一點,隨後便打開了門。
“原來是在追貓兒嗎?”
燕飛度低頭看著寒江雪手裡的虎斑貓,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寒江雪嚇得手一松,虎斑貓從他手上輕巧落地,又去蹭他的腳。
寒江雪磕磕巴巴地說:“我,我的耳朵其實……”
“你耳朵怎麽了?”燕飛度低頭湊近去看,“紅了點,是熱嗎?”
寒江雪:?
燕飛度的面色毫無異狀,寒江雪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那讓他驚慌失措的兔耳朵……已經不見了。
寒江雪肩膀驟然一松,微微前傾,被燕飛度伸手扶住。
“可是累了?”燕飛度問。
寒江雪連連搖頭,他彎腰抱起腳下小貓,對燕飛度說道。
“我們先去找阿娘!”
今日怎麽都是要出宮的,想起虎玉鍾說的大姐,寒江雪有種沒辦法靠近阿娘的預感,但總要先確定在哪裡!
跟著那白光前行,寒江雪和燕飛度先是經過了一段紅色的宮牆,然後在第三個拐角時,寒江雪聽到琵琶聲。
彈奏琵琶的人並不想成曲,倒像是消遣,隨意地勾弦,發出一聲又一聲無序卻清亮的聲音。
寒江雪與燕飛度互看一眼,隨後寒江雪就對燕飛度伸出手。
“你是文弱讀書人,怕是上不去。”
燕飛度:……
燕飛度自然伸出手來,放到了寒江雪的手上。
當他們跳上牆頭,隱在燦爛的花枝後時,寒江雪透過花枝的縫隙,看到了那端坐在院中長椅上的女子。
女子烏雲鬢發,穿著一身梨花白的長裙,手裡抱著一把琵琶。
光看那頭烏發和皮膚,便能看出她應是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
至於為何是“應是”,是因為這女子臉上還綁縛了一段三指寬的白色綢帶,遮住了眉眼,只露出瓊鼻與一點櫻唇。
那原本在自己消遣的女子紅唇微彎,細嫩的指尖在琵琶上輕輕一撥,下一刻便有一道氣勁道朝寒江雪與燕飛度藏身的地方襲來!
燕飛度剛要將寒江雪護在懷裡,誰知寒江雪已經一把將他抱過來,避過了那道氣勁。
花枝紛亂,繁花碎空,這小小的院子裡落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花雨。
“這裡是我和我阿娘的居所,敢踏入一步,不管你是誰……”
“都要死。”
女子聲音清雅端正,說出的話卻蘊含森冷殺機。
在那女子背後,那殿內大門大敞著,裡邊隻點著一盞油燈,除此之外,一片漆黑。
在寒江雪眼中,他卻能看到那點淡白的妖力就在那殿內。
“哎喲!小侯爺!燕學士!你們怎麽在這?”
“怎的爬樹啊?太危險啦!”
幾個出來尋人的太監宮女找到了寒江雪和燕飛度先是一喜,見著人在樹上,又是一驚,連連叫喊。
隨著他們的聲音響起,剛才寒江雪還能看到的宅院消失了。
連同阿娘的妖力。
原來這就是那光繩時斷時續的原因?
如今寒江雪和燕飛度蹲在樹上,互相抱著,看起來行跡非常的……可疑!
眾人臉上不由八卦起來。
寒江雪和燕飛度下了樹,燕飛度態度非常自然地指著寒江雪手中的貓。
“看到一隻野貓上了樹下不來,便與江雪上去拉它一把。”
太監笑道:“哎呀,兩位真是心善,不過二位身份尊貴,這等事還是尋我們來吧。”
宮女又說:“皇上已退了席,老大臣們說看天色,也預備要走了,二位是回席上再喝一盅酒,還是也跟著老大臣回去?”
Top